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情浅到不知不觉

　　一、
　　连续五个小时的会议，于信澜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睡觉向来就浅，轻轻的一阵敲门声就把他吵醒了。
　　“先生你好，我是酒店总统套房头配的按摩师，请问你需要服务吗？”免去了女子身穿白色衬衫，黑色紧身裤，细致的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出来。一头黑色的直发披在肩上，淡红的咬唇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甚是惹眼。
　　“对不起，没兴趣。”于信澜作势就要关门，但那和那女人身子娇小，一个空档就被他灵活地钻进来露了。
　　于信澜无奈地关上门，拿出手机在上面敲了几个键之后，对战在屋子中央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的李可可说：“小姐，我已经正式录音了，你要继续还是走，随便你。”
　　“……”可可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可是看到于信澜已经趴在了床上，心中一动，豁出去了。
　　于信澜感到床的一边塌陷了，接着便有一双轻柔的手覆上他的背，手艺很是生疏，但又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摸索---他的手机？
　　“先生，其实吧，隔着衣服按摩不好抓穴位。”甜甜的声音在空阔的房间里倒显得清亮。
　　就在激情一触即发之时，门外冲进了两个精壮青年，对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一阵猛拍，一切动作皆停止了，只听得见相机的咔嚓声。
　　“好你个小子，连我女朋友……”
　　“佛跳墙是吧。”于信澜打断了其中一个青年如吐珠似的台词，不疾不徐地说：“我是名律师，还是单身，并且刚才的一切过程都录了音。如果你们非要公布照片的话，我并不介意，大不了我就说你女朋友劈腿，反正我是男生，没什么好吃亏的。”
　　他的话其实漏洞百出，但他是真不怕那照片，并且那3个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傻愣愣地，尤其是那姑娘，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向她鞠了个90杜的深躬，满脸愧疚：“先生，抱歉，我们也是第一次，实在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也不敢做出格的事，你大人有大量，我要报警好不好？”于信澜抚额，他什么时候说要报警了。
　　旁边的青年连忙附和“是，是，我们不懂事，跟同学打赌输了，没想敲诈您，只是想和个照做证明。”
　　“……”于信澜抽了抽嘴角，都说90后是NC，果不其然啊……
　　青年把桌上的针孔摄像机和手机一并扔给了于信澜，拉着李可可火急火燎的地要走。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推了推可可，示意她快走。
　　“CoCo”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二、
　　于信澜在B市新开的事务所刚开业，加上之前沉寂了半年，现在有复出，一时间新老客户都找上门来，着实有点吃不消，甚至吃穿住都在事务所，好不容易放松几天，却感觉自己仿佛跟着日新月异的世界脱了轨。
　　听办公室外那群小律师们街角的咖啡馆不错，他便去了，正好挺久没喝咖啡了。
　　一般咖啡馆都挺喜欢开在街角里的，安静，气氛很好。她推边进去，一股十足的英伦风扑面而来，他找了处卡座，低头读起了桌上的报纸。
　　刚从后厨出来的可可看到有客人来，赶忙去招待。
　　“先生你好，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呢？”
　　“蓝……”有点熟悉的声音，抬眸相对间，俩人皆是一阵惊讶。
　　是她！
　　怎么会碰到他？
　　于信澜瞟了眼她的胸卡，呵，果真叫可可，她那晚报的是真姓名，不可思议。
　　“一份提拉米苏，一杯蓝山，多放糖，谢谢。”于信澜的若无其事让可可松了一口气。
　　“好的，请稍等。”
　　于信澜喝咖啡的样子很优雅，又加上他坐的是窗口，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让可可想起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不食人间烟火。”好好在吧台的角落，看得都呆了。
　　于信澜的余光撇到吧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自从上次来过咖啡馆后，可可每天都能看到于信澜欣长的身姿推门而入，老师和很钟情那个位子。有时是专门来喝咖啡的，偶尔他也会在这办公。可可很感谢岁月的静好，以每天欣赏到一组动态写真。
　　于信澜有的时候也会跟可可聊几句，大多是各自的生活经历，谈到时下的奇闻轶事时，两个人都是开怀大笑，毫不顾忌形象。
　　有一次于信澜突然想起了CoCo那天的行为，非常义正言辞地对其进行了一番教育CoCo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微笑地听着。他以为她对自己的演述表示很崇拜。
　　于是CoCo表示，“是的，当然崇拜。我爸也经常这个样子教育我。”
