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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爽完了，到了该为一时痛快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亲手把沈霄打成重伤，贺羽简直不敢想沈霄醒来的后他的下场。
他脑补了一阵，抖了两抖，拎起烟灰缸阴险的提议：“不然我们打死他，毁尸灭迹？……啊，好像也不行，还有许娉婷呢。”
沈霄无故失踪，许娉婷肯定得疯。不管查不查得出来真相，以两人的关系，贺羽也很难有什么好下场。
不对，这不还有根救命稻草呢吗。
他眼巴巴的望着红澜，对方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盯得发毛，叹了口气：“行了，交给我吧。”
红澜走到床边，扶起沈霄，咬破指尖。
淡雅的香气瞬间弥漫，一旁的贺羽关注着红澜的举动，眼睛越睁越大。
他亲眼看见房内和沈霄身上的血迹变淡消失，那人渣的脸色从青白变得红润，呼吸渐渐平稳，仿佛刚才的重伤只是浮云。
沈霄呻/吟一声，眼皮颤动眼看要醒。红澜右手搭上左手手腕，迅速从表带的机括里取出一片绯红的花瓣似的东西，塞进沈霄嘴里。
沈霄意味不明的呢喃着，翻了个身，睁开双眼。
贺羽有些紧张，但随即发现，沈霄双眼空洞，根本不算清醒。他注视着虚空，神情渐渐放松，表情微妙的变化着，仿佛正身处另一个世界。
“行了。”红澜长舒一口气，跪坐在地毯上。
贺羽连忙过去狗腿的把人扶起，双眼灼灼发亮，小心翼翼又狗腿的问：“红……不，澜哥，澜哥！刚才那是……？”
红澜后脑一阵阵发疼，懒得解释，指尖抽出一点香痕，点中贺羽头顶百会。
脑中嗡的一下，贺羽摇摇晃晃抱头蹲地，感到脑中忽然多出一段知识。
原来在花夏国，除了普通人以外，还存在着一种被称为灵物的存在。
灵物没有固定心态，或为兽精禽妖，或为花魅草灵，甚至一律清风，一线星光，只要机缘巧合适逢其会，都有可能获得力量成为灵物。
而人类之中，有一部分人能感受到灵物的力量，甚至与其融合，使自己也获得强大能力。这部分人被称作御灵使。
红澜便是一名御灵使，灵物名为“净世香”，本相是一朵白昙花。
给沈霄喂下的花瓣来红澜的师兄，净世香的双生红昙“蚀骨缠”，香气可令人陷入幻觉，直接服用花瓣更是能篡改记忆。
消化掉脑中多出来的信息，贺羽看着红澜的眼神，从“麻麻，看超人”升级为“老婆，出来看上帝”。
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贺羽还有一个疑问：“澜哥，你们这么叼，干嘛还用勾引这么迂回的方法对付沈霄？”
看他不爽，直接把人做掉不就完了吗，异能扫尾，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红澜解释：“御灵者不允许随意对普通人出手，扶留和我做这些都是瞒着上面的，其实已经违规了……被发现了大概要跪在师门牌位跟前写五千字检讨。”
有点惨。
贺羽摸摸头：“你们管理这么严，那告诉我这么多事，没问题吗？”
红澜扭头看着他：“扶留那个白痴就算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惜违规也要帮一个非亲非故的普通人吧？”
“……什么意思？”贺羽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泄露出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红澜说：“你也是御灵者，而且灵物等级很高，只是最近才觉醒。扶留本来的任务是带你回灵界，但是他以为……你和沈霄情投意合，又是才新婚，不忍心拆散你们。如果你生活幸福，他是想说服上面，放弃接你过去的。不过……”
贺羽接下去：“不过发现沈霄是渣男，他以为贺……我还被蒙在鼓里，所以就利用许娉婷，光明正大的进来插足，还找了你来帮忙。”
红澜点头：“对……这个智障。”
贺羽叹气：“MD，智障。”
离开卧房，给下人们也都喂过花瓣，布置好一切，两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
听红澜介绍着灵界的情况，中场休息时，贺羽问：“对了，你说我是最近突然觉醒的，那是什么时候？”
红澜报了个日期，贺羽心里默算，发现正是本尊自杀，他穿过来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个力量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获得这个认知，贺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追问红澜：“我什么时候能去灵界正式开始修行？”
