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娱乐圈)

作者:蜗牛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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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折


      天气越来越热了,李晓蔚也越来越忙了。
      越到学期末,李晓蔚就越紧张,他们班排的大戏快要上演了,晓蔚自己的角色台词挺多,再加上女主的钱薇,两人除了上厕所和睡觉,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这部剧。
      有时候一排起戏来,连饭也顾不上吃。幸好有于佳然在,她偷懒,挑了个龙套,戏份不重,就主动担起买饭的重任。就算这样,晓蔚也依旧瘦了好几斤。上周抽时间回家,可把李爸爸心疼坏了,周一回到学校时,李晓蔚整整带了三大包的零食,都是李爸爸给张罗的。
      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晓蔚紧张的睡不着觉了,睡不着,她就半夜起来,跑到楼道和卫生间背台词,一个人练。
      有次,晓蔚刚好站在楼道角落的背影处,一位同学起来上厕所,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得尖叫起来。结果整层宿舍的人都被吵醒了,最后李晓蔚被班导袁老师压着每天去做心理辅导。
      现在几年中戏的大戏外人可以进来看的,李爸早就说过,自己和李妈一定会来的。
      到了演出那天,大家化好妆,换好了衣服,都一齐在后台站在后台,等待帷幕升起。
      李晓蔚自己心口发紧,手心的汗直冒。她试着深呼吸,可是作用不是很大。
      观众已经就位,舞台的灯光暗了,音乐响起,她们该上场了。
      李晓蔚第一个出场,她机械地踏上台阶,在黑暗里快速地小步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好姿势。
      奇怪的是,在踏上舞台的那一瞬间,李晓蔚不紧张了。她很奇怪地感到很平静,心里没有了任何杂念,帘幕升起,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李晓蔚,第一场开幕!
      直到演出结束,和大家站在台上一起谢幕的时候,李晓蔚才被掌声惊醒过来,她这才意识到,哦,原来已经完了!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晓蔚觉得自己的身上的每一处关节,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兴奋和满足。回到后台,那种用尽全力后的脱力感立马袭来,大家都兴奋地挤成一堆,三两成堆的拍照,说笑。李晓蔚摊在椅子上,手脚无力,额头和鼻尖的汗渍已经把妆弄花了,她也没有力气抬手去擦,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现在她似乎能理解赵珉章说的入戏了,就不想出来的感觉了。
      钱薇坐在晓蔚旁边,她看起来要比晓蔚好多了,五岁就开始训练,十岁登台,话剧对于钱薇来说,那是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她能体会晓蔚现在的状态,当年,她第一次被爷爷带着,演完自己的第一部话剧时也是这样。
      钱薇拍拍晓蔚的手,俩人相视而笑。
      “感觉如何?”钱薇问道。
      “酣畅淋漓!”李晓蔚回答地不假思索。这或许就是她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晓蔚想到。这种脱离了自我,在某一瞬间,把自己变成了别人,演绎着一段自己或许从来没有过的悲欢离合,晓蔚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
      李晓蔚听到旁边有人叫到“蔚蔚,蔚蔚”,抬头一看,是爸爸妈妈。俩人脖子上挂着相机,兴奋地冲着晓蔚招手。
      观众都散场了,接下来就是合影阶段了,同学们三三两两,你拍我,我拍他。不管老师还是学生,这一刻都绽放着笑脸。
      快门一按,时光定格。这是一种纪念,对青春的纪念。或许很多年后,大家都已经各奔东西,甚至好多人都不会再次出现在话剧舞台上,可是有了这些照片,我们还可以告诉自己,看,这就是我,当年,我也曾经在舞台上,光彩夺目过。
      回到宿舍时,已经凌晨了,卸完妆,大家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爬上床,搂着赵珉章送的泰迪,晓蔚瞬间就陷入了梦香。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准备爬起来觅食时,他们的班主任袁老师打来电话,让钱薇和两人速去办公室。
      俩人到时,办公室除了袁老师,还有一位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袁老师让俩人叫师兄。
      晓蔚和钱薇面面相觑,但也乖巧的叫了声师兄。
      原来这人叫张岩,在学校时学的表演,毕业后不知怎么做起了导演,慢慢也打出自己的名声了。本来他是在横店拍戏的,可是剧组几个演员出了些幺蛾子,弄得住院的住院,辞演的辞演,让张岩焦头烂额。
      这次回北京,主要也是和制作方谈谈这些事的,戏还要拍的,都已经投入这么多钱了,现在突然撂担子不干了,出钱的人首先也不愿意啊,最后一致决定再挑几个演员,这次一定要挑懂事听话的!
