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迟到了

作者:白小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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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东诚律师事务所内。
      “艾玛,新招的助理呢,什么时候能到任!”方宙快暴走了,最近案子多得反常,事务所越来越忙不过来了,现在连他这样的大律师都沦落到亲自排队印资料,这实在是不能忍啊!
      “方律师,已经招到了,今天开始上班,约定的时间是九点。”艾玛看看手表,“应该快到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不明生物以高速逼近。
      “小赵,你总算来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有点不像话了吧!”艾玛象征性地数落两句,心想着,这下你可惨了,落到方宙律师的枪口上,他可是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分分钟能让小助理走人。
      “赵一若?”方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老师吗,难不成失业了?
      “方律师,您好,我是新到任的助理,请多多指教!”
      方宙豁然开朗,点点头,感情这丫头真是目的不纯嘛,追人都追到事务所来了,这下我们事务所的生活会更有趣了。不行,一定要立刻去告诉顾迟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真想知道那家伙是什么反应。“你先让艾玛带你熟悉熟悉,还有,这份资料帮我复印十份!”方宙说完便走了,迫不及待地去找顾迟。
      “小赵,你认识方律师?”
      “见过一次!”
      方宙一路小跑,来到顾迟的办公室。“顾迟,你猜事务所新招的助理是谁?”
      顾迟埋头看资料,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妹吗?”
      “什么我妹,是你妹!呸!是想追你的妹子,赵一若!”
      顾迟依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到哪工做,找什么工作,都是她的自由。”
      方宙瘪瘪嘴,“切!现在装得这么清高,小心真的中招!”方宙在心中默默为赵一若祈祷:妹子,加油,努力,争取早日收服这个高冷嘚瑟男!哈利路亚!
      方宙兴冲冲地跑来调侃顾迟,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得悻悻然地离开,回去做自己手头的事。方宙一离开,顾迟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通过办公室的玻璃往外望去,果然就看见了赵一若,她在跟艾玛讲话,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不知道她问了艾玛什么,艾玛朝她指向顾迟办公室的方向,顾迟心虚地挪开目光。下一秒他又不禁失笑,办公室的玻璃是单向可视的,里面能看到外面,但外面可不能看到里面。这么一想,刚才多半是赵一若在向艾玛询问他的办公室在哪。这姑娘,目的性还挺强!
      赵一若此刻心情美美的,成功潜入敌营,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的不就是她现如今的状态吗!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表现,不然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条件。
      第一个上午,一切顺利,一切工作赵一若都能胜任,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小助理顶多也就跑跑腿,送点东西,要是这都不能胜任,那不就白活这么些年了。话说,这都中午了,顾迟怎么还不下班去吃午饭呢?眼看着其他同事都三三两两地离开,奔向美食,赵一若也是万分心动,差点就迈开腿追随众人的脚步了。可是绝对不行,她还要等顾迟呢,她不停激励自己,是区区美食诱惑,填饱肚子重要,还是终身幸福更重要!也是赵小姐选择后者,决定饿着肚子等待幸福。
      十二点五十,没出来!一点二十,还没出来!一点三十,额,还是没动静!一点四十,呵呵,有动静了,赵一若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好家伙,午休两点结束,还有二十分钟。赵一若想着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别到时候幸福没降临,反而先饿得跟死神幽会去了,最可悲的是,别人搞不好还以为她是因公殉职的呢!于是她果断敲响顾迟办公室的门。
      “请进!”
      赵一若推开门进去。“顾律师,你还在加班?不吃午饭的吗?”
      看到赵一若,顾迟先是一惊,然后很快想起,她现在是事务所的员工。“你已经吃完午饭,回来了吗?挺快的!”
      什么!赵一若瞬间睁大眼睛,绝对惊吓啊,最后她含泪回答:“恩,吃过了!那你呢?”
      “今天有点忙,就随便对付一下就行。”顾迟说话时都在看着资料,“这样吧,休息室有泡面,麻烦你帮我泡一泡!”
      “哦,好的!”接到任务,赵一若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行动。不过顾迟工作量这么大,只吃泡面,营养够吗?身为顾迟的未来女友,赵一若觉得是该做些什么了,应该帮顾迟改改作息时间了,这么玩命工作,谁吃得消啊!好吧,就明天开始!
      “顾律师,你的泡面!”
      “恩,谢谢!”

