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无限流）

　　提心吊胆的走了差不多两层楼高，三十阶台阶，华怀杰他们终于离开了黑暗狭窄的密道。

　　密道的出口确实是楼梯间，推开门还能看到通往楼下的楼梯，不过他们没有尝试下楼，以免下去了就上不来了。

　　剧院二楼比一楼亮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廊一侧是落地窗的缘故。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座被夜晚的点点灯光妆点的熟悉城市，雨水冲刷着窗户，为窗外的景色增添了一分朦胧感。

　　剧院二楼没有舞台，都是一些办公区和休息区，和一楼一样，走廊里没有人。

　　因为华怀杰受伤了，本来一直并排走的三个人变了队形，改成邹辰领头，薛习在队伍最后，两个人把华怀杰夹在中间。当然，华怀杰也表示另外两个人不用管自己，但被另外两个人忽略了。

　　之前找到的地图只包括了一楼，在这里就没用了，他们三人只能依靠墙上的指示牌来辨认方向。好在二楼的走廊不多，大多也是相通的，在第三次经过厕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在厕所旁边的办公区。

　　虽然之前他们进入了黎雨的回忆，看似是解决了和黎雨有关的梦境，可之后爬楼梯时，他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决定搜索方向时，他们一致选择去办公区看看。

　　通常情况下，办公区都是用门刻意隔开的，可他们到时通往办公区的门却是打开的状态。省了他们去找钥匙的功夫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确认里面是否有危险。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这件事的警惕。邹辰将藏在袖子里的铁棍划出，握紧活动了一下手腕。薛习取下腰间一根铁棍递给华怀杰，自己则握紧了手里专门挑的，长的铁棍挥了几次，习惯了一下手感。华怀杰伤了惯用手，另一只手握得也不顺手，只能把它当成拐杖来使了。

　　准备工作做好了，三个人这才又保持着之前的队形，挨个进了门内。随着最后的薛习把右脚收回，又往前走了几步，也没有发生什么门突然关上的事情，三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通道两侧不靠窗，头顶的灯也很昏暗，三人几乎看不清面前和脚下。手机没电了，离开这里还可以充，但要因为舍不得电，以至于被黑暗里的什么袭击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邹辰站在最前面开路，他的身后，华怀杰用没伤的那只手举着一只手机，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被调到了最高亮度。即使是站在邹辰身后，手电筒也还是尽职的，把他面前和脚下的黑暗驱散了一部分。

　　走了不知道多久，空荡荡的走廊里除了原本属于他们三个的脚步声，突然多出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第四个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华怀杰不知道他跟了他们多久，至少在薛习不小心踩到他的鞋子，险些把他带倒之前，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

　　空旷走廊里突然响起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这一直是恐怖片和恐怖游戏的惯用套路，越怕越想看的华怀杰，自然清楚这个套路，并且习以为常，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免疫了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现在只有一只手空闲，偏偏这条手臂还受伤了，他早就揪着前面邹辰的衣服不放了。而在他的身后，薛习早就在发现的那一刻，就揪住了他的衣服，华怀杰感觉那块地方已经被揪的发皱了。

　　不清楚是敌是友，华怀杰他们默默提高了警惕，在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道身影后，三人还假作没有发现，匀速向前走。在那人离他们只有几步时，华怀杰突然转身，将原本斜对着地面的手机竖起来，手电筒的灯光直直的刺在那人脸上，那人后退一步，捂住了眼。薛习手里的铁棍趁机敲上去，没有被弹开，那人也捂着手臂后退了几步。

　　“别！自己人。”第五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之前那人的攻击，华怀杰闻到了一点香水味，和居陵衍那种差不多刺鼻。

　　那人原本是在黑暗里的，他快走几步，来到被攻击的那人旁边，借着未收回的手电筒光，果然是居陵衍。

　　邹辰拍拍华怀杰的肩膀，让他把手电筒收回去，又越过他，把薛习拉到了身边。

　　手电筒光线的移开，让面前那人得以把眼睛睁开，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寸头的男人。

　　看得出寸头男人还有点生气，但应该是想到居陵衍说是自己人，最后也只是让脸上的马赛克变了变，收回手插进口袋里。

　　“这是特殊事件调查行动小组一队长，窦观。”居陵衍拍了拍寸头男人的肩膀，被男人抬手拍开了。居陵衍也不尴尬，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这是辰星和他的朋友，都是第一次进来。”居陵衍擦完手向窦观介绍起华怀杰他们三个。

