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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梦境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是睡梦中还是现实,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团白光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影影绰绰。
头痛的难受,不知是不是还在为放走百目妖兽而感到愧疚,床榻上沉睡的前华蹙着眉头,额上泛起细密的汗珠,小手攥着被褥不肯放开。
好看的手轻轻抚摸过前华的眉心,试图舒展开她紧蹙的眉毛,又反手试了试额上的温度,这才替她掖好被角,一声绵软的叹息。皖如起身来到桌案旁,新沏了一壶茶倒入杯中,端到前华的床榻前放下,等着前华醒来,好润润唇角。
看了床榻上的小人儿良久,白嫩的皮肤,小脸红扑扑的,一想到这样一个凡人家才十四五岁的孩子独自踏入江湖一月有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世道每日况下,妖魔横生。也许真像师父说的她有什么奇异功能,才能躲避掉那些妖魔鬼怪?想到这,皖如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也许你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呢。
正觉出神,门外响起急促但稳重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入内正是丰神俊朗的段子墨,一身蓝白双色道袍洗练得干干净净,一把好看的长剑负在身后,像是刚刚才外出归来。
段子墨进门就朝床榻走去,开口询问:“大师姐,前华怎么样了?”
皖如怒目圆瞪着这鲁莽的家伙,进门之前也不先敲一下房门,而且这是女子的闺房,这一老大不小的男子入内作甚,更让人不爽的是身后还跟了个,跟个谁不行,偏偏是云以真人的独门弟子,一个至今未修道成仙脾气确是出了名的娇嗔的吴媛媛。
“师兄,等等我,这次怎的回来的这么快?”吴媛媛酥媚的声音随即响起,然后是一段魅影悠然闯入室内。
段子墨无奈的想扒开吴媛媛,奈何又不能得罪她。
“师弟,这是女子卧室,岂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皖如却不把吴媛媛放在眼里,想来她也是二百年的仙龄,又是仙尊的得意大弟子,一个近二百年都未成仙的毛丫头吴媛媛在她眼里算得了什么。
“对不起大师姐,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前华啊,不然此次我不会回来的这么快了。”
听皖如说到女子卧室,虽羞红了脸,可也只得不好意思的看向皖如,祈求原谅。一旁吴媛媛这才看清床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遇到的那个小丫头前华,而段子墨又和她才不出几日就关系匪浅的样子,顿时醋意横生,“师兄,原来你是为她才早早的回来的!”话罢,掐着段子墨的胳膊。
段子墨头痛的抚抚额。
“好了,前华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皖如斜睨着被吴媛媛“霸道”的段师弟,也是一脸的爱莫能助。
段子墨闻言,一颗心总是揪着还放不下来,踱步到床榻前,看向前华,非要自个儿确定了前华的烧已经退了才放心。可是皖如和段子墨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吴媛媛看向前华的眼神,透着凶险,妒忌。这个黄毛丫头才来云霖多少日,就把大家的心思揪住围着她一人团团转,她奋斗了近二百年在云霖混的还不如她,她好不甘!
“门怎的开着?”一个好听的声音随着踱步声由外室走进来。
众人齐看,原来是仙尊文远。
皖如起身,随大家一同向文远躬身:“师父。”
吴媛媛也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行礼:“仙尊。”
文远只见门开着,竟不知屋内这么多人,一时间似乎傻了眼,“都在这呢。”
一句“都在这呢”。弄得段子墨更加不好意思了。
“师父,前华都睡了七日了,怎的还不醒?”段子墨焦急的说道。
“我来探探她的脉象,你们让一下。”
“是。”众人纷纷让开。
文远话必走到床榻前,一撩衣摆坐定在床榻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拉出藏在被子里前华的一只胳膊,将双指并拢搭在前华的脉搏处,定了两秒。“我来给她传一下功,你们先回避下。”
“师父,可是有什么异样?”段子墨询问。是什么原因还需师父传输功力给前华,段子墨和皖如顿时紧张起来。
“你们先出去。”文远冷冷的回复。
看来事情不是很妙,不然师父也不会如此决绝。皖如看出其中原由,拉起段子墨的衣袖,劝他,“我们先出去吧,有师父在,前华会没事的。”
段子墨还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遂跟着皖如躬身行礼,然后退出门去,皖如行在后,将门轻轻地掩上,“师父在,前华会没事的,走吧。”拉着还在观望的段子墨走远了。
文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前华,此时她的眉目还是紧蹙着,脸颊红扑扑的,额上的汗水不见了,白皙的面孔显得有些干燥,嘴唇也干裂起皮,泛着淡紫色,文远眉头微皱,掀开被子拉起熟睡的前华,探了探她的体温,竟然如此燥热!