      下午,赵一若明显没上午那些精力充沛,原因很简单,姑娘饿了!于是趁没人注意,赵一若溜到休息室,烧水,泡面吃!赵一若发誓,她已经很久没觉得泡面也如此美味了。正当她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不速之客闯进!
      “赵一若,看你吃成这样,该不会没吃午饭吧!”讲话的人是方宙。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赵一若吓得被呛住了,不停咳嗽。这时有人递来一杯水,赵一若顺手结果,咕噜咕噜地喝,同时她眼睛一瞟,天哪!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吓死人,递水的人是顾迟!这下可好,接连受惊的赵一若,喝水又被呛住。等她缓过劲来,尴尬地回答:“真巧!你们也来休息室啊!那什么,我吃过午饭的,只是饿得比较快!”讲完只能傻笑掩饰心虚。
      “是吗?那这样可不妙,事务所招了个大胃王,你可嘴下留情,别把咱给吃垮了!你说是吧,顾迟?”方宙话里有话地说。
      “不会说话就别说!就算吃垮了,不还有方大律师这块活招牌顶着吗!”顾迟说话的间隙,又到了一杯水,递给赵一若。
      赵一若乖乖接过水,安静地喝,但不禁汗颜,他们是以为她有多能吃,还吃垮事务所呢,她哪有这能耐,这些嘴皮子利索的律师们啊,可真会开玩笑!“我其实不是吃很多的!”赵一若小声地默默抗议。
      “哈哈,不吃很多,只是吃有点多!”方宙笑得毫无形象。
      赵一若被调侃得脸红红的。
      “方宙,你很闲吗?快滚!”顾迟替她解围。
      “成,嫌我碍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喽!”方宙“识趣”地闪人。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顾迟想她中午八成是等他,然后没吃饭,这样一来,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哦!”赵一若泪奔,又被看穿了,为什么她总是顾迟面前出丑。不过换个角度想,也算是因祸得福,可以和心上人共进晚餐,没准就擦除小火花了呢!总之,今晚好好表现!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那晚上见,我先去工作了!”
      “晚上见!”
      接下来的时间,赵一若坐在位置上神游,想入非非,时不时还笑出声来。外人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恐怖。突然,她意识到一个无比重要的事实,顾迟只跟她说晚上见,并没有说在哪儿见!怎么办呢?
      有了!赵一若顿时计上心头。她趴在办公桌上捣鼓一会,然后拿起一个文件夹,径直走去顾迟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顾律师,这份资料需要您过目!”赵一若将文件夹放在他桌上,再不紧不慢地出去。
      顾迟打开文件夹,显然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张白纸,第一张,空白,再看第二张,倒是有几个字,写着:今晚,在哪里见?顾迟看着这个这个所谓有重要资料的文件夹,嘴角不禁上扬,这丫头,鬼点子还挺多!
      赵一若为自己的小心思洋洋得意。这个方案的灵感来源是她上学那会儿的耳闻目睹加亲身经历,学生时代要是有个暗恋对象不都流行写个小纸条的吗,这可比用手机发条短信浪漫多了,没办法,谁让她是这么个有情调的人呢!满心期待着顾迟也给自己回张小纸条,可这时手机响了,是顾迟的信息:下班后,停车场等我。
      哎,这个顾迟啊,真是不解风情,不过能回条短信也是不错的嘛!

      赵一若这边一天过得有声有色,沈伐当然也同样有故事。
      下午三点,离暮色营业还有好几个小时,沈伐早就在这候着了。现在酒吧里除了几名服务员,就只有沈伐,宋诗颜,和“表哥”江东,这场面到底还是有点诡异的。沈伐坐在吧台喝着小酒,身边搂着宋诗颜,两人是不是低声交谈,谈笑风生。江东则在柜台假忙活,偷偷瞅瞅秀恩爱的两个人,心里当真有点不是滋味,毕竟身法那小子怀里搂着的他的女人,不过为了前途,牺牲女人也是值得的,江东只能选择忍耐。
      “你干嘛来这么早,酒吧还没营业呢,很无聊的。”宋诗颜靠在沈伐胸口,轻声说。
      沈伐温柔抚摸宋诗颜的头发,回答道:“怎么会呢,有你在身边,怎么样都不会无聊!”
      最近一段时间,沈伐基本上都待在酒吧,知道晚上关门才回家,以来是想和宋诗颜在一起,而来也是提防有人来找麻烦。他沈伐在酒吧街也是小有名气的,有他坐阵,识相都不敢来找晦气。
      沈伐的良苦用心,宋诗颜心知肚明。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颜面对他。
      “小颜,我看你平时都待在酒吧,怎么没和小姐妹出去逛逛街,喝喝咖啡什么的?”
      “我没什么朋友,有一直忙着酒吧的事,更没时间交朋友了。”宋诗颜说得云淡风轻,可心里却也是伤感的。上大学那会儿,一下课就到处打工,一有时间就和江东腻在一起,根本没时间叫什么朋友。毕业之后,和江东一起开了暮色这间酒吧,更是把所有精力搭进来,成天愁得要死。
      “对了,我有一特亲的妹妹,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她人很nice,你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的。”自从认识宋诗颜开始,沈伐就一直觉得她心里藏了很多事,压抑得太多,或许有个知心的小姐妹,她会变得更开心。沈伐有时都会感到诧异,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为一个女人考虑这么多,以前交过的女友,顶多算是玩伴,大家一起玩,一起疯,好聚好散,可对宋诗颜他第一次有了只想聚,不愿散的想法,或许宋诗颜就是他的命中注定,一旦遇见,再也不甘愿放手。
      “好啊!等有机会吧!”朋友,真的会成为朋友吗?她不太想交这个朋友,她怕到时候她和沈伐闹掰了,同时还是去一个朋友,这样会更痛苦吧!
      宋诗颜给沈伐续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真是又苦又涩,这杯酒她不想继续喝,可是一旦端起酒杯,说要放下,又谈何容易,单是江东,就是一直盯着她,让她不得不继续喝完这杯苦酒,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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