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之挽竹歌

作者:若叶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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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这天贾环去找探春,并带了些上次出门买的一些小玩意儿。虽然都是只是些街边小摊上卖的东西,但作为深门大院的侯府小姐,况年纪又小,也觉得新鲜。探春让侍书把贾环拿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摆弄了起来。只是没过多久,探春就有点变了脸色。
      “环儿,这些东西是哪里得的?”探春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贾环问道。
      “自然是托小厮在府外面买的。”虽然知道自己私自出府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但现在还是能瞒点就是点好。
      “你可别哄我,小厮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告诉你外面有什么。结算有人要巴结讨好也不会用这些东西。”探春觉得以贾环现在这个地位来讲,应该不会有人来巴结。但又不好明着说出来落贾环的面子,只好换个说法。但贾环还是听懂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三姐姐,其实是我自己带着钱和小厮去小角门外买的。”要是以前的贾环可能会觉得探春瞧不起他,但现在的贾环却不在乎。
      “真是胡闹,要是让老爷太太知道了,又要罚你。你现在还小,不应只想着玩,更何况没有长辈的允许怎么能擅自跑出去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况且就算出去也应该买点书笔纸砚这类的正经东西才好。”探春听贾环自己跑出府过,实在是一惊。既怕贾环出事,又怕贾环惹事。
      “三姐姐不必担心,我又没走远,就是角门外附近看看罢了,前后都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况且又没人注意我。”其实贾环敢放心的溜出府,也是因为自己不受重视没人愿跟着这一点。
      “以后可不许再胡闹了,要是让人看到了又要受罚了。”其实探春有时还是很羡慕贾环的,毕竟是个爷们儿家,等再过个一两年别说出门逛逛,就是以后出府自立,自己闯一番天地也不是什么难的。不像是自己女儿身,即使有想成就一番大业之心也无法说出口,更别提实现了。回头看了眼贾环,发现贾环正有点发愣,以为是生气了,刚想说两句,却听贾环道。
      “为什么又要罚我,我以前闯过什么祸吗?”早就感觉以前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在探春提起话头,贾环想着不如趁此问出个究竟。
      “没有,只是我打个比方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探春并不想多说。怕贾环听了多心。
      “姐姐不是教过一句‘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怎么改?”
      探春本不想依贾环,唯恐有人多言再传出别的风波来。但贾环心思已定,非要问个究竟不可,又求了探春几次,探春方慢慢回忆道。

      那时贾环刚三岁,探春也不过四岁。这天贾环由乳母李嬷嬷,探春由乳母孙嬷嬷抱着去给王夫人请安。碰巧王夫人不在屋里,只留话让两个嬷嬷带着哥儿姐儿稍等等。只是那天贾环一直哭闹,怎么哄也不好。无奈王夫人屋里的一个丫头,就顺手拿了一个步摇逗贾环玩,可能是觉得新鲜,贾环也就不哭了。谁知到了晚上,就传出王夫人屋里丢了东西。因为白天只要贾环和探春的两个乳母去过王夫人屋里,这二人自然首先被怀疑上了,被拿去关了一个晚上,最后在贾环房里搜出了那只步摇。
      王夫人命人不可再提此事,又打发了贾环的乳母李嬷嬷才罢。这李嬷嬷是贾环自幼的嬷嬷,一直奶着贾环,贾环对李嬷嬷感情也深,突然李嬷嬷被撵,贾环怎么会依,自此贾环多次哭闹着要李嬷嬷回来。最后不仅没有如愿,还添了个脾气古怪暴戾不知好赖的名声。
      王夫人虽然命人不可谈论此事,可这人的嘴又有几个能管的住的。丫鬟仆妇们虽不敢明着说,但也都悄悄私下议论。有的说李家的原就是贼,现在被拿了脏,贾环是从小吃贼奶长大的,保不齐会有贼性。也有的说,李家的原本老实,都是贾环小孩子家随了赵姨娘眼皮子浅,看见个好东西就要自己密着,李家的不过是代人受过罢了。还有的说,贾环是天生的孤星克命,跟着贾环肯定没好果子。特别是孙嬷嬷,因为被此事牵连过,白受了一肚子冤枉惊吓又没地方出。是以每次贾环来找探春,孙家的都会把那次事说给探春听。次数多了,探春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点丢人。直到近两年探春慢慢明些事理了,觉得李家的总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实在是不妥。李家的又有些别的错处,探春就求了王夫人把李家的发往别处谋差了。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只要你不再胡闹,大家慢慢的也就都忘了。可不能因为这些和夫人置气。”这是探春劝贾环的话,也是探春自己相信的。探春只担心贾环上了左性再和王夫人起什么龃龉就不好了。
      “是,环儿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放心吧。”如果不是上次自己的有意试探,贾环到也愿意相信探春说的。虽没有什么证据,但贾环还是觉得有些蹊跷,而且那次的事不仅不会被人遗忘,怕是还会时不时的再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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