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米阳光

作者: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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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三偶遇


      像重点高中这般的学校,几乎每年都要学生不堪压力自寻短见,竞争如吞噬人的恶魔,扼杀了青春的冲动,生命原有的多姿。
      相传,有位女生因为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名落孙山,在学校和家长双方的压力,终究逃不过自己心里那个结,在学校的体育馆一楼的女厕所里选择了割腕自杀,因为是高考前夕,学校为了给考生营造安静的备考环境,全部体育课停课,以至于那个女生到迟迟晚上未回家才被在厕所里发现,已经失血过度,而不幸离世。这个厕所就成了一中学生的禁地,一般学生不敢进,只有些少许不信鬼神的学生来入厕,当然不排除有内急到十万火急的人,比如许子偌,也有图个清净来抽烟顺带上厕所的人,比如魏一。
      许子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魏一心平气和地拉上了拉链,遮住了自己的土黄色内裤,然后走向洗水池冲洗手,甩干水珠,熟练地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香烟冒出星星火电,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魏一吐了一口烟,这才看向许子偌,痞痞地问了一句: “看够了?”
      “谁在看你?”
      “那是在看刚从你背后飘过来的鬼魂喽。”
      “少骗我,我不怕。”许子偌嘴上说着不怕,可明显眼神有点涣散了。魏一嘲弄地看着她,又吐出了一圈眼圈,回了一句:
      “哦?”
      许子偌听到这气人的哦字,心神定了不少,气冲冲地拔腿就往门外跑,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夹杂着讥笑的声音:“小朋友,你知道占了便宜可是要负责的?”
      许子偌气得火爆三丈,小脸也憋红了,她心里暗骂,明明耍流氓的是他,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我,谁会稀罕看你的黄色内裤,如果你不是魏一,我定会打到你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36计走为上计。
      魏一看着她灰溜溜地逃走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可是仅仅是刹那,又恢复他那一副盛气凌人的痞子姿态,那刹那快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过。更何况,魏一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又谁会关心他的喜怒哀乐?是流水的女友?还是对他唯唯诺诺的老师?还是陌生到只有提款机功能的有血缘的亲人?魏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脸哀伤,有人说,抽烟可以排解忧愁,大概就是这般光景吧。可是,抽了一根又一根,抽完了之后呢?还不是得清醒地去面对这个冷冰冰的世界。暂时的麻痹就享受暂时的轻松吧,从初三暑假第一次开始抽烟之后,魏一就爱上了这个东西。
      从厕所出来之后,许子偌去找了徽徽,陪她看了回男神后,才拉着恋恋不舍的徽徽回到了教室。很快地投入到了接下来的三堂课里。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许子偌是班里的语文科代表,当初她毛遂自荐了自己,凭借一封文笔不错的自荐书和无人竞选的优势,她成功当选了语文科代表。语文,高中所有必考科目中地位最低的一门学科,似乎不管学不学,大家最后的语文成绩都相差不大,而对于作文审题这种东西,真的往往只能看悟性了,这是在许多理科生眼里对语文的态度,虽然高一尚未分科,但许子偌他们班已经是个准理科班了。
      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是个刚工作的大龄剩女,是个挺幽默而且文采横溢的女硕士,至于单身的原因,可能是身材有点走样,用老师自己的话说,她是个灵活的充满智慧的小胖子。子偌与语文老师关系不错,一来是职务的原因,二来老师也是个吃货经常给去办公室的许子偌塞点好吃的。到不是因为食物的诱惑,而是许子偌觉得在这所学校里,像这样有趣的老师并不多见,也因为她的一句话,我们学习不单单是为了高考。
      语文课大概上了一半,许子偌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拿她忘拿的几篇优秀范文。科代表更多时候就是跑腿的角色扮演。办公室在二楼,许子偌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口,两个台阶两个地往上迈,爬到一半的时候,被前面的两个人挡去了去路,因为走的是两边的侧楼梯,比较窄,基本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所以,许子偌内严严实实地挡在了两个男生的人墙后面。本来以为两个大男人会很快地走过去,没想到两个人在楼梯磨磨唧唧,半天才上一个台阶。
      许子偌不耐烦了,对着前面两个人说了一句:“同学,不好意思,请麻烦让一下。”
      “哦?”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哦时,许子偌觉得顿时头皮发麻,又是魏一!还好,魏一并没有刻意为难,也许是忘了这个萍水相逢被他戏称占了他便宜的妹子,也礼貌性的让了路。许子偌明显对他的礼貌有点吃惊,机械性地回了一句“谢谢。”迅速地逃离了魏一的身边,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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