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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
我叫严明,今年二十四。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这件事儿得提前说。
我们是在巷子里认识的。
就是这条镇里的巷子,长长的,窄窄的,各家各户挤在两侧,黑压压的,门对门。镇子本就不大,和城市是没法比的。巷子呢,就更小了,小到什么样呢?小到从巷子这头跑到那头,都不需要3分钟的样子。巷子尽头是个死胡同,栽了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一到春天就呼啦啦地开上一片。与这脏兮兮的地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哦,忘说了,即便是那么小的巷子,一望还是望不到头的,因为它去里拐歪儿,没个正形,就跟我似的。
啊,说到我的没个正形,那可是名不虚传的,十里街坊都知道我的恶名。和我的名字大相径庭,我可是个练家子,我妈能活到这把年纪还倍儿精神,八成是靠从小到大打我锻炼出来的身子骨。还有我爸,表面上斯斯文文堂堂人民教师,说到打我,那可是手腕儿狠毒堪比渣滓洞白公馆里的“反动派”,就差没寻个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试上一试。
可有什么用呢?
他们打他们的,我歪我的。
十八岁那年,好歹是熬了个高中毕业,说什么我也是考不上大学了。我妈被我气得吐血,我爸直接老脸一青,和我断绝了原本脆弱的父子关系。
亲情的小船啊,说翻就翻。
我来到这个破巷子也是迫不得已。从家里偷出来的那点儿钱也就够在这寻了个破平屋。我也不是个软蛋,抹不下“帅气”的脸向父母认错,就靠替人家商铺打杂儿过活自己。其实还是蛮自在的。附近的混混儿群我很快就混了个熟,还标新立异地给自己的呆毛染了撮儿银灰色,大伙儿都叫我“杀生丸”。我想“杀生丸”好啊,又威武又霸气。
呀,我似乎跑题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我和弟兄二狗子穿巷子,可巧不巧地逛游到巷子末樱花树那儿,真是初春时节,我看着满树红红火火的样子,不禁感慨道:
“二狗子,昨儿在网吧遇了个妞,长得可俏了,你认得?”
二狗子一听,窃窃地笑了:“哥们儿说的可是那临巷住的小红花?”
“什么小红花小白花的,哥打小不住这儿,别给我拐个花花肠肠。”
“诶,瞧你说的。小红花叫沈菲,是临巷沈四婶的女儿,四婶早些年死了,她一人在院里住着。不光人长得俏,据说也是骚辣得很。”
“怎么个骚辣法儿?”
“怎么个骚辣法儿,硬的进软的出,你说呢”
听完,我和他一样窃窃地笑了,我诚实地说,那模样,真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然而就在少爷我快活的当儿,我听到不知哪里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
“说脏话能不能去别处说。请别污染我的树。”
嘿,你说这人。
偷听就不算了,合计着这还是拐着弯儿骂我呢,我一听登时就火了。这方圆几里还没见有何方神圣敢冲老子刺毛的。
于是乎我大吼一声:“老子还讲啥关你屁事儿!谁啊,有种出来。我倒要看看这破树是谁家的。”
你别说,还真从树后头探出了个脑袋来,满头焦黄焦黄的头发丝儿,活像个,像个......额,我也不知道像个啥。看得我是一愣,
只能说,多少么,还是个妹子。只是二狗子见了她,皱了皱眉头,倒是没说话。
妹子抬头看着我,目光相接,我看得出她还是有些胆怯的,但那脖子硬挺着,愣是没有退缩。
“切,我还以为谁呢,”我登时有些不屑,吐了口气,“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老子不欺负女人。”我不耐烦地摆摆手。
谁知这丫头还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字正腔圆道:“我不是黄毛丫头。”
“你不是黄毛丫头?你瞧瞧你这没胸没屁股的样儿,说你不是谁信啊?”我斜了她一眼,流氓道。见她脸登时通红一片,本还想再损她两句的,谁知倒是二狗子拉住了我,“哥,不是要去看小红花住哪么,我这就指给你,咱也别在这儿瞎墨迹了。”
我狐疑地瞅他一眼,知他定是有事儿,便由着他拉着往巷外走去。
直走到那棵樱花树消失不见了,才见他松了口气儿。
“哥,还是不要惹那黄毛丫头了。”
“怎的了?她爹是李刚?”
二狗子摇头。
“你看上人家了?”
二狗子还是摇头:“别玩笑,那是个要死的人了。和她说话怪渗人的,不吉利。”
要死的人了?那个黄毛丫头?
我稍稍惊讶了一下,但随即表示毫无兴致地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呗,谁不图个心里舒坦。”接着拍了拍二狗子的背,“话说,那小红花的住处你可是匡我?”
“啊,正事儿忘了,哥跟我来。”
二狗子诚不坑我!
这所谓四婶儿家的闺女真就住在隔壁巷子里。摸清楚了消息,那日晚些时候,我正在网吧缭绕的烟雾里双目放光盯着屏幕热血沸腾着,呼啦一下就见到了一席红衣,开叉开到大腿的长裙,推开网吧的帘子,伴着夜风吹了进来。
沈菲!我险些脱口而出,心里可真是又惊又喜,乐开了花儿。
她生了一张妩媚的瓜子脸,细长的眼梢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两只美丽的蝴蝶,性感的锁骨伴随着呼吸的戒律一动一动的,高松的胸部紧紧地贴着连衣裙,有种若隐若现的美感,看得我是气血方刚。
更令我惊讶的是,她环顾了一周,似乎在找位置,然后,目光落在了我旁边的那个空台上。如斯美景,如斯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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