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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
兵戈止息,在外征战的将领都回了国,外交上进展喜人,征服的土地在秦国一系列政策优惠的感化下,也开始融入秦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一年,大概是秦国这些年来过得最平稳的一个年了,大概是日子太过平稳,以至于老天爷看不过眼,在一个秋风乍起的寒夜,一向身体健朗的秦王陛下生病了,至此缠绵病榻,反反复复,将满朝文武,后宫上下都吓坏了!陛下虽然提前加冠亲政,却无王后子嗣,若是陛下随了先王是个短寿的,那王位只能由成蟜继承,然而成蟜现在看着,还满是孩子气,况且,陛下善于纳谏、见识远大、知人善用,实是贤明英主,在他身上,他们都看到了一统七国的未来,于此对外扩张之际,若是出点什么事,于国于民,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眉头紧锁的吕不韦也有些坐不住,咸阳学宫医家所在驻地这段日子都逛熟了,也没有个准确论断,让人心焦。
然而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身为董事长的赵九倒下了,CEO自然要扛起偌大一个国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喘口气之余,还要担心赵九不会出事吧?哪怕赵九给吕不韦府上送了几个御厨,也挡不住吕不韦消瘦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当吕不韦拿起一份高级官员内部流传的《各国大事报》,看到上面关于李牧的事,这阵子高速运转不堪重负的大脑终于卡壳了。
赵王和楚王一直在挑战人类智商的底线,后世人看史书,看着那一桩桩一件件蠢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感慨着蜜汁智商,哪怕是身为敌对方,也实在是不能了解这神一般的脑回路。
秦赵交战时,太子迁下令将李牧调到边境镇守,李牧不情不愿,拖拖拉拉了一阵子,还是走马上任了,然后赵国就一败涂地了,但北境那边却大获全胜,按理说,李牧有功无过,然而不知道太子迁在哪一条脑回路上走歪了,觉得没能打败秦国是李牧的错,就这么恨上了李牧,加上姚贾和郭开的煽风点火,前太子现赵王迁越发不满,终于寻着机会要解决李牧了。
很快,机会来了,李牧对匈奴作战失利了。匈奴大军突袭代县,当时,李牧正巡视到代县,自然是领兵作战,然而代县毕竟是个小城镇,守兵不多,李牧当即下令周边城镇抽兵回援,却迟迟等不到援军。为守住身后代县,李牧带领的那支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本人也重伤,然而这非但没有换来君王的慰藉,反而引来了雷霆震怒,赵王迁不仅没有追究援助不及的各城将领,反而下令杀了李牧。
MDZZ!吕不韦不知该喜该忧,怪不得当初陛下坚持将现在这个赵王扶上位,实在是英明之举——作都能把自己作死。
虽然此事少不了姚贾、甘罗等的手笔,但根本原因还是赵王脑子有坑。
赵王:……怪我咯!
赵王脑子再有坑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杀忠臣良将的李牧,但如果李牧有反心或者威胁到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也就真的什么情面都没用了!
当时边境另派了将领,那将领无能,偏有自大,是以在匈奴入侵时,赵军几乎是一败涂地,可是李牧调教了那么多年的部下也不是那么没用的,情况没赵王随同诏书发过去的战报上记载那么紧急,但在姚贾等的挑唆下,赵王为防止李牧不立马调任,发了份假战报。回了大本营的李牧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了真相,激动之下口不择言了,这话添油加醋的传到了赵王的耳里,加上找出来的一些“实证”,李牧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牧没有被杀,而是在亲信的帮助下逃了——赵九心心念念这李牧这员大将,姚贾又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当然不能让人死了,逃的方向自然是秦国了。
吕不韦放下“报纸”,细数了一遍手底下的人,决定让尉缭去把李牧招(骗)过来,给他点功勋,顺便在赵九那刷刷好感,好方便以后接替他工作!——想起这一点,吕不韦瞬间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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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英!”赵九厉呵,她坐在床上,目光如剑,射向站立的叶英,身高上的不对等并没有让她显得弱势,“不该知道的别问。”
叶英不为所动,表情都没有有变一下,他的平静更显得赵九咄咄逼人,但他嘴里说出的话,让赵九恨得咬牙,“不该问?不该问你的来历,还是不该问——你和嬴政是什么关系!战国这么大,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只对嬴政那么关心?你以前认识他?”