红澜说：“随时都可以。”
贺羽真想立刻就走，沈宅这破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多呆了。但转念想到沈人渣的德行，就这么甩甩手离开，实在太便宜这人渣了。
诶对了，那个说要帮他一起对付沈人渣的人呢？
贺羽问：“苏扶留呢？”
红澜说：“哦，你同意让他胡来之后，他的玻璃心在‘贺羽’的翻脸无情之下碎了几天，昨晚终于想到可能有问题，现在八成在回灵界跪着求‘溯世镜’帮他查查‘贺羽’的过去。”
是错觉吗，总觉得红澜口中每一声“贺羽”都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立刻，他就确定并不是错觉。
因为红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对你的来历和过去没有兴趣，你是御灵者，日后我们是同道，这就够了。密室里的那些话，希望你不要告诉扶留。那是个沙雕，你不会想看到他钻牛角尖的样子的。”
贺羽一激灵坐直了身子，与红澜对视片刻，一缩脑袋，笑着：“是，澜哥。”
红澜所料不错，苏扶留的确是回了灵界，在灵物“溯世镜”的御灵者家门外跪了半天，才终于得以查看贺羽的过去。
这一看，他就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沈霄你个混账禽兽王八蛋不得好死！
苏扶留你个怂包软蛋大傻逼！为什么当时喜欢了不去追！为什么要听信传言不亲自去接触一下贺羽！早知道……早知道……
怀揣想把沈霄挫骨扬灰的愤怒离开灵界，来到沈宅外时，苏扶留却突然不敢往前走了。
深深的自责淹没了他的心，如果当年他没有顾忌御灵者和普通人的距离，和沈霄之间的亲属关系，勇敢一点接近贺羽，就算没有在一起，起码能从沈霄手里保护他。
可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这一次出现在对方面前，还自以为是的问他，是不是还喜欢沈霄。
卧槽喜欢个毛啊！贺羽没当场抄刀砍死他真是温柔小天使啊！
一颗心七上八下，苏扶留忐忑不安的迈进沈宅。
时间是傍晚，沈宅正在用晚饭。
许娉婷身为名媛，出门参加名流晚宴去了。饭厅里，饭桌边上，红澜和贺羽两个对面坐着。
仆人送上一道装盘精美的西式菜肴。
贺羽满脸殷勤：“澜哥，来，尝尝这个，意大利名菜。今天轮班的大厨说是在意大利进修过，做得特别正宗。”
苏扶留的内心是崩溃的：啥玩意，澜哥？
被献殷勤的人摆着一张扑克脸：“太甜了。”
贺羽放下刀叉：“澜哥不喜欢啊，撤下去撤下去，上别的，不要甜的啊。”
几乎是完整的菜肴被整盘撤下去，等待上菜的途中，在饭厅客厅来回追逐的两条伪狗晴辉和晴彩看见苏扶留，欢快的叫着扑上来一起玩耍。
红澜转头：“哟，回来啦。”
苏扶留拨开两条大狗，气势汹汹的走到红澜面前。
他阴阳怪气的喊：“澜哥？”
红澜啪一掌拍他脑门上：“长能耐了？”
苏扶留秒怂：“……师兄。”
他捂着额头委屈兮兮的问：“师兄，你干嘛抢我男人？”
新的菜肴端上来，贺羽低头品尝，头也不抬：“谁TM是你男人？”
苏扶留心口中箭，带着满身阴影躲到角落画圈圈。
贺羽让仆人添加一套餐具，喊他：“苏扶留，过来吃饭。”
心上人和师兄勾搭上了，苏扶留委屈难过心里苦：“不吃，不饿。”
咕噜噜噜噜——
他离开了两天半，来回路上花了一天跪了半天再加上查东西，真没什么功夫好好吃顿饭，这会儿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身后食物的香气简直在诱人犯罪。
苏扶留按住不争气的胃：“不饿，不吃！”
贺羽点头：“哦，那把餐具撤了吧。”
苏扶留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走到餐桌边，在贺羽左手边位置拉开椅子坐下，问：“吃啥？”
贺羽没忍住，嗤一声笑了。
红澜叹气，向贺羽道歉：“不好意思，这种货色是我师弟。他是特例脑残，其他御灵者不是这样的。”
苏扶留捏着刀叉恼羞成怒：“吃饭好吗你们！”
吃过饭，红澜再度施展向贺羽解释御灵者时的手段，将这两天的记忆抽出共享给苏扶留。
得知贺羽已经知道了一切，被他暂时忘却的尴尬和愧疚再一次涌上来。
苏扶留认真的望着贺羽：“你既然都知道了，灵界你是一定要去的。问题是在这之前，你打算怎么处置沈霄？”
贺羽挑眉：“全都我说了算？”
红澜一脸无所谓：“你是苦主，你说了算。”
苏扶留往前探身，握紧贺羽的手：“嗯，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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