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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章
昭襄王只接见了三个人,文试胜出者司马霖,武比中的王翦以及叶英。
司马霖籍籍无名,但司马这个姓在昭襄王这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且司马霖才学出众,已经被授予了官职,这次主要考察对象是王翦和叶英。
昭襄王先问的是王翦,王翦于帛书上提及改革军制,却含糊其辞,昭襄王想问个详细。
若是没有赵九二人一番言论,王翦可能只会讲些细枝末节,但两个孩子直指中心的回答让他大受触动,这一刻,君王问询,他不想有所隐瞒,便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斯以为军制之弊,弊莫大于军功爵制,今秦强而六国弱,土地扩张,当适当修养生息,然百姓为战为战,易挑起秦与他国矛盾,且使秦虎狼之国之名响彻六国,六国皆畏秦,至战,至死方休,非死不降,徒增伤亡,徒添损耗。”
“连年战损,国库不丰,百姓日少,竟充60老翁为卒,青年男子皆上战场,田桑无人照看……秦国急需休养生息。”
王翦引经据典,从古说到今,从六国说到秦国,从上说到下,最后以一句深得昭襄王心的话作为结尾。
“且虽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亦不该军功爵赏皆决于处,归而奏之,封赏爵位,本该是君上之权,怎能由主帅代为?”
通过叶英围观的赵九简直要为王翦捏一把汗,这些话怎么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口,不怕触及世家利益被人道毁灭吗?更别说这里就站着一个军功起家的司马霖呢!
司马霖的脸色果然并不好看。虽然极力佯装,奈何在场的(除了王翦)段数都比他高,看破他分分钟的事。
“叶英如何看?”昭襄王转而问叶英。
叶英明白,这虽然是个考验,但更多的却是求证,换句话说,在求支持,虽然王翦的一些话深得昭襄王的心思,昭襄王也动了改革的念头,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一只脚迈进了棺材,没有了年轻时的决心与毅力,他在犹豫,在迟疑,所以下意识地寻求更多的支持。
“某以为然。”
昭襄王按下此话题不表,但叶英知道,改革或明或暗,正在酝酿之中。
“你在帛书上言,此时的秦国,当修生养息,不宜再起战事?”
“是,然非不战,而是不起大战,远交而使赵韩楚魏各自混战,使秦得以休养生息。”
“不错,秦不宜再起大战。”昭襄王叹气,当初白起功高震主,他在范雎的劝说下放弃攻赵,却就此失去消灭六国之一的机会,随年岁见长,他越发着急,是以再次伐赵,抹灭苟延残喘的周王室,然而有生之年,终不得见秦一统中原,如今,他也只能服老,再不奢望在存世期间再灭一国,“你看当如何?”
“诱之以利,许之以盟。”换句话说,画个大饼,让其他六国打仗去,同时与楚、韩这样可交好的国家结盟。
叶英正待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却被两个人打断了。
[你闭嘴!这样下去你就该留在朝堂上而不是下战场了,别抢我饭碗!]
“咳咳……咳……”昭襄王突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坐于边上的太子一阵惊慌,连忙上前拍背递水。
[试试按鱼际穴,可快速止咳。]
叶英照着说了,太子看着叶英,一脸懵逼,鱼际穴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叶英倒是忘了,习武之人对于人体经脉有一定了解,但一般人,除了医者,对太阳穴、涌泉穴、人中,还能之一二,但谁会知道偏门的如鱼际穴在哪呢?
昭襄王咳得厉害,几乎要背过气去,太子、司马霖、王翦一阵惊慌,叶英的眉头深深皱起,直接上手。
“放肆!”太子扶着昭襄王,厉呵道,“还不退下!”
但很快,太子疾言厉色减缓,因为昭襄王咳得没那么厉害了。
[按列缺、尺泽穴]
叶英一一照做,不过五分钟,昭襄王已经不咳了,面色渐渐缓了过来,他看向叶英的眼里有了几分和蔼, “你懂医术?”
“只知一二,我有一弟子,于医术上极有天赋,医术不凡,我于医术上之浅见,皆源于她。”
“哦?是那个女孩子吧。”
叶英面色不改,心中微讶,昭襄王这是调查过他了啊,虽然早知凭他的成绩和与子楚接触这一点,昭襄王便一定会对他查验一番,却不想连赵九二人都注意到了,但这样更好,“正是,阿九虽年幼,然医术卓绝,非同一般。”叶英大夸特夸,简直将赵九的医术描述得前无古人,宛若华佗扁鹊在世。
这对一个垂死的老人而言,多么重要啊,哪怕明知任是谁也无法阻挡岁月的年轮,死亡的逼近,昭襄王还是不可抑制地升腾起了点滴希望,不求长生,只是多活两年呢,哪怕是十天半月也好啊,能活谁愿意死,更何况还是一个君王,一个有雄心抱负的君王,那更不愿意死!但这个念头一起,就被昭襄王压下去了,逆天改命不可得,经验老道的医者尚无法,又怎能让人相信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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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司马霖:实在找不到昭襄王末期庄襄王时期有什么出名的文官,我就胡诌了一个,设定司马霖是司马家的人,武将司马错之类你们可能不认识,但司马迁司马懿你们肯定知道,对,就是这个司马家的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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