　　窦观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之后一言不发的在那里当起了肌肉牌装饰物。看得出来，是不想和在场其他人交谈。

　　不过在场的人中也没人理会他，在一阵好奇感过去后，华怀杰他们三人把视线转向了居陵衍。就是看不清，居陵衍也知道，他们估计是想问他为什么在这。

　　“先出去再说。”这是居陵衍的回答。

　　通往办公区的走廊不宽，之前他们是一个接一个排着队走的，那时还不觉得，直到现在和居陵衍他们一起，他们才意识到走廊不过就两米宽。

　　虽然是确认了身份，但还是不放心，华怀杰他们不敢让居陵衍和窦观走后面，免得被人从后面偷袭，但也不敢让他们走前面，生怕会遇到什么危险，而因为他们两个挡在，不能及时发现。

　　最后，居陵衍他们还是分别和邹辰以及薛习并排走，这样既避免了前面的危险，也避免了后面的偷袭。

　　一群人什么都不说，走廊里除了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实在是太尴尬了，就在华怀杰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时，走廊的尽头到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没有任何人的办公区，没有梦境的原住民，也没有和他们一样的入梦者。

　　其他人到底去哪了？这个念头刚刚在华怀杰心中生起，就被薛习打断了。

　　“你们要去哪？”薛习躲在邹辰身后喊道。

　　居陵衍和窦观在进入这个房间后，就脱离了他们的队伍，两个人分别往两个方向走去。

　　“找线索啊，小同学。”居陵衍说着把右侧墙壁上的第一扇门踹开了，“诶，是资料室啊。”

　　没等华怀杰他们说什么，左边又传来一声巨响，转头看过去，是窦观把左侧的铁门拆下来了。他回头看了华怀杰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向前跨了一步，下一刻整个人都不见了。

　　“他，他怎么不见了！”薛习揪住了邹辰的衣服。

　　华怀杰看到居陵衍的脸色突然变了，用手一撑跳过了几个工位，往窦观的方向跑去，在他的手触到门口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停止了，保持着低头动作，肩膀却在不停的颤抖。

　　邹辰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他没看楼梯，一脚踩空摔下去了。”

　　“哈哈哈哈，窦观，你也有今天！”居陵衍用手猛拍门框。

　　“闭嘴！”窦观的声音带着怒意，从房间里传出来。

　　“哦？看来你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居陵衍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遍房间，沿着楼梯下去了。

　　“我们去吗？”华怀杰收回一直盯着居陵衍的视线，转头看向邹辰。

　　邹辰摇头，“有他们两个在，估计我们找不到什么，去资料室。”

　　资料室不大，只有三个柜子，华怀杰他们三个一人一个柜子，很快就翻了个底朝天。

　　这个资料室比较新，应该是近几年建的，里面的员工资料最早是十年前，对这个梦境里的时间来说是六年前的一批。

　　除去各种文件和各种表演的纪录，属于员工资料的只有一个柜子那么多。有些资料因为放久了，还有些发黄发皱，上面的照片也有一点模糊了。

　　华怀杰他们暂时找不到搜索方向，干脆就在里面找起了谢慕的档案，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知道的名字。谢慕既然和黎雨在谈恋爱，应该年纪不会太大，二三十岁的样子，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六年。

　　这么想着他们开始一份份的翻，好在没过多久，华怀杰就在自己负责的那堆里找到了谢慕的。不过因为和下面一张粘住了，而他另一只手还不太敢动，他就把东西递给了身边的邹辰，薛习因为好奇也凑了过来。

　　和谢慕的档案粘在一起的人姓王，名字叫什么，也因为黏住又撕开后，而看不清了。华怀杰深知在小说里，这就代表了是有关联的，很重要的意思，阻止了薛习把东西放回去的动作，接过来放在手边，准备一会再看。

　　邹辰没有多说什么，开始念起了纸上的内容，一开始的姓名，年龄，民族，籍贯，地址，这些都是必填的，每个人都会在重要的表格上填，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可之后的工作经历和亲属一栏，却让他们不得不注意了。

　　亲属一栏，谢慕没有写父母，而是写了他舅舅的名字，特别巧的是，和之前他们在宣传册上看到的，城西大剧院的负责人一个名字，后面的电话一栏，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谢慕舅舅的电话和负责人的一模一样。

　　下面工作经历那里不是空白的，而是写了曾经担任过某剧院的安保人员，剧院名字糊掉了。也许是直觉，华怀杰拿起放在手边的，王某的员工资料，跳过那些差不多的内容，视线扫过工作经历一栏，果然，上面也写了担任过什么剧院的安保人员，同样也被糊掉了。

