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无限流）

　　死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死一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假装张舟的梦境怪物，还贴在玻璃上当一个称职的装饰，一动不动，脸也没挤压变形，就是有点渗人。

　　“外面的人还活着吗？”薛习抬头看了一眼窗户。

　　“没看到。”华怀杰回忆了一下摇头，“不过应该还活着吧？”外面都是梦境怪物，但这些怪物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出现，他有些不确定。

　　邹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邹辰，你干嘛站起来，被发现了怎么办！”华怀杰向前一扑，拉住邹辰的裤脚，视线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窗外的脸。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到楼梯，要么被困死在这里。”邹辰弯腰把华怀杰的手扯开，向后台另一边走去，他很清楚这种梦境怪物现在不会进入后台。

　　“等等我。”但是华怀杰不知道，见邹辰走了，他一手撑着地板跳起来，顺手把薛习也拉了起来。

　　薛习被拉起来时是面对着窗户的，他的视线正对上窗外的梦境怪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它的脸刚才是不是变了？

　　没来得及多想，薛习就被华怀杰拉走了，这件事也被他暂时抛到脑后了。

　　邹辰现在正对着那一排挂满了礼服的衣架站着，华怀杰走过去时，邹辰正巧把其中一件拿出来。

　　“你有什么感觉？”邹辰把礼服贴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明明是一款看起来十分考验身材的礼服，可比划在邹辰身上却看起来很合身。

　　“呃，很适合你？”华怀杰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想不出什么适合的回答。夸他好看？他又不是女的。夸衣服很合身？他又不是女的。嗯……算了，就夸衣服看起来适合他。

　　邹辰听出来他是认真的，对着薛习招手，等他来了，一手从他身后穿过，搭住他的另一边肩膀，把裙子比划在他身前。

　　薛习想说什么，但想到这是邹辰，不是华怀杰，就放弃了，还挺直了背，方便邹辰的动作。

　　“现在，你再看。”薛习看起来比邹辰矮半个头，对着邹辰自己比划时稍长一些的裙子，换到薛习身上直接拖地。

　　“呃，你比薛习高，这衣服你穿比他合适。”华怀杰还是不明白，试探着说了一句。

　　“请你离开我穿合适这个话题。”邹辰把衣服翻了个面递给华怀杰，“你自己也比划一下。”

　　华怀杰还有点懵，以为这是什么必要事情，接过来也放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长短也正好，正好盖住脚。

　　“然后呢？”华怀杰提着裙子，看向邹辰。他们三个都把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过了，那么下一步是什么？要穿身上吗？可这只有一件，谁穿？

　　“华怀杰，你多高？”

　　“差不多快175了。”华怀杰回忆起自己上次在医院里量的身高，适当的又加了一两厘米。

　　邹辰又从衣架下方拿出一双高跟鞋，举到三人中间，“这是这套衣服配套的鞋子，鞋跟差不多五厘米。”他的母亲有很多高跟鞋，他在家时经常会帮她整理鞋子，见多了，自然也能一眼看出鞋跟的高度。

　　他让华怀杰拎好衣服，不要乱动。又拎出一件让薛习拎着，把高跟鞋摆在裙摆下面，又抓着他的手把裙子拎的高度一点点往下降，直到裙摆把高跟鞋遮住，只留了一个鞋尖在外面。

　　“看出来了吗？”

　　“我手里这条好像长了一截。”华怀杰把手里的裙子拎到薛习拿着的那条旁边，很明显，裙子长了一截。如果说薛习手里的这套礼服，是在一开始定做时，就考虑好要配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那么同样身高，华怀杰手里这条少说也要配个近十厘米的。

　　这么多条一模一样，连长短都差不多的裙子挂在一起，突然从里面翻出一条长了一截的，这怎么看都很奇怪。

　　“雨季？”华怀杰在他手里那条的衣领上发现了两个字，将礼服挂在手臂上，他走到衣架前，翻出衣架上其余礼服的衣领，上面果然都写着同样的字。华怀杰极少看合唱表演，但还是知道雨季合唱团的。

　　雨季合唱团是一个传承了三代的合唱团，在他们这里很出名，华怀杰的妈妈喜欢唱歌，也擅长唱歌，她曾经无数次对华怀杰提起自己想加入这个合唱团。

　　小时候第一次听她提起时，华怀杰还曾问她为什么不去，当时她瞬间变了一张脸，褪去了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只留下华怀杰习以为常的阴沉脸，他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那时，他年纪小，他妈的身体也没像现在这样不好。其实那一次实际发生了什么，华怀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他哭得很大声，嗓子仿佛要被撕裂了。他不明白他的妈妈为什么要打他，也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会那么疼，他还太小了，好多事他都不明白。

