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时光终究虚无

作者:路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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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情感是偶发的事件


      不知不觉月底就已经溜过去了,新的一年竟也来临,该是到检验这一学期所听取的知识点以及临时东拼西凑的班主任常言的“背多分”的时候了,这是所有人都又爱又恨的一段时间,恨的是这个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只以成绩论英雄,爱的是熬过这几天就能迎来长假抛却一切烦恼。
      这几天下来众人少说也把知识点过了一遍脑子,可唯独魏恳一人愣是被情绪牵扯动弹不得,一点儿知识都记不住,身旁的人皇帝不急急太监,还帮他梳理了一遍考点和题型,这样仁至义尽也不多了,只希望他能自己有所觉悟,毕竟考场上他也只能靠自己,谁都帮不了他。
      考试当天,魏恳几乎是在铃响的前几秒进的教室,不仅不紧不慢,脸上还挂着淡定自若实则是心如死灰的表情,放下书包拿了笔就往唯一一个空位上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考场的座位是由系统随机数列排序生成的,因此这次魏恳的位置赶巧就在青阳的左斜前方,背挡的位置仅挡住了他的左半边,右半边倒是一览无遗,动作上的一览无遗。
      第一场语文考试正式开始,青阳开始看现代文阅读,显得轻而易举,简单得稳操胜券,等他把文言文阅读最后一道题做完时,为了转换思路继续做后面的文本阅读他抬头扭了扭脖子揉揉手腕放松了下,期间他抬眼就瞥见了魏恳并没有提笔作答,想着或许是他正在阅读某篇文章的缘故而搁笔的吧,于是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接着埋头写奋笔疾书地写自己的卷子了。
      待他洋洋洒洒地把图文转换题写完再次揉了揉因持笔写了太长时间而酸痛的手,放眼而望向了同一个地方,发现监考老师已提前就位到了魏恳身旁,轻轻拍了拍魏恳的肩膀,试图把他弄醒,待到几秒后魏恳醒了,监考老师没有发声,只是用手指了指卷子,示意他赶快写。眼见这情景的青阳不由地担心起他来,照这样保持下去,不出意外迟早肯定得扑街,但无奈现有场景的局限性,这场考试他也没办法善意提醒,只能任由事态自然发展下去,自个儿隐约带着 些许不安与担心开始写最后的作文。
      作文题倒也是应景,酸甜苦辣咸,百味纷呈,如人之生活。
      搦管操觚一番至结尾,青阳终于写完了八百字,他借题发挥,在结尾处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人生百味,苦辣酸甜,各自纷呈,我们都一一经历过,也将会再次去经历,苦也好,甜也好,皆为人间至味,自我调和,才是自己人生该有的滋味。
      这是他此时此刻最想对魏恳说的话。
      青阳第三次抬头已是接近铃响即将交卷的时候了,他瞟见魏恳终于有了考试该有的状态,只见他拿着笔在答题卡上开始涂涂写写,另外半面却还是留白的状态,他仿佛也能预见这次考试魏恳的惨状。
      考试终止铃也终是响了,监考老师也喊出了最后一句应说的话,所有人也都放下了笔,包括魏恳,正好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正好紧挨着老师说话的前一秒,只不过他的后半面还是留白状态。
      众人撇下了收卷的老师纷纷涌出考场,三五成群结伴地讨论着刚刚的考题,这始终是一个常态。
      “怎么样考的?”彭扬出了考场碰到了青阳便顺口问了他。
      “没有悬念,没有意外。”青阳淡定自若。
      “可以哇,我的话感觉只有个别题会难一点。”
      “哪题?”
      “文言文翻译第一个,什么咨嗟吟咏以为不逮也。”
      “就是说沈约赶不上王筠的文才呗。”
      “哎,还好我写的差不多这个意思。”彭扬听了青阳的解答之后在心里感叹这回稳了。
      “哎,魏恳……”彭扬瞥见了稀疏人潮中仍旧带着一丝忧郁气息的魏恳,当即叫住了他。
      “他今天状态也不好。”青阳背对着魏恳朝着彭扬小声提醒道。
      “走,食堂。”彭扬瞬间懂起青阳的意思,当即切了话题。
      “嗯……”
      食堂里魏恳也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一直都是胡乱拿着勺子搅着饭,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扒拉一口,两人作为朋友为了帮他走出阴霾也着实费了不少工夫,可奈何人家不是海绵,给啥啥不接,油盐不进,都快把他们逼疯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几个人都有扑上去咬死他的冲动了,可杀鱼还沾一身腥呢,这蹚浑水蹚是蹚,自个儿的安危也要顾的嘛,明哲同时也保身才是王道。
      在中午这个有限的时间里,青阳也不吝赐教,没有提及他上午的表现,只是在给他练题的过程中顺手给自己又过了一道,特别是自己熟稔于心的各种公式,毕竟这是魏恳最薄弱的一环。
      时间一溜而过,下午的数学考试不是很简单,连青阳这样的一号人物都会觉得第十六题和第二十一题的第三问都难以算出来了,照这样推算起来,魏恳也很难好到哪去,果不其然,见魏恳跟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也懂了魏恳又要像早上那样留一大版的空白了。
      考了一大半了,四个人依旧处在青阳的主阵地里,该女娲补天的女娲补天,该查缺补漏的查缺补漏,至于魏恳则是宇宙黑洞吞噬不完的星空。
      众人一副救不了没救了的架势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复习计划,毕竟仅剩的英语他们都靠平时积累因此不太需要复习,综合则是因为男生全理科女生全文科的区别有着属科隔离无法互参,因此也只能各玩各的,而魏恳也没有悬念,依旧我型我素,雷打不动地日常陆依萍写日记,每天只干三件大事,想她想她想她,所以大家伙儿心里都已放任自流了。
      人世间的感情按对象分起无非三种:友情、爱情、亲情,耽于友情尚可轻而脱身,困于爱情如病来山倒,病去也能如抽丝,囿于亲情则最为致命,一入家门深似海,从此羁绊误终身。魏恳这样的状态,相思成疾,一蹶不振,药石无医,只消得想方设法抽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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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2 情感是偶发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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