　　且特别巧的是，他们两个人是同一天被招募进来的，时间是雨季合唱团开始在这里表演后第二天。按照黎雨和谢慕在一起半年了来计算，差不多第三天黎雨就遇到了谢慕，并在他的追求下，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薛习记性好，这个时间他记得很清楚，之前在黎雨的回忆里，他曾经看到过一眼那份雨季合唱团和城西大剧院的合同，当时正好看到了日期，且就在刚才，他也翻到了属于剧院的那一份合同，根本没有记错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谢慕是剧院负责人的外甥，他是奔着黎雨来的。”薛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记事本，准备把这一点记下来，再把这个梦境到现在为止，他们知道的事情都梳理一遍。

　　一边纪录一边嘴里念出来，当他记录到谢慕在剧院工作了半年时，邹辰阻止了他。

　　“等等，你还漏了一点。”

　　“漏了什么？”薛习把记事本拉到开头，准备从头再看一遍，找到被他漏掉的地方。

　　“你忘记了这个王某。”华怀杰的手指点了点地上员工资料上王某的照片。

　　王某的工作经历和谢慕几乎一样，同样是在某个剧院做过安保人员，又在同一天来城西大剧院工作，除了最后他们的职位不同，其余实在是相似到惊人。如果只是一两次，那倒也罢，但偏偏华怀杰发现，后面在毕业学校一栏，两人填的是同一个学校。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又有同样在剧院当安保人员的经历，最后还在同一天被城西大剧院招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

　　“如果他们之前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呢？”华怀杰指了指地面。

　　“那他们怎么会被辞退？谢慕不是剧院负责人的外甥吗？”薛习承认华怀杰的想法，但他不理解，他看向了邹辰。

　　“你还记得，我们在安保室找到的报纸吗？”邹辰看着他。

　　“报纸？施时霖的，还是章熙的？”章熙！薛习突然想起来了，那份报道上说过的，因为章熙的死，剧院停职了两个失职的安保人员，他们刚好一个姓谢，一个姓王，和谢慕还有王某对上了。

　　“所以谢慕不仅和黎雨有关，还和章熙有关，怪不得……”薛习的话没说完。

　　“怪不得会叠在一起成为多重梦境。”不知何时出现的居陵衍倚着门，接过薛习的话，把话说完了。

　　被吓了一跳的华怀杰和薛习，同时回头怒视他，面无表情的邹辰握紧了手里的铁棍，看得出刚才他差点就要动手了。

　　“你们知道黎雨？”不乐意和他们说话，选择当装饰物，刚才送了他们个笑话的窦观，绕过居陵衍，从他身后走进来。

　　窦观进来的地方不是剧院外，也不是剧院一楼，而是剧院屋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梦境对他有什么恶意，屋顶也就算了，凭他的能力，好歹还是可以把门踹开，用楼梯下去。可偏偏是另一边装饰大于实用的尖屋顶，全玻璃制，斜坡极陡的那种，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就是打破玻璃，窦观在的位置也离地有近十米的高度，一个不巧，腿断了倒是其次，说不准命就丢了。

　　在华怀杰他们舒舒服服的坐在安全屋里，听张舟和居陵衍介绍这里时，窦观还在研究怎么下去。在华怀杰他们觉得快下雨了，打包了找到的线索，急急忙忙从安保室去剧院内部时，窦观还在研究怎么下去。在华怀杰他们掉进黎雨的回忆里，外面打了半天雷，终于下雨时，窦观还在研究怎么下去。

　　在华怀杰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还在回忆里时，窦观遇到了居陵衍，他从玻璃屋顶下经过，就是那么巧的抬了个头，就看到了和蜘蛛一样扒在玻璃上的窦观。先不提他为此笑了窦观多久，最后他去厕所把遮打扫工具的帘子拆了，几条帘子系在一起，做成了一条足够长的绳子。

　　趁着没起风，居陵衍扛着刚找到的梯子，找到向上的楼梯，爬到玻璃屋顶旁边的天台上，把手里的绳子一头丢给窦观，一头系在天台扶手上。好在窦观和他一样，都是在上任前训练过几年的，最后惊险的在玻璃屋顶上方的杆子断掉前，站到了天台地面上。

　　当了几个小时蜘蛛，终于脚踏实地了，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偏偏发现自己居然进入了梦境，进来了也就算了，但自己居然在那里挂了几个小时，以至于到现在线索差不多快集齐了，自己居然还什么都没做。

