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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
29、可能性
圣诞节，莉莉安如愿离开了霍格沃兹。
她下火车之后没有前往孤儿院，而是直接带着老鼠小矮星幻影移形到了德文郡。这附近有个巫师城镇，肯定也有像对角巷这样的地方，她可以购置一个巨大的坩埚和部分基础药材。
不过首先，为了防止被认识的人发现，她得给自己找点伪装。
“您看起来实在是太好了，就像我最开始见到您那时候一样……”小矮星穿着一身黑袍子，整张脸都被罩在里面，他不住地奉承道，“美丽、优雅、强大，我可以想到的一切溢美之词都能用在您身上，贝克莱小姐。”
莉莉安用了一副增龄剂，让她看起来大概有二十来岁。她把原本的校服袍子变成一身银绿色的长袍，开领露背，剪裁就像流水般不羁。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曾经穿过这样一身袍子。
“你离开一整个寒假，韦斯莱不会发现吗？”她一边问一边查看这个魔药店里卖的坩埚。
“不，不会的，他正忙着做别的事情，比如用复方汤剂变成斯莱特林的人向马尔福套话。”
莉莉安露出提不起兴致的表情：“哦。”
“要点什么，小姐？”魔药店的老板走上来问。
“我需要一个大坩埚，足够放下一个成年男人。”莉莉安露出纯善的笑容，她注意到了老板看向小矮星的警惕眼神，“这是我朋友，他因为误服魔药而满身长疮，我想用这个大坩埚给他泡个澡。”
小矮星连连点头，他努力藏住自己的脸，在店老板看来他确实是因为长疮而不敢见人。
“没问题，小姐，我这儿有个历史久远的大坩埚，不过它可不便宜。”
莉莉安笑容不改：“金加隆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
校长办公室。
“凤凰社的人失去了莉莉安的行踪，她没有回孤儿院。”邓布利多双手按着桌子，凝重地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这次来办公室的不光有斯内普，还有麦格和弗立维。
“等等，你为什么要找人跟着她？”弗立维问道。
斯内普和麦格看起来已经知道凤凰社一直在监视莉莉安了，所以并没有多问。
邓布利多说：“综合多种因素考虑，莉莉安·贝克莱非常危险，但是我们暂时不能对她采取强制手段。弗立维，我希望你能停止向莉莉安提供禁书区借阅许可，这样会安全点。”
“禁书区？哦对，她最近借了一堆关于神奇生物的书，我不明白，这也算危险吗？”
“什么神奇生物？”斯内普立刻问道，“独角兽吗？”
邓布利多和麦格同时看向他，弗立维回答：“她说在写关于神奇生物驯化咒语的论文，所以我给她签了相关书籍的借阅许可。”
“西弗勒斯，你说的独角兽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的镜片闪闪发亮，“我想你已经知道什么了。”
斯内普露出头疼的表情：“她不小心在我书上看见了重生药剂，好吧，别向我说教，我知道这是个失误，所以我立刻把那本书烧掉了。”
“她的记性很好。”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重生药剂和独角兽又有什么关系？”
“我做了一点改良，其中有一个很难获得的药材……独角兽的血。”
麦格严厉地指责道：“你应该早点说，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她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
斯内普恼怒地说：“我不知道她已经背下了配方，在我对她使用电击咒之前，她只盯住那一页看了五秒不到！”
“等等，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弗立维目瞪口呆，他看向斯内普，“你对一个学生用电击咒？”
“抱歉，弗立维，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莉莉安是个非常高效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尽快。”邓布利多挥了一下魔杖，一张地图立刻在他们面前展开：“这是现存的独角兽保护区，我会提醒魔法部的。弗立维，你去德文郡看看，米勒娃，你去苏格兰的那个保护区。还有西弗勒斯，你得跟我去一趟禁林。”
他们不能排除莉莉安假装离开学校，实际上却潜入了禁林的可能性。
“注意安全，发现她之后不要擅自行动，立刻通知我和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我不清楚莉莉安现在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总之……她不比汤姆·里德尔好对付。”
很快，米勒娃和弗立维都通过壁炉离开了。
斯内普问道：“如果她试图酿造重生药剂，是不是就意味着……她隶属于黑魔王那方。”
“也许，也许她想复活他，然后亲手向他复仇。”邓布利多的神色比之前还更凝重，“往好的方面想想，也许她只是不想呆在孤儿院，所以去伦敦街上逛了逛,或者那些禁书区借阅许可确实是为了一篇相关论文。”
一切都是未知。
*
莉莉安还在购置酿制这个黑魔药的必需品。
她盯着手里的清单说：“有些东西得去翻倒巷找，还有些要等魔药快做好的时候加进去。我的增龄剂时间快到了，必须在今晚把那只独角兽搞定。”
莉莉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里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我忽然不想等到晚上了。”
小矮星惊慌地说：“现在去会被发现的。”