      开完会的张岩恰好路过母校,想起好久没有拜会恩师了,就顺道进来看看。没想到刚好赶上了大三学生的期末大戏。
      坐在台下的张岩看着台上那两个人长袖飘飘的少女,突然想到,这不正是他要找的人么。
      年轻漂亮,而且是新人,听话,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再说,演技看起来起码比那几个所谓的校花,国民初恋强多了。当下就找了他当年的表演老师,袁绍杰。
      晓蔚和钱薇都被这消息有些惊住了,找她们演戏?
      俩人同时都表示要考虑考虑,问问家里的意思。
      送走张岩,袁绍杰对两个学生说道:“我对张岩这人还算了解,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算是你们的直系师兄了,为人还算老实可靠。你们回家问问父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去玩几天,体验体验生活,增加点社会经验也是有好处的。”
      晓蔚和钱薇点头答应了,告别了袁老师,钱薇悄悄问晓蔚道:“怎么样?你打算去吗?”
      晓蔚有些心动,她还没有见过拍电视剧呢?再说刚才那个张师兄说最多十几天的时间,就当去旅游了呗。
      见晓蔚想去,钱薇也想去,虽说出生演艺世家,但是从小到大都在爷爷的严格要求下长大,每一个假期,她都泡在剧团里,很少出去游玩,这次机会难得,她得好好想想怎样说服爷爷了。
      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李爸爸第一个不同意,女儿这刚放假,还没有休息呢,就要去那么远的杭州,而且天气这么热,听说拍的还是古装剧,那衣服一层一层的,还不把闺女给热坏了。
      李妈妈当时没说话,转身给袁老师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同意了。理都没理急得直跳脚的□□,回屋给闺女收拾行李了。
      钱薇那边怎样说服他爷爷的,晓蔚不知道,俩人大包小包,晓蔚爸妈开车把两个孩子送到机场。
      上飞机前,李爸爸偷偷塞给了晓蔚一张卡,李晓蔚接过卡,用口语悄悄问李爸爸“多钱?”
      李爸爸也偷偷地对闺女伸出一个巴掌,嘴里默念道:“五”。
      “五千?”一个声音在李爸爸的耳边响起。
      “哪能呢,”李爸爸觉得闺女小看自己了,半年多了才攒了五千?呵!“五万!你爸爸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吗?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啊!”
      “瞎说,我对我闺女那一向……哎,嘉芬啊,那个,你,你不是去厕所了吗?嘿嘿,这么快啊!”李爸爸讪讪地摸摸头,看着眼前抱着双臂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妻子,心虚不已。
      啧啧,李晓蔚缩缩脑袋,死道友不死贫道,李晓蔚拉着箱子,牵着捂嘴笑得直不起腰的钱薇,一溜烟地溜了。
      俩人在飞机上异常兴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终于到了,也不休息,直接打个的,去了影视城。
      站在这个中国目前最大的影视城钱,俩人仰着头,看着这巍峨的高墙,还有不时穿着各个朝代服饰穿梭的人群,一时之间,颇有一种穿越之感。
      俩人给张岩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们的位置,就按照指示,找了个醒目的地方等接的人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三轮奔奔车停在两个小姑娘面前,师傅热情地招揽着:“两位美女,旅游还是来拍戏,既然到了门口就进去转一圈?里面有好多大明星呢。坐我的车,一准儿让你们看到明星。说想见谁?谢显文还是于博?120,拍照签名一条龙服务,要是升级为VIP客户,我还能带你们去见赵珉章呢!”
      “赵珉章?”晓蔚有些诧异,昨天他还不是在重庆吗?怎么又到影视城了?
      “赵珉章也在这里拍戏?”钱薇也惊讶地问道。
      那个师傅洋洋得意地甩着脖子上搭着的白毛巾,甩甩,擦擦汗,侧着身一副不要告诉其他人的样子,对两个女孩悄声说道:“赵珉章过几天就来这里拍戏了,这可是秘密消息啊,要不是里面有人,那是谁也不知道的,咋样,500,一准儿能让你们见到赵珉章!”