　　这让一直努力工作，几乎全年无休的窦队长很不高兴，尤其是之后为了找线索，在去办公区的路上，先是被闪了眼，自己的手臂还被敲了，但这还不至于让他气炸，直到他一脚踩空，变成笑话后，他气得把那个房间拆了。

　　“这里和黎雨什么关系？”见没人回答，窦观又问了一遍。

　　“你不知道？”华怀杰下意识的问，被邹辰动作迅速的捂住嘴，可惜还是晚了。

　　赶在窦观想起他这几个小时的经历，爆炸之前，居陵衍接过了华怀杰的话。

　　“我们还没找到和她有关的。”居陵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往房间里瞎喷了一通，整个房间一瞬间全是他的香水味。

　　不顾除他以外的人瞬间捂鼻的动作，居陵衍推着窦观又往里面走了几步，把自己踹开的门，强行按了回去。

　　“好了，现在不用担心有人偷听了。”居陵衍说，紧接着他转身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怎么了？”他的视线在背后的门和面前的几个人之间不断地变化。

　　邹辰摇头，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华怀杰看着他也放下了，薛习看他们都放下了，闭了闭眼，也放下了。最后唯一还捂着鼻子的窦观收到了其他人的注视，纠结了一会也放下了。

　　“你们怎么知道黎雨的？”窦观板着脸，一副看起来呼吸困难的样子。

　　“我们在楼下找到了一份录像。”华怀杰与邹辰对视一眼，指着交由邹辰拿着的摄像机，“掉进了黎雨的回忆里。”华怀杰开始向居陵衍和窦观说起他们在回忆里的经历。

　　窦观是第一次进来，之前也不过是隐约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实在不相信有这种找到什么，就会掉进回忆里的操作。更不会相信华怀杰所说的他们改变了回忆的走向，救了黎雨的操作。

　　“我在进来前刚调查过这里，也翻过和这里有关的文件，里面根本没有你们提到的东西。”

　　“可我们找到了这个。”华怀杰把那个印着特殊行动组一队标志的便签纸，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窦观。

　　“这确实是一队的东西。”窦观的手指在图案上反复摩擦，“纸上的笔迹很像是我的，但我不记得自己有写过，甚至还把它丢在礼服里。”

　　“应该是回去后的你写的。”居陵衍伸手示意窦观把便签纸给他。

　　拿到纸后，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桌子，只能认命的脱下价格不菲的外套，垫在地上，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用不知从何而来的笔和纸，看起来像是在对照便签纸和手机上的内容，一边对照一边写，纸上的内容很多，估计是要废一番功夫了。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窦观不想一直低着头，虽然他也不累，但他还是盘腿坐下了。

　　这次回答他的是薛习，一开始薛习是不想回答的，但刚才他发现邹辰看向他，示意他来说，只能忍下对窦观的不满，不情不愿的把他们进来之后的经历都和窦观说了。

　　“那你呢？你发现了什么？”薛习语速很快的讲完了，反问起窦观。

　　这一次，窦观倒是没生气，看了一眼旁边撅着屁股奋笔疾书的居陵衍，支着脑袋开口道。

　　“我刚才去的是一个照片处理室。”

　　那个有铁门的房间是城西大剧院专门用来洗照片的房间，窦观在里面看到了一堆城西大剧院的各种方位的照片，立面，侧面或者是俯视倒也算了，里面居然还有各种角角落落的照片，连一盆不知道是那个位置的绿植都不放过。

　　“不过，还是找到了点有用的。”窦观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不对，是两个半张的照片。

　　照片被撕掉了，上面还沾着不知名液体，污染了照片表面，据窦观所说，这是他在垃圾桶里找到的。

　　华怀杰立刻丢开照片，往后退，连带着薛习和邹辰也跟着往后退。

　　“我检查过了，只是一般的饮料。”窦观把华怀杰丢开的半片捡回去，把两半照片拼好。

　　华怀杰呼了一口气，回到原来的位置，探头看向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城西大剧院，华怀杰看到了他之前在外面扫到过一眼的玻璃屋顶。除了城西大剧院，照片里还有两个女人，污垢和撕痕大多集中在这里，看不清脸和具体的穿着，要不是她们都是长头发，不然真的看不出来。

　　“怎么了？”居陵衍终于停笔了，甩了甩太久没动笔，有点发酸的手腕。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他转头往旁边看去，其余几个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他们中间的照片上。

　　“居队长，你会修复照片吗？”已经从窦观那里知道居陵衍基本上什么都会一点的薛习看向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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