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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方家的水稻田不多,也不少,放假的第二天,大哥方园便跟着方父、方母一块下地去了。
方凡黏方园,死活要跟着去,最后被方母赏了一顿屁股板子。
此时,正红着眼睛趴在家里的竹炕床上。
方小湾没有理他,方父他们下地之前已经把家里收下来的稻谷扛到了晒谷场,方小湾今天的任务便是晒稻谷。
晒谷场只有那么大,要晒谷子的人家却那么多,方小湾不得不把自家的扫把拿过去占个地方。压根没空理会方凡。
自己一个人被人家家里的方凡见没人理会自己,抹了两把眼,照样元气满满的跟在方小湾身后。
把稻谷摊平晒开,方小湾看了看不远处的电线上五线谱一样歇着的一群麻雀,跟方凡打商量:“你想要上午看谷子还是下午。”
方凡看了看四周,农忙时节,农家里就没有闲人的,家里能干活的都得下地,不能下地的就在家里晒稻谷,看谷子。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和自己玩的比较好的小孩,方凡果断的选了下午。
看谷子的活有点无聊,除了时不时拿扫把赶走过来啄食稻谷的麻雀和鸡鸭,大多数时候便是自己找个阴凉处发呆,偶尔翻一翻稻谷,让它晒得均匀些,从小看着家里的长辈干的活,农村里的小孩对于这些事情都是相当的熟练地。
呆得是在有点无聊,方小湾便把作业带过来,半个上午过去,除了抄写和日记,其他的作业都已经做完了。
揉了揉有点酸的肌肉,方小湾停下来,让眼睛休息一会,印象中,自己是阿爸那么多兄弟的子女当中第一个戴眼镜的人。
方凡选了下午看谷子就从晒谷场回家看电视,然而,这个不好看,那个太无聊。磨蹭了好半天,方凡瞅了瞅还没有人回来的院门口,又看了看晒谷场的方向,自己搬了张塑胶的小板凳,带上遮阳帽,屁颠屁颠的找方小湾去了。
看到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方小凡,方小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以前老喜欢叫他跟屁虫了,这丫的根本就是一个离不得人的。
把小板凳搬到自家阿姐身边坐下,方小凡总算是安分了,偶尔好奇的瞅几眼方小湾的作业本,大部分时候,就是一个乖宝宝的模样。
方小湾从作业堆里抬起头,对于方小凡无所事事的模样相当的羡慕嫉妒恨,问:“你作业做完了?”
方小凡一脸蒙圈,很是无辜的说:“我们没有作业啊!”
作业多得可以把她自己整个埋掉的方小湾:“......”
眼看着日头已经到了正中,做完大部分作业的方小湾拿了条红绳和方小凡用手翻花绳。
方母还没有回来,村里不少人家的烟囱里已经冒起了炊烟,方小湾看看时候,让方凡在晒谷场这边呆一会,自己回家准备做饭。
方凡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方小湾回家看茶壶里面的凉开水已经不多了,先烧了水,放凉,想着日头烈,他们回来估计胃口不大,往菜地里摘了几根嫩丝瓜,打算用土鸡蛋滚个丝瓜汤。
一切都考虑的相当细致周到,然而,唯一出乎方小湾意料的是,对于家里的土灶,额,她一个人有点搞不定。
在额头前边的刘海被火燎了好几次之后,顶着满头大汗,方小湾终于还是赶在方父和方母回来之前把饭做好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个中午,方小湾的丝瓜汤受到了方家人的热烈欢迎,然而,并不是因为太好吃,而是,其他菜有点咸。
吃过饭,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太阳最为猛烈的时候,村子里很安静,除了知了的鸣叫,你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但凡有生命的东西都自个找了个阴凉处,歇息。
自然,方小湾和方凡是不用去看谷子的,
屋里的风扇转得呼呼作响,忙了半天的方父和方母正在睡觉。
方家三兄妹多没有午睡的习惯,应该说,村子里的小孩都没有午睡的习惯。
趁着日长篱落无人,方小湾和方凡蹑手蹑脚的从堂屋走过,轻轻地观赏院门,在外面和小伙伴汇合,拿上自制的钓竿和红色小塑料桶,偷偷摸摸的跑到村子里的池塘边上钓鱼虾。
方园正在自己的屋里做作业,看到两个小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摸摸出去也不说话,任由他们去了,嘴角的笑意几乎不可见。
村子里的池塘正对着祠堂,平日里上学走过的时候,对于阴森森的祠堂,总会有种莫名的敬畏。但是对面的池塘就不一样了,小孩子的天性没有不喜欢水的。
池塘的岸边不知道是谁中了几棵红心番石榴树,其中一棵树干横斜出水面,姿态旖旎,树上枝叶繁茂,粉红小巧的红心番石榴果藏在繁茂的枝叶当中,等闲看不见,更摘不着,大部分只能让树下的鱼儿捡了个便宜。
番石榴树长得高大,在水边洒下一片浓荫,不仅方小湾她们喜欢,水下的鱼儿也挺喜欢的。
在树荫旁边坐下,抛下洱食,能消磨上大半天的时间。
方凡和几个年驾校一点的在水浅的池塘壁上摸虾,不时欢呼惊叫几声。
方小湾她们在这边钓鱼,那边动静太大惊了鱼,方小湾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巴掌大的不明种类的鱼一个转身从自己的饵食旁边溜开。
恰巧这时方小凡拎着自己的小桶过来给方小湾看自己的战果。
方小湾看着方小凡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大半桶的河虾田螺,再看看自己旁边空空的小桶,实力心塞。
等着日头渐渐没那么猛了,估计着家里的大人也是时候去地里了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首先收了钓竿。
一群人拎着自己的小桶浩浩汤汤的回家了,有几个倒霉的刚巧遇上自家阿爸阿妈,被骂了几句,大太阳底下乱跑,发烧了有你好看。
方小湾和方凡趁着自家阿爸阿妈还没出来,赶紧溜回家,却被自家大哥堵在了院门口。
方园在院里的葡萄架子下的小石桌旁边坐着,手边放着两碗乌漆漆的东西。
方小湾和方小凡对于这东西相当的熟悉,可不是上一年七夕的时候自家阿妈煮的凉水。
方园看了两个人一眼,方小湾便推了方小凡一下,方小凡又推了方小湾一下,两个人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捏着鼻子,把凉茶灌了进肚子,然后对着对方吐了吐舌头。
吐完舌头的方小湾感觉,自己突然好像幼稚了不少,哼,都怪方小凡。
方园看着两个人都把凉茶喝光,这才递给两个人两颗橘子软糖。
香香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方小湾感觉这个夏日突然变得隽永而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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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存稿君,我也终于有存稿了,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