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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聂然有些发怒,“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成亲,难道就因为你当初养过我,我就什么都要听你的吗?我要成亲的时候,是你抢了我的妻子,如今我不愿,你如何有要我成亲,你沐梓扬只是养了我几年,却没有控制我的权利。”
沐梓扬冷笑着,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红浪被翻共赴云雨,难道不是吗?沐梓扬的眉宇笑意,一点点的触动着聂然的心。
“是我只是养过你几年而已,如今你功成名就,我是管不了你了。”
沐梓扬的话语让聂然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沐梓扬是养了自己几年,但是沐梓扬给自己的却是自己今生从其他地方无法获得的,软下来语气,“尘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原谅我,我……。”
…………
“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聂然不知道沐梓扬要说什么,只是点着头,“什么都好,只要你原谅我。”
沐梓扬用了浑身的力气坐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一个位置,“跪下。”
跪礼行于君臣,行于父子,沐梓扬是皇家的子孙,跪下当然没有什么过。聂然随着沐梓扬的声音跪在地上,沐梓扬居高临下的看着聂然,伸出手,在聂然的脸上抚着,聂然的脸白皙,五官如若刀刻,棱角分明,沐梓扬看聂然看的过于深情,只有自己知道,那心中的波澜壮阔何以平静,沐梓扬将手慢慢向上,放在聂然眼睛上,聂然的眼睛是好看的,“静默,我说过,你的眼睛最为好看。”聂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沐梓扬的下一句话让聂然如遇轰雷,“叫我父亲吧。”
聂然陡然从地上起来,“为什么?”
沐梓扬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聂然一个解释,周围空气冷凝,聂然又说了一句,“为什么?”
沐梓扬不愿多说,忍着伤口的疼痛,从床上下来,穿好锦靴,聂然看着沐梓扬一点点走着,眼睛几乎含泪,在沐梓扬的面前,自己可以像个孩子耍赖,像个孩子吵闹,但从来没想过叫他为父亲,“沐梓扬,我求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杀了我,不要不理我,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聂然的哀求在沐梓扬的面前什么都不算,沐梓扬停住微微侧头,“聂然,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又凭什么让我沐梓扬管你,理你。”
有人说过醍醐灌顶,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对啊,自己和沐梓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被捡来的那个,如若真的有关系……
“父亲。”语气凄然,双膝跪地,如果只有一个办法让我闯入你的生活,生死无怨。
那年,如毛微雨,双十年华的铁血将军,叫着一个仅比自己大五岁的跛脚王爷,父亲。
刚入京都,就听闻云相被查,家中已被监禁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京中的街头巷角谈论着,权倾朝野的宰相如何风光无限过,又如何被禁家中。沐梓扬跪在御书房,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头上传来晋帝的浑厚声音,“宰相云龙贩卖私盐,
倒卖军械,锦州侵地,这些你可知道。”
“如父皇所言,儿子知道。”
晋帝冷笑,“我以为你会为自己辩解,我倒看小了你的心思。”
沐梓扬抬起头看着晋帝,“父皇,你认识我吗?。”晋帝不说话。
“您从来没叫我的名,你叫三哥槿儿,就叫我沐梓扬,朝中你才叫他槿扬,叫我梓扬,说来,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晋帝没有反驳的意思。
沐梓扬继续说着,“父皇是大晋的天,可您什么时候,哪怕有一天是我的父亲,不对一刻钟也好。”
“我给你一刻钟。”晋帝的胡须抖动着。
沐梓扬从地上站起来,“父亲可曾记得给过每位皇子一块免死金牌,免死终身。”
“是,但是朕说过,只能给自己的儿孙,只有一人。”
“那儿子将这块金牌,给我的儿子,聂然。”
晋帝睁着眼睛,蔑视的看着沐梓扬,“没出息的东西,一个聂然,让你这样。”
“我只求父皇答应我。”
回到王府,偌大的王府显得过于冷清,云映月已被带回云府,生死也就是这两日的事,自己这辈子愧对的人太多,权位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赢得人看着失败者的颓废,失败的仰头看着成功的仰天大笑。
聂然也因为带着沐梓扬儿子这个身份,入住王府,“尘初,你回来了。“聂然端着碗汤还没走进房中,就看见沐梓扬走了过来。沐梓扬笑着说,“又忘了,要叫父亲的。”聂然满脸黑线,只不过大五岁而已,每天这样叫,自己好歹也是一将军。“奥。”虽然没有叫,但是沐梓扬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最近所有与云府有关的人都被监禁,辰王府也是一样,饭菜自是没有平时好了,沐梓扬端着碗,将汤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块肉盛了出来,推到聂然的面前。笑着说,“吃吧。”
聂然叹了一口气,“你呢。”
“我是大人,我不吃,你补身体。”聂然看着沐梓扬,今年自己双十年华,还是小孩子吗?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好像我永远,只有十岁。”
沐梓扬笑着,用手摸了摸聂然胸前的头发,”是。”
“不知皇上这要将辰王府禁到什么时候。”沐梓扬神经一紧,“你觉得无聊?”
聂然看着沐梓扬,“不是,只是我想和你一起去转转。”
不知道沐梓扬有没有听进去,沐梓扬问,“你喜欢当将军吗?”
聂然点头,沐梓扬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转了头,盛着汤,又听见聂然说道,“不过,当将军和你比起来,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好。”
“如果没有我,又没有当将军呢?”
聂然放下手中的碗,看着沐梓扬,将沐梓扬拉过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什么都有了,你没在的时候,我就想当将军,如果你没在,我又不是将军,那样的话……。”话还未说完,沐梓扬打断了,“算了,好好吃饭。”
聂然乖乖的听了话,沐梓扬你知道吗?如果你没在,就算是将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你只知我离你而去,不知我见不得你红妆十里娶他人为妻,只为一个将军位,你只知我不愿与你回去,不知那日我听人说,将军能护天下人的周全,我不护天下人,只护你。
“不过,要去转转吗?”聂然对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放弃,“你想去的话,自己可以去,那几日,我有事。”
聂然深叹一口气,“好吧,等你没事儿的时候一起去。”
闲聊着,不觉着,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沐梓扬起来向着内室走去,聂然看着沐梓扬跛脚的样子,心里懊恼,当时怎么就听了沐梓扬的话,将童林放了回去,“要不要再找个大夫,把你的腿给瞧瞧。”
沐梓扬闻声转过头来,那日,晋帝站着,看着沐梓扬,“你在害怕什么,觉得朕会杀了他?”沐梓扬仰着头问晋帝,“不会吗?”晋帝没有回答却比回答更有力。
沐梓扬看着那个帝君,自己的父亲,想着自己的母亲,“如果,有一个女人为你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你可愿携她之手走过一生?”晋帝知道沐梓扬是说的谁?那个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可怜女人。
“不会,她有自己的命,也没有那种如果。”
“我要在你成婚那日看到结果,聂然的生死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选择不救他,朕百年之后这皇位,有落到你手上的可能性。”晋帝的语气冷到如寒冰地狱的鬼魅,没有一点儿的温度。
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如若今日在这儿的是沐槿扬,你是否会如此狠绝,我永远记得枝头百鸟鸣叫,一个女子告诉我,你的父亲是个英雄,花开满树的时候他会来看你的,那日起,时光开始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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