“没关系，你愿意替我顶罪，对吧？”莉莉安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开始瑟瑟发抖并且连声称是，“我必须尽快解决，然后回孤儿院。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再呆下去会坏事。”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小矮星连声道。
“去门外看着，我相信你应该认识凤凰社的大部分成员，看见他们就立刻回来告诉我。”
小矮星一溜烟地离开了。
“您的烈焰威士忌，小姐。”酒保谦卑地鞠躬，然后递给莉莉安几瓶酒。
“谢谢。”
莉莉安把清单收好，调整了一下坐姿，她的长袍开口一直到肚脐，胸口大片肌肤都袒露在外。那个酒保正在竭力不往她锁骨以下的地方看，但是旁边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来一杯吗？”莉莉安把酒递给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褐色头发，脸上全是胡茬，穿着有点破旧，一脸不得志的样子。
“十分荣幸。”这个男人立刻露出兴致勃勃的神色，他大口灌着酒，说，“你一定不是这儿的常客，如果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巫在这儿喝酒，哪怕一次，我都会记住的。”
“看来护林人的工作很闲？”莉莉安也抿了口酒，甘美火辣的味道熟悉极了。
这个男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莉莉安的手搭上他的肩，拇指尖摩擦着他的喉结，她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小幅度的抖了抖魔杖：“魂魄出窍。”
护林人的眼神立刻变得茫然。
莉莉安靠近他低语：“现在回独角兽保护区上班，然后帮我从独角兽身上抽点血来。”
护林人迷迷糊糊地离开了酒吧，就在莉莉安有点开心的时候，小矮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他冲过人群，到莉莉安耳边说：“我看见弗立维了！他就在附近！”
“什么？”莉莉安立刻皱眉，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魔杖，思索道，“我得立刻返回孤儿院，你留在这儿，用阿尼马格斯形态，帮我盯牢刚刚离开的那家伙。一旦他弄到独角兽的血，你就……”
莉莉安顿了顿，眼睛一眯：“你当时是怎么把事情栽赃给小天狼星的？”
“我炸了一条街，然后留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非常好，用同样的办法，把现场炸了，假装是魔力暴动或者什么事故。”莉莉安继续说，“刨个洞把我们今天买的所有东西都藏起来，要是被发现，我就剥了你的皮。”
小矮星全身一抖。
“再见。”说着莉莉安就幻影移形了。
落地点在孤儿院附近的一个办公楼楼顶，她喝下了增龄剂的解药，然后往下一跳，落地时仿佛有看不见的气垫接住她。她把长袍变成麻瓜外套和牛仔裤，把行李箱变小藏在兜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孤儿院。
“哦，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令莉莉安感到惊讶的是，鲍勃居然站在门口等她。
“他们说你今天放假回来，可是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你。”鲍勃耸肩，“再等五分钟我就该去报警了。”
莉莉安无所谓地耸肩：“如果你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寄宿学校关上几个月，你也会想去街上兜兜风的。”
“好吧，下次记得说一声，你的老师都急疯了。”鲍勃从她手里接过行李，莉莉安偷偷用那根未注册的魔杖让它重一些，这样他们就可以多谈会儿。
“老师？”莉莉安皱眉。
鲍勃吃力地提起行李箱，说：“对啊，他们到孤儿院来找你，却发现你不在。”
“他们长什么样子？”莉莉安留意到鲍勃奇怪的眼神，立刻解释道，“我今天返校，即便我的老师发现我偷偷跑出去兜风，那也应该是几天后的事情。除非他们一直盯着我，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不在孤儿院。”
鲍勃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说得有道理。”
然后他跟莉莉安描述了一下来找她的人的模样，莉莉安现在真心希望小矮星在，因为她的记忆完全空白一片，无法辨认那些人到底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的成员。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莉莉安冲他笑了下。
鲍勃讶异地问：“我什么都没做。”
莉莉安露出脆弱的神色：“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关心过我。”
鲍勃心中立刻被痛惜与悲伤填满了。
像“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的句式永远百试不爽。
仿佛天性中原本就缺少了这一部分，里德尔无法感受到爱与悲悯。
但是莉莉安不一样，她擅长利用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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