“我猜对了。”看着赵九的反应,叶英如是道,“你是秦朝人?若是,历史上却没有赵九的存在,那么,赵九是你的本名吗?”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你消失在历史中?”
随着叶英一句句发问,赵九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最后,掩在一片平静如水之下,她垂着头,脊背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忍耐什么,她听到自己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你是唐朝人。”那个血色的梦里,将士铠甲、百姓服饰,朱红大门上雕着的纹饰,门口摆着的镇宅兽,多宝阁上的摆设,庭院结构……无一不在昭明着那个年代,包括叶英的言行举止,都带出那个繁华锦盛的年代的痕迹,“玄宗年间,安史之乱?”
那富丽堂皇之色显然是在鼎盛之年,却兵祸横行,也只能是那个年代了。
叶英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说对了。”没人知道赵九尾音处的迟疑,为什么不生气呢?被窥探到了不欲人知的隐私,不该生气吗?“我不关心你是谁,也不希望你来干涉我,我们只是任务搭档罢了,完成任务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不是吗?”
“若你是这么觉得,何必每晚都给我发消息?”
“我乐意!”
叶英有些想叹息,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有几分像五弟,而他对那个按年龄可以当他儿子的弟弟从来都是没办法的,他干脆直来直往,“我不欲探究你的私事,也不在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来历,但我不喜欢你的试探。”试探他的喜好、善恶、忍耐性,一步步踩着他的底线前行,这种窥探,他一览无余,之前没说是他也在凭此探究着赵九,但叶英到底不并不长于算计,累,他不想再玩这个游戏。
闻言,赵九脸色缓了缓,嘴角上勾,苍白的脸色瞧着有两分病弱,“直说嘛,何必如此。”
叶英看了那抹笑几眼,她似乎何时都能有个笑模样,这样不累吗?哦,除了刚才。
“我确是玄宗年间人,江湖门派藏剑门下,安史之乱起,各大门派助援朝廷,我随之上战场,死于战乱。”叶英拿出了诚意,确让赵九想扶额,她不欲多说自身事,但对于同伴,她一向信奉等价交换,叶英这般,可比刚才还让她难办。
赵九纠结的心都快突破天机了,叶英自然能感觉得到,他谅解道,“不必为难,不想说便罢。”叶英转身欲要离去,大军回拨,他也是很忙的。
走得这么潇洒你敢不敢心里不要计较,赵九恨恨咬牙,心中挣扎,在叶英将要跨出殿门的时候,终于还是颓丧的倒在被褥上,声音有些闷,“回来。”
不去看叶英计谋得逞的笑,被子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闷,却不妨碍听,“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父亲是嬴政手下的将,帮他管着另一群不能见人的兵。”然后在嬴政要死掉的时候,一直信奉神学的嬴政就下令让她老爹陪葬去了……想她年少无知的时候很是崇拜了一番雄才伟略、功盖六世的秦始皇,却不仅被父母混合双打,连那个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鬼魂“未婚夫”都表示了不赞同,不了解内情叛逆期格外早的她为此干了一系列蠢事,也对秦始皇这个人十分了解,得见童年偶像,自然是有几分不同。
“不能见人?”
“比如白起那样存在的。”
叶英瞬间了然,若是这样,也难怪历史上全无半点记载了,哪怕有,只怕也和《山海经》一般成为神话。
彼此交代了一番来历,又约法三章不去试探后,叶英满意的走了,只剩下赵九摊在床上,望着床帐双目无神,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为什么她就这么把老地(一部分)兜出去了?
一开始叶英进来,两人说起白起的事,赵九免不了试探一下——虽然已经知道叶英能见鬼了,但从叶英的表现来看,对玄学这一类东西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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