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和小林

　　李晓的病好得快，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背着书包和林笑一起出门了，还让他给逼着把秋衣都穿上了。
　　李晓一开始是拒绝的：“这还没入冬呢我穿秋衣算怎么回事？”
　　林笑面不改色：“你是不是病刚好就要开始得瑟了？”
　　李晓：“真不用穿秋衣，我外套都穿上了，里面再穿秋衣我得热死。”
　　林笑：“你病都没好全，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穿上。”
　　然后李晓含着眼泪穿了一个星期的秋衣。
　　回家了还被李妈妈灌姜汤。别说感冒好没好了，他觉得自己离上火都不远了。
　　折腾着折腾着十一月也过去了大半，眼看就步入十二月。
　　校园里就连打篮球的男生身上都穿着校服外套了，天气也彻底从夏天的余温里凉了下来，学校路边的树叶也落了满地。
　　这天下午放学，老师前脚刚走，蘑菇头班长就拿着班主任刚发的通知站到讲台上了：“诶诶诶，都别走啊先，老王让我给你们说事儿呢！”
　　“哎哟，班长，你倒是快点儿啊，这晚了一分钟的食堂就吃不上铁板烧了！”下面书包都收拾好了的男生起哄催促道。
　　班长瞪了男生一眼：“就你话多！”这才开口对全班同学说：“咱们学校打算在元旦放假之前办一个元旦联欢晚会，想让咱们高三几个班出几个节目，你们谁有兴趣自愿报名的啊？”
　　全班一片静默。
　　班长也不恼，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开口：“有没有？没有我可强制点名节目了啊？”
　　依旧是一片静默。
　　“好，那到时候我选到你们谁，你们可别推来推去的啊。”班长又看了一遍，好像还真没人有举手的意思，这才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去吃饭吧。”
　　同学们撤离教室的速度简直堪比消防演习。
　　“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跟饿了一个星期一样。”班长抱怨着回到座位上，把通知往桌上一扔，边收拾书包边对后座还在做题的李晓说。
　　“啧，食堂竞争险恶，”李晓笑了一声回道：“还好我走读。”
　　“嘿，”班长拍了下桌子：“你这种人才真的拉仇恨呢。教职工子女了不起啊？”
　　“还就了不起了，怎么地吧？”
　　班长瞪了他两眼，也没较真，把笔盒和水瓶也放进书包里，抬头问：“你今天怎么不去找小竹马啊？”
　　“他们今天最后一节自习课让数学老师占了考试，得拖20分钟呢。”李晓说着把报纸翻了个面儿，准备做完形填空：“我先做会儿题再下去。”
　　“啧啧啧，”班长咋着舌酸他：“这口狗粮吃的啊......”
　　李晓哭笑不得：“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班长摆了摆手：“不跟你贫了。”背上书包，又拿起桌上的通知，苦了脸：“唉，这个节目可愁死我了......”
　　“到时候大不了揪两个上去表演朗诵，又简单又上档次，不是挺好的吗？”李晓刚读到开头，第一个完形上来就有点不确定，干脆在题号前打了个三角，继续往下做。
　　“哎，对！”班长一拍手，来了主意。她把刚推进去的椅子又拉出来坐下，伸手拍了拍李晓的肩膀：“我看你就不错。”
　　“就这么定了！”
　　李晓划关键词的笔一抖，给报纸上拉出了一条长线。
　　李晓：“？？？”
　　他觉得班长眼睛里怎么好像放着绿光，还是特瘆人那种。
　　......
　　林笑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门的时候，李晓就靠在隔壁班门前的栏杆上低头看手机。
　　“考完了？”李晓站直身子，走过来。
　　“嗯......”林笑有点沮丧，苦着脸跟他抱怨道：“最后那道圆锥曲线只做了第一问，其他的都不会。”
　　“没事儿，等卷子发下来了我带你看。”李晓揉了揉他的头发，替他把没整好的外套领子整好。
　　“我想了快15分钟第二问，死活没想出来。”林笑苦着脸抱怨，忽然抓住了李晓的袖子：“那套卷子你是不是做过了？？？第二问是不是要设焦距？？？”
　　李晓哭笑不得：“我哪儿能记得那么清楚啊？”
　　“肯定是要设焦距的啊啊啊！！！刚刚和同桌对答案他说他都设了！！！”林笑还沉浸在考试失分的氛围里，捶胸顿足道：“早知道我就设了啊啊啊！我还纠结切线纠结了好半天！！！”
　　“小林笑！”李晓把他脑袋掰到自己的方向，正色道：“考过了就别想了，等回头发卷子下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看，行不行？”
　　小林笑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撇了撇嘴：“......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李晓揉他脑袋：“再怎么可惜也已经考过去了，再想也不能倒回去改，对不对？”
　　“嗯......”
　　“那就别想，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呢吗？”
　　“知道了......”
　　“这才对。”李晓笑着揉了揉他耳朵，忽然想起来元旦晚会而事：“对了，好像说月底学校要开元旦晚会，你们班通知了吗？”
　　林笑注意力秒被转移：“通知了！我们班主任想让我们集体表演合唱呢。”说着撇了撇嘴：“真能折腾人。”
　　“合唱都还算好的了，”李晓想起这个就愁，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们班长还强制我去朗诵。”
　　“朗诵？”林笑脑补了一下李晓穿着西装在舞台上慷慨激昂的样子，有点想笑。
　　“突然一个球就过来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成了内定的节目了。”
　　“不是挺好的嘛？”林笑笑得合不拢嘴：“我都还没见你朗诵过呢。”
　　“嘶，”李晓手绕过他的脑袋，伸手去挠他痒痒肉，佯怒道：“你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是不是？”
　　林笑没有防备又被他整得笑到快喘不上气，就差倒在地上了。
　　大李哥扶着还没缓过劲来的小林同学，心想这朗诵真是要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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