　　老楼房的隔音不好，他倚着墙能听到隔壁邹辰家的声音。邹辰好像又和他妈吵架了，隔着一堵墙，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将墙壁刺破。阿姨在和邹辰说什么呢？华怀杰把头侧了侧贴近墙壁，想要听得更清楚，却被一股力量往远离墙壁的方向拽。

　　啊！我忘了，妈妈正在打我呢。好疼，真的好疼，好想哭啊！可是嗓子好疼，眼睛也好疼。

　　华怀杰侧躺在地上，他不敢动，也不能动，眼泪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一阵阵发疼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隐隐作痛，让他险些以为被揪掉的耳朵突然听到了声音，那是来自最亲近的人如恶鬼般的声音。

　　“要是没有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死是什么呢？华怀杰不知道，他还没有接触过死亡这个概念。是像薛奶奶故事里的白雪公主那样吞下毒苹果，还是像美人鱼那样化作泡沫，华怀杰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隐约的他听见了敲门声，一直折磨着他的人离开了。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地上抱起，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睡着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微微转头，看到薛奶奶正坐在床边打盹，薛习坐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另一边，邹辰脸朝下，趴在床脚，也在睡觉，他的上衣因为他的动作向上卷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几个颜色较深的淤青。

　　门开了，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把薛奶奶吵醒了，她把食指放到嘴唇前示意进来的人安静。她起身把怀里抱着的薛习，放到身后空着的病床上。

　　又绕到另一边把邹辰叫醒，蹲下来对他说了些什么。邹辰点点头，绕过华怀杰躺着的那张床，走到薛习现在睡着的那张前，借助椅子的帮忙，爬上去，又一次睡着了。

　　华怀杰不知道薛奶奶和医生说了什么，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华怀杰又有点困了，他闭上了眼睛。

　　一星期后，他跟着薛奶奶回家了，在她家和邹辰还有薛习住了几天。薛奶奶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们三个孩子做好吃的，晚上又抱着本童话书哄他们入睡。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很快他就回了楼上自己家，他没有在家看到他妈，只看到他爸难得没出差，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当他问起时，他爸爸裂开了一个笑，露出一口黄牙说，“你妈去上班了。”

　　从那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妈了。

　　“怎么了？”

　　很久没听到华怀杰的声音，邹辰觉得有点奇怪，绕过衣架，就看见华怀杰呆愣着站在衣架前，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裙子一动不动。他生怕这里出现了什么新的，他不知道的梦境怪物，立刻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没什么。”如梦初醒般，华怀杰一耸肩膀，险些把手里的裙子掉地上。不过也没比掉地上好到哪去，裙子被整个翻了面，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

　　裙子的下摆有很多层，偏偏华怀杰拎到的是最里面那层，他翻了半天也没翻回来，有点烦躁的拎着衣服用力抖了抖。

　　“这是什么？”薛习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纸团。

　　嗯？一听到有线索了，华怀杰也放弃与衣服继续搏斗了，随手往衣架上一丢，凑到薛习身边。

　　这次的纸团不是卡纸揉的，只是一般的便签纸，也许是因为被折叠过好多次，又被匆匆揉成团，纸有些破损了。

　　三人凑在一起辨认了半天也没看出上面写了什么，反倒是眼睛被弄花了。

　　“还以为能找到新的线索。”华怀杰揉了揉眼睛，拎起裙子，试图继续与它搏斗。

　　“未必。”邹辰指着便签纸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花纹，“眼熟吗？”

　　邹辰的拇指刚才在一旁的画框上沾到了点灰，碰到便签纸后，拇指正好捏住那个角，把花纹隐约擦出来了痕迹。

　　“是居队长的花纹，不过好像有点不一样。”薛习没有记住居陵衍那个部门的全名，只能用居陵衍来代替。之前薛习在安全屋里摸出了完整的花纹，现在看到被灰尘显现出来的，很快就回忆起来了。

　　“这是居队长他们留下的？他来过这里？为什么我没闻到香水味？”华怀杰同样没记住，他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除了血腥气，没有一丝香水味。

　　“这不是居队长他们的，应该是特殊事件调查行动小组一队留下的。”

