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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
云镜和暮月的手紧紧相握,冰冷的温度从掌心传到了心里。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暮月的脸色一阵苍白,她偏过头看云镜紧抿的唇,心下一悸。
父皇若是不能再理朝政,举国的重任就会落到云镜身上,阅奏章,掌兵权,被困在宫内,硬生生地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
那还是云镜吗?
天上开始飘起小雨,寒气一点一点渗入肌肤,宫门外的大红灯笼被雨水打湿,烛光越来越暗。
两人步入殿中,云镜一把放开那个侍卫,低声问太医:“情况如何?”太医叹了口气,“尚可。只是怕行走多有不便。”
言下之意便是,多半瘫痪了。
云镜挥手让太医退下,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攥着暮月手却依然不曾放开。暮月担忧地碰了碰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从桌上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她们从小一个被送去剑炉学铸剑,一个困在宫里习琴棋书画,从未见过生母,父皇更不怎么亲近。皇帝只是当做可以继承的工具来培养她们,好让整个国家得以延续。
“阿月,”云镜捏了捏暮月的手,语气有些无力,眼里的光芒却没有消散,“你不必担心。我知道阿月喜欢这座城,我会好好守护它的。”
凌云城么?暮月发怔,虽然大多时间被困在宫内,但是和云镜在一起的时光是很珍贵的回忆。所以,也算是喜欢吧。
被抓到的刺客当场就吞毒自杀了,从装束上却能辨认出是北地之人。云镜恨恨地瞪着那把染血的匕首,“果真猖狂,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宫里的消息传到朝廷之上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对方既然能够进入皇宫刺杀皇帝,这国家还能安稳吗?
所以,手握兵权的云镜公主登上大殿代父理朝之时并无人无言反对。纵然年纪轻轻,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今国有难,如果被本殿发现半点贪赃枉法、祸害百姓之实,休怪本殿无情!”染过敌人鲜血的匕首祭出,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将它劈成两半,云镜冷冷地看着跪倒一地的大臣,直到退朝时也不曾喊过起身。
满朝文武被允许回家时,每个人皆出了一身冷汗。无人再能回想起昔日云镜公主活泼好动的模样。
“阿月,我只是不甘心,那些人要敢糟蹋阿月喜欢的城,我就把他们一个个剁碎了!”云镜生闷气地把头枕在暮月的腿上,忿忿出声。
暮月用手抚顺云镜的长发,叹了口气,“若是北地真的来袭,民不聊生,会有更多像我们这样相依为命之人被拆开,你可忍心?”
战事一起,国破家亡,最无辜的往往是百姓。
云镜不说话了,神情恍惚,如果凌云城不在了,阿月也不在了吧?那她守着那一些灵剑又有什么意义?父皇说铸剑是无上荣光,可惜自己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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