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文远迅速将她摆放好,背对着自己,抬起一只胳膊,手掌在空中一划,紧接着击向前华的背部,前华闷哼一声。
有莹莹翠绿色的光芒从文远的手掌心处传导给前华的背部,又摊开在二人的周身,二人的周身霎时被莹莹绿光包围。
一股元气从丹田处缓缓弥漫至全身,由体内到体外。
文远边传输着功力,边细细回忆起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子开始,一直到今天,并未发觉她有任何的中毒迹象,可今日一探脉象才发现她已中毒不浅,这种毒一开始看不到摸不着,但会潜伏在宿主的体内慢慢生根发芽,即便一直等到毒发,都不一定在表面上看得出任何异样。
文远微眯起双眼,看向前华的背部,如此一般的女孩,会是什么人想要毒害她呢。若不是今天得空来探了一下她的脉象,说不定此时早已命归西天。
随着一股元气缓缓流入身体,一开始是非常好的,就像干渴的花朵久不浇水,突然甘霖降下一般,可是慢慢的身体会感到不适,流入体内的元气好像在跟身体里的某种力量相抗衡,在体内撞击,破裂,疼痛难以复加。
前华的嘴角缓缓流出一道黑血,额上汗水更甚,脸颊却不再红扑扑的,唇色也渐渐变得缓和。
“娘亲,不要……”
文远正给她传功,突然听到前华的声音小声呼唤,遂睁眼去看她,只见前华紧蹙着眉头,嘴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娘亲。
文远的眼神有些悠远,丫头,莫不是做噩梦了。放心,待你拜入云霖,我一定替你查清楚你爹娘的死因以及你体内的毒。
白光近了,是一片刺目的白,晃得眼睛生疼。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白光渐渐消失,却还是很刺目,好想用手遮挡,可她的手在哪里。
待白光完全消失,眼睛适应了周遭的一切,入目是一间草屋,一穿着朴素却非常整洁干净的男子在门外焦急地踱着步子,只是手指甲上有着泥巴,他不时透过草屋的门隙向屋里张望,紧张不已,大喊,“接生婆,生了没有?”
屋内没有回应,男子更加紧张了,重重的敲击着门板。
这时屋内终于有了回应,“哎呀,别敲啦,你媳妇是难产,我尽量想办法!”
一听到难产,男子哪里还站得住,就差跳起来,声音也高了许多,并且带着颤音,“接生婆,不管多少钱,请一定保我母子平安!”
一听到钱,接生婆开怀大笑起来,“放心吧。”
前华好想钻入门缝去看看屋里的场景,心里想着瞬间就到了屋内,只见整洁的草床上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妇女,妇女的下半身盖着被子,被子后大概就是那个男子口中的接生婆。一旁一把剪刀,几块布,一个盆里都是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床上的妇女痛苦的大叫着,声嘶力竭,“接生婆,快生了吗?”
“快了快了,用力,就看到头了。”接生婆安慰着。
妇女头发凌乱的披垂在草床上,满身汗水,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前华突然觉得场面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又觉得门口的男子和妇女是那么的让人觉得熟悉。
她在心里问自己他们是谁,可是她刚想试图回忆起这名男子和妇女的身份,头就痛得厉害。
床上的妇女还在咬紧牙关拼命使力,接生婆也在一旁不停地絮叨着就快出来了。
须臾,只听“哇——”的一声啼哭,接生婆取出一名婴儿,婴儿的皮肤皱皱巴巴的,可是皮肤异常的白皙,眉目清朗,鼻子精巧,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前华心里如是想。
接生婆取过一旁的小被子将婴儿裹了个严实,然后抱到妇女面前,说道:“恭喜啊,生了个小千金。”
妇女看向接生婆手里的婴儿,虽已累得虚脱,满身汗水,但也极力舒展出一抹笑容,对着这名女婴。然后昏倒了过去。
接生婆讶异的看着昏过去的妇女,心想这还不是真的难产呢,都累昏过去了,身子真是不行啊,接生婆啧啧,然后将婴儿抱出门去,迎面扑进来的是那名男子,急切地问:“母子可平安?”