　　……这种崇拜……还是留给他爸吧。
　　于信澜的平易近人让CoCo有种自来熟的感觉，于是他一直很好奇他的个人观，（抱歉，它是社会学的）“于叔（他唯一能想到不生疏又‘正常’的称呼），请问对于婚姻或者爱情神马的，“你的忠贞度是多长时间？”
　　某
　　某人打得很快，很悠闲，“那要看我的另一半能让我有多忠贞。”这是个现实有大男子主义的人，以上是CoCo的结论。
　　B市夏天的天气变得很快，刚才还艳阳高照，雨滴落下来，只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于信澜皱了皱眉，正想叫小许把伞送来，一把伞便放在了他面前，抬头，可可正对着他浅浅地笑。
　　“要不你去我的律师所坐坐吧。”要出门的时候，于信澜是这样对可可说的。
　　“这个……”可可嚅噎着不说话，犹豫着要不要去。
　　最终可可还是换了衣服，于信澜站在哪里，大有一副等到天黑的架势。
　　咖啡馆里唯一的一把伞正定在两人的头上，小小的破花伞根本罩不住，于信澜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他伸出手将可可向里拢了拢，大夏天的，衣料清薄，皮肤间的温度烧的他脸发红，自觉地别开了头。
　　Boss带女生来事务所那可是头一回，还是咖啡馆的小李，日常生活本就枯燥的职员们这回碰到了八卦，个个眉飞色舞的。
　　“他们跟你年纪差不多，你跟他们聊聊，我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于信澜对着可可耳语，转而又高声对一群八卦心都写在脸上的“大嘴巴”们说：“休息会吧，半小时后走人。”
　　“呜呼……”
　　Boss一进办公室，一颗颗脑袋就凑了过来。
　　“CoCo，快说说你跟Boss怎么认识的。”难怪Boss天天往咖啡馆钻。
　　“那你觉得Boss人怎样啊？”
　　“你今年多大了？”
　　“原来才22啊。”
　　可可觉得这些人都是于信澜的同事，他不由自主地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这些问题，显然他想要留个好印象。
　　于信澜很准时，出来的时候刚好一个小时，他看人都已经走了，只有可可一个人低头在玩手机。
　　“玩手机可以适量，长时间对身体不好。”他从可可手里拿过手机，关了机，放进她的口袋里，于信澜的动作如此熟稔，仿佛对面是他一个很熟悉的人，可可害羞并诽腹着，她是不是经常这样做？
　　“等了很久吧。”
　　“是有点长。”一向都是性子急的人，等了半个小时自然是无趣，可他看他一直不出来，他也不好贸然去打扰，能靠玩游戏打磨时光了。
　　“你之前跟他们聊什么了？”他用头发丝都能想的出来。
　　“哦，就是聊我们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等等。”我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是在逃避。于信澜却有心问下去，他圈住了可可，实行现下流行的壁咚。
　　“唉呀，也没什么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太八卦。”他想要推开他，可奈何手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终于是泄了气，“我只是……你是不确定我们的……关系，我怕他们误会。”可可现在都不敢看她他的眼睛了。
　　大Boss人生中难得一次是咧开嘴笑，他凑近了她，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项，引起一阵颤栗：“其实吧……我在你来就是让他们误会的…”
　　2四、
　　于信澜载着她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无锡菜馆，他是无锡人，刚好这会两人都偏向清淡，本邦菜自是最合适不过。
　　他选了个包间，点了无锡糖醋鱼和几个大菜，他不喜欢浪费，也不想摆阔，这几个菜够了。
　　“你还要我点吗？”他看可可是的有些孩子心性，现知道这菜合他胃口的。
　　“不了，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做的挺好吃的。”他不会觉得她太能吃了吧，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
　　于信澜看着他的这个小动作轻声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你吃的很像小孩子。”“……”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平日斯文的气质也少了许多，倒显得有点狼吞虎咽。
　　饭后，俩人在大马路上散步消化，雨后的空气难得清新，不出去呼吸，有点儿可惜。
　　可可的心跳如擂鼓，Boss从刚才下楼开始就一直牵着她的手，这会她的脸红的，这会她的脸红的都成猴屁股了，于信澜你就脸不红，心在跳……额，事实上他的突然袭击吓坏了她。
　　大街上一对拥有最萌身高差的男女紧紧相拥，那些大妈看了直摇头，小情侣们嘟起了嘴，俊男靓女，不无羡慕。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可可埋怨地说：“于信澜，请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想听他亲口承认。
　　“就是你现在所想的关系。” “而立大叔一时兴起女大学生。”
