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年华之浮华魅影

　　清晨的阳光撒进屋里，沈墨将窗帘拉好，不让刺眼的阳光把她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睡颜，长发随意的散在枕间，紧闭的双眼和时不时跳动的睫毛，紧抿着的双唇微微浮肿。从他小时候透过窗子看到练芭蕾的她时，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她了，可是自卑自己的家境不敢承诺她未来。
　　我不得不承认是被一股炙热的目光骚扰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沈墨单手支头似笑非笑的模样，我习惯性的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大清早的不去给我做早饭，来我房间骚扰我干嘛。”
　　沈墨用另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姑娘，我这才是骚扰你，刚刚不过是前戏。”
　　我翻身盖上被子继续睡，他却趁机钻进我的被子里，右手攀上我的腰，“适可而止。”
　　沈墨笑了笑，手渐渐往上，我将被子压住翻身一滚，被子裹在我身上，我跳下床“我换个地方睡行了吧。”转身光着脚跑下楼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沈墨追下楼发现她又在沙发上睡觉，不禁上前想把她吵醒，小心翼翼地拉住被子的一角，“刚刚太温柔的你不喜欢，那霸道的怎么样？”话语未了，被子已在他手上。
　　我假装没被吵醒，他伸出手想要做什么时，我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扣住他的手腕，起身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沙发上，扣住他的脖子“我有起床气。”
　　他却不觉得丝毫不自在，反倒一脸严肃“不，你有口臭。”
　　我无奈的松开他，转身打算上楼换正装，沈墨却幽幽的说道“你不用那么刻意的去漱口，我还能接受。”
　　我走了两步停在楼梯口，想了想，转身笑的灿烂，双手理了理长发，“既然大清早你就表现的那么饥渴。”
　　沈墨愣了愣，我走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推到在沙发上，露出香肩，正要开口就发现秦楠已经站在暗格处，沈墨拿起被子盖在我身上“先上去换衣服。”
　　我红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跑上楼，秦楠走进客厅，没打算放下书包。
　　沈墨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的话，你可以直说。”
　　沈墨有些懊恼刚刚玩笑开的太过了一些“小楠，我从未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适的。”
　　秦楠泪眼朦胧的扑进他的怀里，“可能是我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沈墨揉了揉她的短发，轻声安慰她。他不知道苘瑶早已换好了衣服站在二楼看到了全过程。我不禁失落，回来见到了想见的人，却没料到那人已变心好久了。故作坚强的走下楼“我有事出去一下。”
　　没敢看他们的表情，怕被他们的幸福重伤，我匆忙逃出别墅，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门口，兰博基尼的车门向上翻开，齐蔚一身白色西服，戴着墨镜从车上走了下来，“好久不见，苘瑶。”
　　我看的清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站在原地双手抱胸与他僵持着。许久，他才认输的走过来拽着我上了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我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齐蔚开着车直奔魂斗罗，门口依旧是上次被我帅翻的那两个黑衣人，他们见是我，不禁站的更直，唯恐我又出手。我失笑“这两个门神找的不错。”
　　齐蔚一头雾水，但又些惊讶苘瑶会开口夸人。
　　魂斗罗还是像三年前一样，装饰的浮华又不俗气，带着些许冷漠与不近人情。这里曾经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运的地方，是我从天真无邪开始蜕变的地方。这里冲刺着利益与杀戮，令现在的我都不禁不寒而栗。
　　齐蔚推开天上人间的包厢门，白若飞站在里面，他身边还有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有气无力的男人，好像似曾相识。我走近一看竟是我回来的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开红色跑车的男人，原来他认识齐蔚，怪不得听到魂斗罗撒腿就跑。
　　齐蔚坐在沙发上，顺手点上烟“动手吧。”
　　我愣了愣，见白若飞要准备扣动机板急忙拦下他“怎么回事？”
　　“他背叛了大哥，私自离开。”白若飞面无表情的像个杀人工具。
　　“荒唐！立刻放了他。”我呵斥两个黑衣人，但他们却不为所动，“齐蔚，放了他。”
　　沙发上的男子优雅的掸了掸烟灰“这里现在的管理者是齐蔚，不是你苘瑶。”
　　我愣在原地，自己放弃了权力所以现在连救人的能力都没有了。齐蔚眯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想拿回你的权力，就留在我身边，我甘愿做第二个张运。”
　　第二个张运？！是让我去巴结奉承他吗？我苘瑶除了张运不会再对第二个男人低头至那般，“要杀就杀，干我屁事。”我正欲夺门而出，齐蔚拦住我，“我会再唤起你的黑暗面，你现在这般太圣母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你。”
　　我回头迎上他的双眸，“仔细掂量你现在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我既能赐予你，也有方法再收回来。”
　　齐蔚被她眼神中的冷漠惊的收回了手，现在眼前的她正是当年令他欲罢不能的模样，强烈的占有欲更让他确信自己必须要让当初那个苘瑶回来。
　　我逃离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我实在内疚不能救下无辜的人。齐蔚变得让我担忧，怕他变得杀人如麻没有人性，但我更怕的是他脱离了我的控制，不再受我控制。
　　白若飞在我发愣时匆匆赶来江边，“苘姐。”
　　我反手重重的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顺从的低下头，“齐蔚在做些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汇报，难道你就这样纵然他？”
