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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番外
哥哥掉下栏杆的那一刻。
我想,在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完全坏掉了。
从内到外全部都一片污黑。
就算是死也要逃开我的身边啊……哥哥……
明明你的身边就只有我了,可你的注意力却还是完全不愿意放在我的身边……
哪怕一点点。
我不该那么宽容的……
如果得不到心,那么占有你的身体你会不会让你在意我一点?
如果想要逃跑,那么打断你的腿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呆在我身边,不去看别的人,就只是注视着我?
对于不听话的鸟儿,放养不能使它驯服。
折断它的翅膀不就好了。
然后摧毁他栖息的枝头。
这样的话……哥哥就可以好好看着我了吧……
这样的话……哥哥就会爱上我了吧……
可是这样哥哥就再也不会好好的对我微笑了吧……
就是因为害怕这样禁忌的情怕吓着哥哥,所以才隐忍多年,假装是感情很好的兄弟,直到那份龌龊的情感化为毒蛇,日夜啃食着我的内心。
父母表面恩爱和谐的婚姻不过是徒有华丽外衣的肥皂泡,身为那对可笑夫妇儿子的我,也仅仅是为了维系双方利益关系而存在的纽带而已。
猜忌,背叛,常年维持的家庭冷暴力,不幸的家庭往往相似。
那两个人似乎忘了,他们曾经共同孕育过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在长大。
可在他们的眼里,身为他们唯一孩子的我其实也和死了没太大的区别。
长期以来对我无视,把我交给佣人照看。
曾经有一次,因为佣人的疏忽,我被误锁在别墅的客房里整整两天。
那两天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从房间的窗口跳下去。
但我不甘心……我要报复那两个人。
到了第二天半夜,佣人才发现被锁在房间里的我。
在我最黑暗的童年时代,没有迎来丝毫所谓救赎的光。
我曾经思考过,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个人肯对我好一点,我会不会就可以真正的变得阳光一点。
那样的话也就不至于,在那个我叫作哥哥的人出现的时候,把他当成我唯一的光,近乎病态的想要占有他。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正在念初一。回家的时候破天荒的在家里见到了我的父母,这样子一家三口同时相聚的景象一年也不过一两次。
在我父亲的身后唯唯诺诺的跟着一个有些病弱的女人,她的脸色很白,脚步虚浮,像是大病初愈。
“梓和,这是你的……你的哥哥,梓然,今天回梓家,你先带他熟悉一下,明天他就和你一起去上学。”那个男人一向如此,说话毫不拖泥带水,无论什么事都是独断,从不做任何解释。
哪怕他现在做的事是在向自己正室的孩子介绍自己的私生子。
男人的举动固然可笑,但身为妻子的母亲却更可笑,她似乎毫不在意,不过也对,没有爱,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梓然的脸,以一种满怀恶意的心理。
然后我就看见了梓然小心搀扶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梓然的睫毛很长,低低的垂着,眼珠很黑,像是用浓墨点上的,皮肤却相当的白皙。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衬衣,发白的蓝色牛仔裤。
整个人都是那样温和无害的样子。
他那时年纪不大,但做事处处细心周到,他掺着自己的母亲坐下后,找管家要了杯温水,觉得水温恰好后才递到那瘦弱的女人手里。
他的举动不会让人丝毫的觉得逾越,却不卑不亢,那女人把他教的很好,我这么想。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就是单纯。
我宁愿相信是前一种,那样才不至于过于无趣,不是吗?
其实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梓然的到来其实和收养一只小猫小狗也差不多。
他之所以愿意让梓然搬来梓家,并不是出于对于梓然母亲的所谓“旧情”。
像是我称为父亲的那种男人,对于情人一向大方,无论是珠宝首饰,或者是房子车子,只要他对那个女人还有足够的兴趣,他会尽可能的满足对方的一切需求,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对方不会损害他自身利益的情况下。
等到厌倦了对方,他也会给对方数目相当可观的一笔钱作为分手费用,明码标价,果断得绝情。
他以往的情人大都识相,给了钱后都走得干净利落。然而梓然的母亲却是个例外。
梓然的母亲比我父亲要大三岁,是家里的独女,在丽江经营着一家不小的客栈,画得一手好水墨画,是个眉眼中都浸染着书卷气的古典女子,原本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会遇到一个足够体贴的男人,然后两人结婚,守在客栈细水长流的过一辈子。
可她偏偏碰上了我的父亲,之后的故事不过就是俗套的,专情的女人被薄情的男人抛弃,在一片反对声中生下男人孩子的老套故事。放在今天的电视剧里,说不定都没人愿意看。
我轻易的就在我的父亲眼里发觉了他对梓然母亲的厌烦。
就连那时年纪尚小的我都清楚,他愿意从女人手里接过抚养梓然的包袱,只不过是害怕他有私生子的丑闻被曝光出来,影响到公司的股票。
毕竟,在外人面前,他和我母亲可是所谓的恩爱夫妻。
到底不过还是为了自己。
女人把梓然送过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女人前脚刚离开,我的父母相对无言几秒之后也都离开了。
他们两人都没有走前和我说几句话的习惯,连带着新来的梓然一起都无视。
整个大厅只剩下我和梓然两个人,正是夏天,剔透的光照进来,印在米色的地板上,很漂亮。
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裹着毯子看着只穿一件衬衣的梓然,看他明明冻得不行却还是试图对我露出尽可能友善微笑的那张脸,我只觉得心情愉悦。
“你冷吗?冷的话也没办法呢……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毯子。”
多余两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挑眉等着他的反应,这种刻意的刁难对我来说实在有损智商,可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然而梓然他却像是理所应当的样子,点了点头后问道。
“你吃的惯辣吗?”
