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暖

　　“唉，小花也在这里啊，姐妹俩绣花呐，姑娘大咯，越来越懂事咯。”李大婶进院里就看到陈梓和小花在阴凉下面拿着绣框在绣花，笑眯眯的上去打招呼。
　　“呵呵，李大娘，你怎么过来了，可吃过饭吗？”陈梓起身让位给李大婶坐下。
　　“我不坐了，你爹在家吗，早上去找我我不在家，我这吃过饭就寻么过来了。”
　　“我爹在了，在屋里，我给您叫。”
　　“我跟你一起去。”
　　跟着陈梓后面一起进屋去了。
　　“爹，李大娘来找你了。”
　　“陈兄弟，你找我什么事，我早上没在家。”
　　“大嫂，你坐。小梓啊，给你大娘倒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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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您喝水。”
　　“呵呵，我觉得梓丫头现在越来越懂事了。赶明个大娘给你相看相看找个好婆家。”
　　陈梓内心有点小无奈，面上却是羞怯的模样。
　　“大娘……那您们说话，我与小花去绣花。”
　　“呵呵，害羞了。”
　　“嗯，你去吧，我和你大娘说点事。”
　　陈梓出来屋，门却是没关的，毕竟大环境是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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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大娘说你懂事了。夸你咯。”
　　“对啊，大娘还说给小花找个好婆家。”
　　“哼，说不过你。”
　　这时候的小女孩都是羞涩的，尤其是说婆家这种事。陈梓看着小花红红的脸有些好笑。
　　屋里。
　　“李嫂子，我……”
　　“陈兄弟，有什么你说。”
　　“我想问问高大爷家里的现在怎么样呢？你也知道，我去高大爷家……高嫂子对我……”
　　“明白的，明白的。”
　　“而且我最近听到村里也都在说高少爷是不是......要踩他爹脚后跟，连杨家的亲都给退了。我这心里内疚的很，要不是我高大爷……人家定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都怨我啊！……”
　　老陈边说眼泪又涌了出来。
　　“哎，兄弟，你也是……哎…这真是谁也不愿意的，没办法，你也不要那个太往心里去了，也压得慌是不是。你也是个心诚的，我们也都知道。”
　　“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啊。”陈老头眼泪、鼻涕齐流。
　　“哎，老陈你这不行啊，你有事赶紧和大嫂说，不说我就走了啊。”
　　老陈赶忙抹抹眼泪，直起身子。
　　“嫂子，我想说的是，哎，真的是挺张不开口的。”
　　“我们邻里的关系有什么你就说……”
　　“如今村里的风言风语我听了不少，我想了好多天，我对不起高家，现如今也没人愿意嫁到高家，我想报恩让梓儿嫁到高家去，怎么想着也给他高家留个后，我也算对得起高大爷舍命相救，了了我的心愿，我也不用天天被折磨的心里和刀拉的一般。”
　　“陈兄弟啊，你这……”
　　“我想请嫂子向高大爷家里的说项说项，愿不愿我这报恩赎罪的法子。”
　　“陈兄弟啊，你这法子你和姑娘说过吗？”
　　“我等嫂子给我探探信，然后和梓儿说，就当我闺女偿了我这些年的父女情分了。”
　　老陈说完又抹抹眼泪。
　　李婶子看着老泪纵横的老陈，这些日子苍老了不少，看着比自家男人还大了一些，家里的媳妇也不是个省心的，摊着这么大事也能跑回娘家去了，让村里多少人说话，幸着闺女大了懂事了，兄弟和睦，里里外外做了不少事没让臭了门户。
　　不过，这心眼也太实诚了，别人说的不定真实，自己每天去，珣侄儿往日那是出众的那是不假，可如今，哎……虽说这些是因着老陈起来的，可也不是他愿意的，这么样闺女嫁进去，要是人家记恨你对闺女不好不是害了闺女不是，虽然说英妹子不是那样的人，可这心眼也太实诚了，点个弯都不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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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兄弟，你先和闺女商量，虽说父母之命，可这么个情况还是要和闺女商量好，闺女愿意才成，闺女以后日子长着了，不能让他将来怨了你不是。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这是也不能全怪到你身上。我先不和英妹子说，等咱闺女点头也不迟。我这就先回去，你自个再好好想想。”
　　“嫂子……”
　　“你什么都别说了，你的心意一点不假，嫂子知道，可这事嫂子还是那句话，和咱闺女商量好，咱闺女点头再说。你也别送我了，自己想想。行了，我走了。”
　　李婶子走到院里和陈梓和小花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李婶子到家后就与丈夫把老陈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你说老陈的脑筋怎么就这么死啊！虽说英妹子怨他那是没办法，可大家都明白这也不能怪他一个人，赶巧让赶上了。现在听了村里说的，就想把闺女嫁过去偿还，这脑筋怎么就这么死啊！”
　　“也不能怪他，他是个老实人都知道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媳妇那么多心眼怎么都没长给他啊！”
　　“别提他那个败家媳妇了，这么大事都能跑回娘家去了，要是我就休了她，一点也不懂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一点谱都没有。”李婶子看丈夫那提起钱氏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就有些好笑。
　　“行了，就你出息。不说老陈闺女那头，就不知道英妹子可愿意啊！”
　　“人家的事也烦不了那么多。”
　　夫妻两个在屋里长吁短叹。这都是交好的邻居，能为你着想着想，要是那好事的知道还不定怎么传呢！
　　晚间吃饭时，陈梓炒了一个豆角，凉拌了一个野菜，在乡下就这点好，什么吃的都是纯天然的，不用担心有什么农药残留什么的，然后煮了一个粥，吃的很惬意。
　　“梓儿啊，你收拾好来找爹，爹有事和你说。”
　　“哦！”
　　陈梓抬头看了一眼老陈，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嘴里还是应到。
　　陈梓洗涮好走到院里找在大树下面坐着的老陈。
　　“爹，你说有事是什么事啊！”
　　“闺女，过来坐着。”
　　陈梓对老陈的热情有点诧异，虽说这个爹爹对自己不算坏，可之前有钱氏在的原因，后来又赶上老高头的事一直没有与这个爹爹好好相处过，也不知道两人以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相处的，像这样日落西山后，然后在院里的老树下吹着山里吹来的微风，优哉游哉的。
　　“梓儿，过去爹爹一直都没能疼爱你，你娘过世的早，我一个男人带着你…娶了你后娘回来，我忙于生计也没能尽心关心对你到底好不好，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你长这么大定也是吃了不少苦，爹爹感觉很懊悔。”
　　陈梓看着这个也只不过不到四十岁的男人，两边鬓发都已花白，长期劳作使他的面容也是黝黑，脸上沟壑纵横，忽然发现他真的也很不容易。
　　“爹爹，梓儿不苦，看女儿现在不也长这么大好好的！”
　　“……梓儿懂事了，知道安慰爹爹了！梓儿长大了！”
　　“嘿嘿，爹爹！”
　　“是啊，梓儿长大了……”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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