待看清接生婆手里的婴儿,悬着的半颗心这才稍稍放下,又看向屋内床榻上的妇女。
这时接生婆善意的开口了,“放心,你媳妇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过会就会醒过来。”
男子似乎完全放下心来,接过接生婆手里的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旁接生婆啧啧着嘴角,不以为意。
前华看不真切,还想继续探望,直觉眼前一晃,白光闪现,再睁眼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时,来到了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古朴落没的建筑,以及街边简单的摊位,这些似乎勾起了前华些许的回忆,她一定来过这里。
“父亲,我想吃糖葫芦。”
被一声稚嫩的幼童声音吸引住,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是一名二三岁左右的女婴童,正拽着一名男子的长袍衣袖,撒娇似得说道,另一只手指着街边的一个拿着糖葫芦扫把的老者。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个景象看到的那名男子。
男子变化不大,只是眼角皱纹略深了些,他宠溺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女婴童,慈祥的道:“好,买。”然后拉着女婴童的手向老者走去。
“老人家,我要一颗糖葫芦,请问多少钱?”男子问。
“父亲不吃吗?”女婴童睁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男子。
“父亲不吃。”男子笑了。
“三文钱。”老者说。
“这么贵?”男子似乎不可置信。
老者无奈的看向二人,“没办法啊,世道日下,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男子为难的看向女婴童,“华华,咱改日再买,好不好?”
女婴童有些失落的表情尽在脸上,但是也不好推辞父亲,只得乖巧的点点头。
男子拉着女婴童的手离开了拿着糖葫芦扫把的老者,脸歪向一边,悄悄地抹着泪水,生怕孩子看到。大概是想买给孩子满足她的愿望,但家境贫困买不起吧,前华想。
“哎,真是可怜啊,自从家里添了个女娃娃,家境就没好过。”一旁路人对行远的二人指指点点。
“是啊,听说当初找接生婆也被骗去了一大笔钱呢。真是可怜的一家。”
二人渐行渐远,似乎没有听到路人对他们的议论纷纷,或者是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吧。
景象一晃,前华这次来到了一个山崖上,山崖上植被葱郁,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只见不远处男子正和一名女童卧在草地上,不知在挖着什么。女童长大了,大概有五六岁左右吧。
“华华,看到没?这是鬼针草,用于中药,可疏散肝热。”男子手里拿着镰刀,将一株不知名的花草连根刨起,拿在手里对着女童说道。
又刨起另一株花草,说:“这是白芍,可以平肝止痛,养血调经。”男子将刨来的花草扔入背后的竹篓里,眉眼和蔼的看着女童:“记住爹说的这些草药名以及用途了吗?”
女童玩心大起,看到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对父亲说:“你教的这些都好酸涩难懂,我不理你了,要去玩了。”
说着抬脚追起蝴蝶来,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才看到女童正跑向悬崖边,并且还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瞬间大惊失色:“华华,小心。”几乎是扑过去的,一把拽住了女童差点掉下悬崖的身体。
毕竟女童只有五六岁,身体很轻,男子只跪伏在悬崖边,就将她拉回了崖上。
二人浑身都是泥土,“看看你,这么贪玩,教你医术不好好学,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回去怎么跟你娘交代?”男子呵斥。
女童也是心惊肉跳,她差点就见不到娘亲和爹地了。只得委屈的低下了头。“华华以后再也不敢了。”
前华莞尔,孩子还小,贪玩难免的,只是不要酿成大事就好。
她至今还是想不起来男子和妇女的身份,头痛的好难受,五脏六腑都像火烧火燎的一般。突然觉得很累,想要休息了。
可是景象一晃,眼前的景致又变化了。她看到同是那一片悬崖,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穿着素色的裙子,在采摘着什么。
“曼陀罗,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女孩子兴奋不已,将采摘的花草放在一旁的竹篓里,喜笑颜开。“爹,看我给你带回去了什么。”
女孩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跑下悬崖,径直穿过一条蜿蜒的山道回到村落。
可眼前的景色让女孩和前华皆是大惊。
原本祥和的村落如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有地方火势凶猛,古朴的建筑全部坍塌,街上摆摊位的人也全都不见了,出现的全是村民的尸体!