　　邹辰虽然和居陵衍只认识了不到半年，但也曾经听他提起过特殊事件调查行动局的组成部分，当然，准确来说是每一个遇到他的新人基本都听他提过。

　　特殊事件调查行动局分成三个部分，二队也就是居陵衍担任队长的队伍，主要负责进入这个世界，解决各种梦境。一队负责去这个梦境对应的现实所在地，去那里搜索检查，避免诞生新的梦境。

　　三队主要负责后勤，他们负责给一二队擦屁股，一队在现实找到了什么，丢给他们整理了给二队，二队在梦境里找到了什么，同样丢给他们整理了给一队。

　　这个花纹本应该只存在于现实中，可它现在却出现在了梦境中。

　　“这是一队有人进来了？”华怀杰猜测。

　　邹辰摇头，“这是最好的设想，就怕这是从现实复制来的。”

　　如果说是现实复制而来的，事情就难办了。

　　之前邹辰对华怀杰和薛习提过，每一个梦境的开始，不是以你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决定的，而是在你找齐了线索的那一刻，梦境才真的开始。

　　后来他们三个人倚着墙看戏时，邹辰又补充道，每个人在梦境被解决前都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用完了，那么他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一个是以某种天灾人祸的形式，被夺去性命，虽然还有人记得他，但往往这死亡的过程会漫长而痛苦。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是你想得到的。

　　而说到线索，它们的数量每一个梦境都是不定的，但在被找齐的那一刻，梦境里的人都会有一个预感。

　　如果要结束一个梦境，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只需要实现作为梦境中心的那个人，被这个世界判断的愿望，另一种就粗暴残忍多了，只要梦境的中心在这里再死一次，梦境就结束了。

　　若非万不得已，很多人都不会选择第二种方法。

　　原本他们已经判定这里是与施时霖和章熙两者其中之一，或者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的梦境，那位黎小姐只是引出二楼的线索之一。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黎小姐很有可能也是这个梦境的中心，她代表的梦境是在一队调查结束后才出现的，而她本人恐怕也是在那之后死的。

　　一个完全未知的人，她的梦境是什么？与她有关的线索是什么？没人知道，根本无从猜测。

　　当然，华怀杰他们到现在为止也没猜过，他们三个大概属于随缘的那一类，靠着直觉挑一个方向，找到了最好，找不到就换个地方继续找。

　　“三个梦境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华怀杰看向邹辰，他们三个中只有邹辰经历过几次梦境，他和薛习是完全的新人。

　　邹辰觉得头有点晕，大概是话说的有点多了，又或者是头摇了太多次，他想说他也没见过，但他不想说话，也不想摇头，他看着华怀杰的眼睛，试图用视线告诉他这件事。

　　可惜华怀杰没看懂，邹辰只好忍着头晕摇头，这回华怀杰懂了，还自动明白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从梳妆台前拖了把椅子给他坐。

　　椅子是有靠背可以调节高度的那种，邹辰这把被华怀杰调成了几乎躺下了的高度。

　　“嗯？”邹辰刚躺下就立刻坐了起来，在华怀杰和薛习提问前又躺了回去。

　　果然那里有什么东西在，邹辰心想，他侧转着身子把手伸进衣服堆里，摸索一阵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有点分量，他左手微微用了点力才成功把它拿出来。

　　“这是……摄像机？”华怀杰刚才一直扶着邹辰的椅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连人带椅子的翻了。

　　“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薛习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摄像机原本在的位置。

　　如果他没有记错，邹辰在拿出来时也没有改变摄像机的方向，那么它应该是正对着那间可以双开门的更衣室的。

　　现在那间更衣室门口的血迹已经干了，敲门声和求救声也早就停了，说不定现在门也打不开了，被门后领带男僵硬的尸体抵住了。

　　梦境只能把随身物品带进来，和身体没接触的，根本没法带进来。之前他们也没看到有谁手里拿了个摄像机，所以只可能是梦境里的东西。

　　“这里面拍了什么？”薛习走到邹辰身后，和华怀杰一起看向摄像机的屏幕。

　　邹辰家里有一台摄像机，是他爸的，他妈很宝贝那个摄像机，放在柜子里，平常不让他碰。小时候，他经常趁他妈不在，踩着椅子去够那个柜子，偷偷把摄像机拿出来把玩，对摄像机的各项功能还算了解。

　　这个摄像机看着很新，只除了一个视频，邹辰没有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东西。

　　邹辰摁下了播放键，比画面先出来的是一阵成年人都懂的声音，画面有点模糊，应该是因为藏在一堆衣服下的缘故，有点暗，但大致可以看清是一男一女。他们在做什么就不提了，反正邹辰是看不下去了，下意识把视频关掉了。