“哈?”
“我在想……如果你吃得惯辣,今晚的主菜可以做酸辣鱼。现在这个时候……我是说,刚刚你的父亲说家里的佣人都不在。”
“……”
我一时被梓然噎到,吐不出一个字。
对方依旧是一副认真询问的样子,态度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父母佣人都不在,我在外的名声很不好听,对我的评价大都是娇纵任性的无用富二代之类的,他大可不必在人后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因为就算他现在给我一耳光,暴打我一顿,我告诉别人也没人会信。
说不定面前这人还真是难见的那种老好人。
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反客为主,刻意的为难似乎也被那人当做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说毫不在意才是假的。
然而一切的不爽都在看到那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后烟消云散。
梓然做家务的手法很娴熟,却不带烟火气。
我看他收拾新买的鱼,指尖沾着些许淡色的红,看他给鱼抹盐,加醋,然后在鱼肚子里夹上姜葱。
“不要葱,恶心。”
我靠着门框不满道。
“小鬼,有点常识,葱姜去腥的。”
“……”
梓然先入为主的长辈口气实在令人不快。
“常识也要爹妈教不是?你没爸起码有亲妈从小教,而我爸妈从小到大除了给钱给我,一年到头和我的说话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我说这话的语气连我自己都恶心,我承认,我这么做有些刻意的意味,我想让那个人可怜我,尽管我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或许是想让那个人认清,他是小三儿子的身份,不要妄想梓家的产业。
或许是想让那个人知道,我没爹疼娘爱也有他母亲的那一份责任。
或许是想让那人有歉疚感,听我的话。
谁知道?总之,当时的我无意识的,单纯只是想要强行把自己塞到那人的视野中。
即使我知道他和我的不幸福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既然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儿子。
凭什么你会有人爱?
我不开心,所以你也要难过才对啊。
就在这种黑暗的情绪快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梓和突然走到我跟前,用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语气说道。
“你还有个哥哥,虽然也是个未成年,但是常识还不错。”
我的头顶不由分说的被按上一只手,手的主人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还揉了揉。
如果忽视他没有洗净的那只手上的鱼腥味,这种温馨的感觉其实还不赖……
“所以……以后我教你。”
……
一开始只是想要那个人知道。
一旦接下名为梓和的包袱,就要做好一辈子都甩不掉的准备。
只要我一天没有厌倦,就算你为我善后累得要死,就算你烦了,想要逃了。
都不可以。
因为是你自己接下教导我的责任的。
呐……你说是吧……
哥哥……
……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开始逐渐扭曲。
看到哥哥作为优秀代表全校发言会不开心。
看到哥哥身边围着大群的女孩子会不开心。
看到哥哥温柔的和别人说话会不开心。
对这种感情的发现是在我第一次遗‖精后,梦中那个被我压在身下顶‖弄得哭出来的幻想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我那被称作高岭之花的哥哥。
于是,那时的我开始着手一点点清理掉那些令人不悦的东西。
这种事情很简单,只要给予足够的好处和适当的恐吓,让哥哥被孤立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这种清理一直持续到哥哥毕业找不到工作而不得不待在家里才结束。
我成功的把哥哥藏了起来,但是却不得不因为公司而抽出身来。
哦,对了,我忘了提到我那对父母,他们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车子当场爆炸,时候两个人的骨灰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也算的上是黑色幽默。
等我成功的稳住公司后却发现哥哥开始渐渐和我生疏了起来。
本来是打算慢慢让对方接受自己。可结果却因为那样一场失控的谈话……
面前栏杆的阳光灿烂的不像话,我却浑身冰冷。
我算计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他会以这种不可挽回的方法拒绝我。
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把那人捆起来狠狠的操‖弄,干到他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我朝阳台挪着步子,关节疼的像是被敲碎。
干脆一起死掉好了。
哥哥……
一起死掉……
【叮——】
【主攻系统重启。】
【我知道梓和去了哪……】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想找到他的话,想占有他的话——和我做个交易吧。】
这声音是从地狱传来的吧……
我冷笑。
“什么?我的一切你要的话都拿去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再见见那个人……
【帮我补全所有的世界,我可以让你在每一个世界的某一个时间点和他相遇,然后让他属于你,直到他离开。】
【你们会在每一个世界相遇,如果你想,我会用各种方式让他完全属于你。】
【但是在你们相遇之前以及他离开后那个世界的时间,只有你一个人。】
【说不定你会因为忍受不了那孤寂漫长的时间而忘掉他也说不定。】
【愿意吗?这个交易。】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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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因为这篇文是个人对病娇攻和快穿的偏好而写的,完全属于自萌,所以没有大纲而且可能因为特别忙偶尔不能按时日更。但是保证断掉的时间不超过一天而且会认真写下去。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