　　“……”他突然扳过了她的身子，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缓慢而坚定的开口：“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是认真的。”为什么像一个下定决心读理科的国中生呢？
　　可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再有几天她就要去c市上学了。况且，一见钟情……她最不相信的爱情。
　　罢了，人生苦长，醉一时，是一时吧。
　　在遇见于信澜以后，可可才知道他她对爱情远远开发的不够。
　　五、
　　于信澜的电话来的很准时，一周三个，不像热恋中的小情侣奔着新鲜度，你侬我侬；也不是感情淡泊的异地恋，疏远公式化。他会静静的听，听她发牢骚，报之以微笑，会听他讲烦恼，大多时候，他更像一个体贴的父亲。
　　可可总是偷偷地接电话，她在怕，怕她那些八卦的室友表面上说：“啊，CoCo，不错啊，找了个高富帅男友。”背地里却说：“真不知耻，被男人包养还在炫耀。”我最最怕的是，于信澜一边跟她讲这甜言蜜语，转背却去搂另一个女人。她并不十分了解他，况且他们相差了整整八岁，一整个青春，他怕伤心。
　　糟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以后多愁善感了呢？
　　可可在二个月之后怀疑了，Boss不反官司打得好，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嘛。他在她最纠结怀疑的时候，发了一张图，顿时让可可惊掉了下巴。
　　那是一张关于她的年龄、喜好、性格、收入、经历等等的超长表格。
　　可可一边惊讶一边笑着，不知不觉地就翻到了最后：“我在你宿舍楼下，好多女生在花痴我，快点。”他翻了个白眼，自恋的预言家。事实上，其实是Boss看了N本台言。
　　吃惊大于嘲讽，可可今天赶紧跑下楼去，果不其然，在众多尖叫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衬、黑长裤的于信澜，果然有魅力的大叔装嫩也挺那么回事。
　　她飞快的不仅他怀里，着他身上的清香，他来了，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怎么来了？”她的皮肤很敏感，没跑几步就红扑扑的了。
　　“来看你啊，怕你被拐跑了。”其实他的精神很不好，一起案子很费脑，僵持许久解决不了，但他还是来了。他是真的怕，怕他在他最爱她的时候说放手。
　　他们俩牵着手在校园走，有人重重的拍了下CoCo的肩，她吃痛，忿忿地转过头去。是尚雨--那个玩佛跳墙的始作俑者。
　　尚雨打量着于信澜，先是好奇，再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食指不停地挥着。于信澜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记性不错。”
　　“你们俩个怎么会搞在一起？”我终于意识到了实质性问题。
　　“拜托不要用‘搞’这么难听。”CoCo对这于微微一笑，“我们在交往啊交往。”
　　于信澜也笑了，“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们当初去什么佛跳墙。”他问过很多次，CoCo一直不肯说。
　　六、
　　“哦，那个啊……”CoCo用眼神威胁尚雨，不料尚雨也挑了下眉，你怕你啊！
　　“那天我们系玩游戏，CoCo输得最惨，所以在放假前夕大冒险咯。”
　　“什么游戏？”
　　“萝卜蹲。”
　　“……”
　　尚雨走后，Boss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看脑残的眼神盯着CoCo，CoCo的脸直接就红了。
　　“我傻可以了吧，不满意可以退货的。”
　　于挑眉，“我连用都没用就退货，未免太可惜了吧。”
　　“你……”CoCo刚想伸长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面前晃，“说，你给我银行卡干吗？不会是想包养我吧。”
　　Boss翻了个白眼，“财迷。”
　　CoCo不依不挠，“还有，你的资料栏上写着无恋爱经历是什么。还有，你一个月收入真有xx万元吗？”
　　Boss再次翻了个白眼，却将她拥入怀中，来了场世上最真诚的告白：“CoCo，你不要不相信，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我第一次在酒店见到你穿着那么保守的衣服，却来勾引我，我觉得很好笑。可你明明没做什么，我却对你产生了好感。后来又遇到你，在与你相处的过程中，我知道我沦陷了。”于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梢轻轻地摩梭。在他前30年的时光里，不是没对女生有过好感，但远远达不到爱情。他是行动派，很顾忌花哨的表白。“我知道你会觉得害怕，我们之间有太多差距，我们爱情来的太快，太不真实。但请你相信，它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CoCo兴奋了，轻轻的在她唇上啄了下。
　　“男人把银行卡给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卡拿去，随便花。”
　　“错，领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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