      晓蔚和钱薇面面相觑,俩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见两个女孩都不说话了,师傅上下扫了扫这两个小姑娘,看样子好像是学生呢,那又八成是来追谢显文或者林昭平的,毛巾一甩,又开始大力推销起了谢显文了。
      说了半天,嗓子都干了,这两个姑娘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师傅没趣的摇摇头,蹬着车子,走了。
      李晓蔚和钱薇靠在一起笑了好半天。
      两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在任何地方都是吸睛的存在。
      郝小萍第一眼注意到了这两个女孩,都是素净的T恤、短裤的打扮,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但是她们的青春活力比任何妆容都要吸引人。
      之间左边的少女一副标准的鹅蛋脸,眉眼弯弯的,即使是在和同伴说笑,也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笑不露齿,端庄娴雅。右边的女孩确实一副青春靓丽的模样,笑得前俯后仰,小小的酒窝镶嵌在脸上,让见到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笑,露在衣服外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阳光下,似乎白亮的都要反光了似的。
      郝小萍注意到的是右边这个女孩的脸,虽说现在脸上还带着肉肉的感觉,但是已经在娱乐圈阅人无数的郝小萍一看这个女孩的脸,就明白了,导演为什么要找这两人了,左边的女孩还可以说是因为气质和角色相符,那右边的女孩就纯粹是因为她那张特别适合屏幕的脸了。
      被人打量着的晓蔚和钱薇也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挂着工作牌的短发女孩,见两人向她看来,郝小萍连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是李晓蔚钱薇吧?我叫郝小萍,是张岩导演让我来的,这是我的工作证,看看核对下。”
      郝小萍为人热情,见俩人都带着行李,转身就找了个电瓶车,三人坐在车上,郝小萍更是热情地向俩人介绍着影视城的景点,这个是哪个剧组在拍什么剧,那个是明清园区……
      李晓蔚和钱薇也知道了,郝小萍是剧组的剧务,今后就是她们俩人的助理了,有事找她就行。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郝小萍让钱薇和晓蔚把行李先放到一个化妆间里。就带着她俩去见导演了。
      张岩还是一副大胡子的样子,只是比起那天见到的样子,更显得豪放不羁了,只穿着背心沙滩裤,一副拖鞋,正拿着一个喇叭朝着一群人声嘶力竭地吼着。
      吓得钱薇和晓蔚俩人站在张岩的身后,半天不敢动。
      终于,张岩好像是忙完了,转身就看到这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了,立马端起一副慈祥和蔼的表情说道:“哎呀,来啦,刚袁老师还和我打电话,说你们可能下午到,没想到这么快啊。来来,快来这儿,吹吹风扇,热坏了吧。”
      李晓蔚和钱薇跟着张岩来到了导演棚,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两个新来的小姑娘。大伙都知道前几天导演回北京找人去了,原来就是她俩啊,而且看着张岩对这两姑娘的态度,这后台肯定不一般。
      面对众人的侧目而视和不时地窃窃私语,俩人神色如常,钱薇是觉察到了,但是她没有在意,从小到大,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了。而李晓蔚呢,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她被导演监视器里画面吸引住了,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张岩回放的画面。
      原来拍电视剧真的和话剧不一样啊,还可以这样拍啊!晓蔚盯着屏幕里那个女演员一个动作一句台词,觉得新奇不已,动作都可以分开做啊,啊,换人了,背影原来是另外一个人啊!这是不是就是替身呢?
      张岩转头看着一脸兴趣盎然的李晓蔚,笑道:“正好,机子场子现在都空着,上去试试?”
      晓蔚被吓了一跳,想要拒绝,但是心里又有些雀跃,见这个小李师妹还在犹豫,张岩笑道:“没事,上去试试,又不是正式拍摄,不用紧张,老赵,先别撤灯光,去,试试,我看看你的镜头感。”
      郝小萍连忙从身后递过来一本剧本,张岩接过一翻,指着一段,对晓蔚说道:“就是这一段,刚入宫的时候,你”他指着晓蔚说道:“你现在是个刚入宫的新人,在家时是受父母宠爱的独生女,”,又指着钱薇说道:“你,现在是她的好友,父亲职位比她爹高两级,长嫡女,第一次见到她。就这样,自由发挥啊!”
      晓蔚攥紧拳头,那种每次重要考试前的紧张感又来了。这么简单的介绍怎么演?怎么办?
      钱薇沉静对晓蔚点点头,俩人长久相处的默契,晓蔚立即就明白了钱薇的意思。晓蔚对钱薇也一脸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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