　　“是您说不再插手这边的事情的。”白若飞顺口说的话给我提了醒，他也发现自己的语气像是在抱怨，“对不起。”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别再让他来找我。”既然当初选择要离开，就不该再评论那边的任何事，既然现在由齐蔚管理，那么他所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他总会明白做过的孽得由自己承受。
　　我在外面晃了一个上午，沈墨一个短信都没有，不知道是否该回去，自己回来原本是想与他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再待下去也怕影响不好。不如明天回去算了。心里想着去到商店买些特产带回去给几个朋友分享。
　　提着两个大袋子回到沈墨家中，秦楠已经回家了，只有他一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我想没什么事，明天就回去了。还得等录取通知书，不知道巴黎大学收不收呢。”
　　沈墨从安静中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巴黎？”
　　我避开他的目光，整理着东西，“我报的巴黎大学，打算出国，再过几年后父让我移民过去，正好他的大儿子在那边工作可以照顾我。”
　　“不回来了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
　　沈墨一脸严肃，甚至还带着怒气，“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看故友。”我强忍着情绪，不想露出一副在意他的表情。
　　他突然站起来“故友？是齐蔚？还是白若飞？”
　　我整理的手一顿，“跟踪我？”
　　“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去见了白若飞，怎么，还要再回到那个鬼圈子？还要再双手沾满鲜血的站在耶稣面前做祷告吗？”他的怒火像是憋屈了很久之后才爆发出来的样子。
　　我继续装着行李，比起他的怒火，我显得冷静的多。我提着行李箱放到暗格处，转身走上楼，听见他在背后说，“留下来好吗？”
　　“沈墨，无论我冷漠多久都不能在你心中刻下神圣。”
　　他愣在原地，三年前苘瑶离开的前一夜，也是她父亲车祸去世的第七个晚上，他们一起守在她父亲的灵堂前，她对他说，需要冷漠到几时才能在你心中刻下神圣。他不懂她想要住进他的心里，他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自己。
　　半夜的一通电话将我从梦中拉回现实，外面的星空显得格外明亮，我换好衣服摸黑跑下楼，电话拨给白若飞，那边很快接起，声音略显疲惫，“苘姐，这么晚...”
　　“白若飞，要是周箐伤到秦楠一分，我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做了什么？”
　　“我还不知道，十分钟后，魂斗罗，天上人间。”我顿了顿，“别惊动齐蔚。”
　　我挂了电话准备穿鞋，沈墨已经站在我的背后了，“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了想，他既是秦楠的男朋友就有权利去救她，但魂斗罗那个地方，我是的确不想他去。左右掂量，还是妥协答应。沈墨开车五分钟后到达魂斗罗的大门口。
　　大门已经关上了，我绕到后门进去。天上人间的包厢里还响着音乐，我推门而入。
　　周箐化着浓烈的妆，与曾经小家碧玉的她一点儿都不像，她的手上夹着香烟，另有两个女子殴打着躲在角落里的秦楠，她们见着有人进来便停了下来，沈墨想上前，我拦住他，低声道“我来处理。”
　　周箐笑着站了起来，关掉嘈杂的音乐，“苘姐回来怎么不来通知我这个小妹一声，好歹咱们当初也是一起跟过张运的。”
　　“爬上过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又怎么会缺你这么个小妹。”
　　我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周箐浅笑“没注意到，新宠都带来了，怎么能提前任呢。”她仔细打量着沈墨，“不过听说这个人有女朋友了，所以想帮您除掉她，好让你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我把玩着手上的酒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周箐愣了愣，“我...可是为了你好...”她没想到苘瑶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可一世。
　　“放了她。”
　　周箐无动于衷，我手中的杯子‘碰’的一声砸到了沙发对面的墙上，“我说放了她。”
　　周箐终于撕破了脸，“叫你一声苘姐还真当回到了从前，你以前不就是会跳个舞来勾引张运吗，当初刘梳涵回来你不也怂了吗，现在装的又是哪门子圣母啊。”
　　我闭上眼冷笑，周箐有些后怕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这是她每次要动手杀人前的动作，闭上眼冷笑，像是在嘲笑别人的无知。我起身走向秦楠，周箐等人觉得整个包厢的气温骤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扶起秦楠，发现她身上流血的伤口已经干了，身上还有许多被烟头烫伤的疤痕，这都是我曾经对付那些背叛我的人的手段。
　　沈墨扶过秦楠正要往外走，周箐拦住她。她终于成功的激怒了我，我扯过她的长发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将她的头按在桌子上，另外两个女生想上前，我拿起红酒瓶在桌子摔成碎片，拿起一块刻在她的手指上，从她的手指拉到手背，一条血淋淋的扣子令她疼的尖叫，我松开了她，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第一，你当初是我带去见张运的。第二，不要自以为是的可以走我的路，我比你想象中经历的多得多。第三，恭喜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我示意沈墨带着秦楠先离开，白若飞终于赶到，我坐在一边，“怎么处理？”
　　“她现在是齐蔚的人，不好处理。”
　　我若有所思，周箐的做法对曾经的我而言一点儿都不为过，但她这次伤到的是秦楠，碍于沈墨那边，我不得不给出一个交待，“老规矩。”
　　白若飞僵住，他知道老规矩是什么，曾经那些反对她的人，她都是那样，制造车祸，或者□□，不留痕迹的杀人于无形。可是周箐正受着齐蔚的宠爱，要是这个时候秘密杀掉她的话，必定会引起一番彻查。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她死无全尸。”
　　没有给白若飞任何挽回的借口，我当然知道现在要他帮我杀掉齐蔚的亲信有多难，但我另一个想法是为了试他的忠心。他有方法借刀杀人，就要看他是打算借谁的刀了。明天天一亮就要回去了吗，看来又不会如我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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