女孩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漂亮的一双眼睛此时空洞无神的大睁着,接着沁满了泪水。“不,爹,娘亲——”
女孩大步往村子的西面跑去,女孩祈祷爹和娘亲都能平安无事。
待跑回了自己的住所,女孩只差瘫软在地,只见自己从小到大常住的屋子已经平顶掀起。
女孩迅速跑进屋内,看清了倒在桌案旁的父母亲,周身是一片血泊,此时父亲正紧抱着母亲,二人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女孩跑到父母亲身边,吓得瘫倒在地上,扶起倒在地上的父母亲,嘴里不停呼唤:“不要,娘亲……不要死……爹……”
摇晃了好一阵子,父亲缓缓睁开了双眼,看清眼前人正是自己最宠爱的独女,眼里沁满了泪水,似乎是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孩子,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为父母的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你,知道吗?”
女孩拼命摇头,泪水涟涟,不要,她不要听,她要父母永远陪伴在身边。
男子突然变得郑重,道:“前华,记住,你的父母和所有的村民都是被妖魔所害,去找南极仙翁,拜他为师,然后用医行道,替村民血洗恩仇!记住了吗?”
女孩抹一把泪水,胡乱的用力点头。
前华,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和自己的名字一般,莫不是……这是她的历史再现?那躺在血泊里的二人不就是她的生养父母?
只觉头痛欲裂,想要嘶吼出声,可是嘴怎么也张不开,发不出任何声响。她终于记起了自己的模样,原来那名女孩正是自己!父母的仇恨她怎敢忘记,她誓死也要一扫妖魔,替父母报仇雪恨!
头好痛,为什么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此时只觉得一股暖流充盈全身,全身的肌肉似乎都舒展开了,还想要看清楚眼前景象会如何变幻,只觉得双眼变得模糊,渐渐的一团白光将眼前景色遮住,再看已看不真切。
“师父,醒了醒了。”
只听到身旁有一名少年的声音响起,只觉得熟悉。想要看清是谁,遂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秀致的床梁,然后目光扫向一间别致的雅间。床边坐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稍远一些是一名少年和一名青年,还有另一位婀娜的少女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自己。
“醒了就好。”青年开口。
前华一脸茫然,然后极力回忆这些人是谁,自己又在何处。回忆半晌,这才忆起眼前人正是皖如,段子墨,文远和吴媛媛,而自己似乎是晕倒之前身在云霖山。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心想自己大概此时还在云霖吧。
“你终于醒了。”皖如朝她笑笑,“你可把我们都急坏了。”说着朝她吐吐舌头,眨眨眼睛。
前华坐起身,皖如抬手扶她,前华一扫众人,“我睡了很久吗?”
“可不是,睡了整整七日半。”段子墨说道,看到前华醒过来,长出一口气。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前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这七天多的日子里仙尊和大家一直在照顾自己吗,想到此,小脸嗖的红了起来。朝文远看去。
文远道:“既然醒了,大家都散了吧。”说罢,一摆衣袖,悠然离去。
前华看着文远离去的身影,有些小小的失落。
“是啊,莫不是师父前来诊治,你恐怕小命都不保了。你可知自己身中剧毒?”皖如一脸担忧的说着。
身中剧毒?前华后怕的一抚胸脯,她竟然对这些全然不知,又看向文远刚刚离去的门槛那里,眼里心底满是感激之情,没想到仙尊又救了自己一次,这份恩情她该如何回报呢。
看到前华一脸惊恐,段子墨有些小小的心疼,忙安慰道:“不过现在没事了,师父已经用自己的功力替你驱散了身上的毒气。”
知是安慰自己,前华感激的朝段子墨看去,又看向众人,“谢谢你们,又救了我一次,待我出去,定当为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就不必了。只是,出去?去哪?我以为你会留在云霖。”皖如一脸不可置信。
“我要去拜南极仙翁为师,这是过世的父母最后的遗愿……”前华说着,眼神黯淡下来。
一旁吴媛媛冷嗤了一声。
听到此话,皖如也不好再说什么,既是父母临终前的遗愿,她也不好阻挠什么。只是可惜了段子墨一腔热情。
段子墨也心知前华迟早要走,收拾起落寞的神色,道:“大师姐,让前华再休息一下吧,毕竟刚驱散毒气。”看前华脸色不对,体贴的说。
“嗯,前华,你先休息,案上有茶水,饿了或者有事叫我们就行。”皖如起身,说道。
前华感激的点点头,躺下。皖如替她掖好被角。随段子墨一行人离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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