　　他感觉自己脸红了，转头发现华怀杰和薛习也差不多，特别是薛习，整张脸都红透了。他们三个都快成年了，要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要说这种东西，他们还真没看过。

　　连那种浏览网页时，必定跳出来的，P得头和身体肤色都不对，或是动作刁钻让人怀疑人类做不做得到的小广告，他们都没点进去看过。

　　“这……”华怀杰先反应过来，怪叫一声，侧过头用力拍自己的脸。随后薛习也反应过来，唔的一声，捂着脸蹲下。

　　“这应该是线索吧。”华怀杰的声音有点颤抖，曾经他以为鬼片已经是世界上最让人不忍直视的影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了一个小小的男女动作视频上。

　　“是的。”邹辰回答的也有些不情愿，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确实算是一个线索。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但那只是一张照片，还是关键部分都遮住的那种，哪里比得上会动的视频。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薛习还是没有站起来，但手已经没有捂着脸了。他知道这里很可怕，他也已经见识到了，可他没想到自己真正发自内心说出口的第一句可怕，给的对象不是梦境怪物，也不是现在还躺着他们不远处的尸体，而是一个视频。

　　“继续看吗？”邹辰深呼吸几次，勉强平静下来。

　　“看吧。”万一后面有什么重要的，华怀杰没有说出口，显然邹辰也是这么想的，又低头看向薛习，薛习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在意他。

　　难以入耳的声音再一次在后台响起，甚至因为空间比较大，隔音效果好，声音比起原本的还要大。

　　三个人，包括后来发现怎么躲也躲不掉的薛习，三个人红着脸看完了整个视频。

　　“发……发现什么了？”邹辰勉强把变调的声音掰回来，脸红的比薛奶奶今天中午肯定会做的罗宋汤还红。

　　“那个男的全程没有露过正脸。”华怀杰现在应该是三个人里脸最不红的，他看到一半自动把它转换成了国外大片里的动作戏，满脑子的肌肉男互殴。

　　“视频里的姐姐是被强迫的。”薛习是三个人里听力最好的，以往他是很高兴自己听力好，方便他做英语听力。但他真的不希望这一点被用在听这种东西上，他的记性偏偏又不错，短时间内忘不掉，现在耳边全是那种声音。

　　“那她的愿望就是找到那个男人。”邹辰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把摄像机挂在脖子上，纠结了一会，猛的站起，闭着眼尽可能大声的说，“我们答应你找到那个男人，你让我们去二楼吧！”

　　“对，我们答应你！”华怀杰看着邹辰的动作，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对着天花板喊道。

　　“答应你！”另外两个人都喊了，他能不喊吗？薛习努力克服住羞耻，也大声喊道。

　　喊了好久，也没有发生什么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说好之类的事情。华怀杰险些以为告诉邹辰这个办法的人，是故意要看他笑话的。

　　突然头顶的灯光变亮了，刺了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华怀杰一眼，等他捂着眼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就听到耳边传来许多不属于邹辰和薛习的声音，他听不清。

　　啊，华怀杰刚想要发出声音，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如果不是他熟悉邹辰，现在肯定会挣开他的手喊出来。

　　邹辰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华怀杰意会，没有发出声音，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华怀杰掏出手机打字，他们的手机现在除了不能看时间，其余功能还是正常的，所有有声音的功能，也一早在邹辰的要求下关了。

　　“我们在回忆里，她们看不到我们，但也不要发出声音。”邹辰同样用手机打道。

　　“我看到那个姐姐了。”薛习捂着脖子把手机递到华怀杰他们面前，同时伸手指向人群中的某一个人。

　　“她有点眼熟。”女人离他们不远，比起视频里，真人看起来更加漂亮，华怀杰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她。

　　女人身上还穿着那套礼服，正在化妆，她的人缘似乎不错，时不时有人走到她旁边和她说着什么，引得她发笑。

　　后台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女人拍拍手，说了什么，后台所有人立刻都手忙脚乱起来，该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冲华怀杰他们走来，从他们身后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跑进更衣室里换上。

　　一通手忙脚乱后，所有人都出去了，华怀杰他们不敢跟着离开后台，生怕离开了会发生什么，只能走到那扇窗那里往外看。

　　所有人按照队形站在台上，那个回忆的主人就站在中央，就如同唱片开始播放一样，在女人张嘴的同时，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声音回到了华怀杰耳中，下一刻，女人的吟唱响起。

　　华怀杰僵住了，他记得这个声音，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疼，他想起女人是谁了，她是雨季合唱团的领唱。

　　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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