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落为君歌

作者:原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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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


      君歌潇洒转身,给椒房宫投放了一枚炸弹,当场就爆炸了。结果可想而知,死伤无数。
      不过这个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乱对于君歌来说只是平湖入微物,最多也只是泛起了一阵涟漪而已,并没什么了不起。至多也不过是给她枯燥无味的生活添了点笑料。却是将后宫女子吓得不轻,大气不敢出地过了好几日。所以君歌也就安安静静的过了十几日平淡无奇的生活。
      又是一日华阳中升,君歌将赖在凰及宫多时的赵墨朗赶去上早朝,好不容易可以松快松快些,花颜便提议去外面的园子里逛逛。花云从来就是一个爱热闹闲不住的人,君歌想想这几时因为自己也是困苦了她们,便答应了。
      倒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君歌就被花云急冲冲的拉上撵與。君歌看她这么急性子,便笑着由她去了。
      明黄的贵妃鸾架浩浩荡荡地抬向御花园。
      御花园中百花斗艳,争相开放,叫人看了这一朵又舍不得那一朵。不过君歌出身非凡,花云白祤几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对这些也没什么好新奇的。所以即便花园大得出奇,她们这一行人也游赏的很快,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的居然到了花园的边上。
      君歌高坐在的鸾架上,微微闭着双眼假寐。昨晚赵墨朗闹得甚是厉害,更鼓敲了四下才肯放过她。不料想今早儿一醒来,他又是生龙活虎,将她又是好一番折腾。等他起身收拾梳洗时,她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酸痛得不行。
      忽然,君歌隐隐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她即可便睁开了眼。因为深受重伤,功力功力大不如前,所以这远远传来的声音君歌未能听得十分清楚。
      君歌有节奏的轻敲扶手四下,撵與一旁的纱帘便被掀开一角。透着那个缺角,倒是能识明外头站着的人是霓裳。
      霓裳微微抬头,对上君歌的目光,轻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虽然当初在决定留在这片空间的时候就已经将这片空间的权利关系查了个底朝天,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但是霓裳等人行事谨慎,轻易不肯卸下警备,那些亲昵的话语只会在凰及宫里说,在外只是安分的做一名服侍贵妃的宫女。
      君歌的目光看向远处一角宫殿的屋檐,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霓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低头略微一思量,开口说道:“好像是前朝皇后住的明阳殿。不过后来国灭时她为国徇身,火葬明阳。新朝开立后,这明阳殿也被翻新过,不过相传这殿里闹鬼,宫里的老太监老宫女都说是那皇后死得不甘心,导致死后阴魂不散,至此这明阳殿就再也没有人住,故荒废了好多年。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鬼,这得要问花云。入宫的第一晚她就去闹过了。”
      “这样啊。我方才隐隐约约间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你们可曾听到?”君歌总觉得刚才隐约间听到是孩童的哭泣声,又不是很确定。
      霓裳轻微的点了点头。
      不止是她。花云洲翊白祤也听到了,但是她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君歌而不是管闲事。再者君歌没有问到,她们也不会为这小事开口打扰她休息。
      “过去瞧瞧!”声音应该就是从明阳殿那边传来的。
      霓裳放下纱帘,吩咐着几个太撵的太监往明阳殿的方向去。
      不说这撵外站着的花云洲翊白祤,就连霓裳竟没有开口规劝君歌几句,似乎有对于这个临时的决定一点一件都没有。
      对于主子半途改变注意,想要去明阳殿看看,她们几人虽然心生惑虑但绝对干涉阻拦。她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即便君歌是杀人放火,她们只会是递刀浇油,帮忙收拾后场,也别想要她们劝她回头是岸。这回别说是她想去看看那个破破烂烂的明阳殿,就是她要上八十一重天上拆了上面的宫宇,她们必也是誓死相随。故说君歌有几个奇奇怪怪想法她们也不奇怪,大不了将这条命舍了换她平安嘛。
      撵與偏离主道越走越偏僻,连脚下的青石板也碎裂的严重,时常有杂草从缝中挤出。不过路是没有走错,她们渐渐的向明阳殿靠近。
      君歌搀扶着白祤的手缓步走下了撵與。耳边的哭泣声比先前在那边听到的更是清明。
      就是这里了。
      君歌抬头看着这饱经岁月摧残的宫殿。
      宫人们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引落了厚厚一层尘埃。
      由宫人们拖着她长长的裙摆,君歌寻着那嘤嘤的哭泣声而去。绕过了主殿,众人往明阳殿偏院走去,看着脚下杂草丛生的道路,不说君歌便是洲翊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到了。”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声。
      破旧的院门根本遮拦不了什么,随随便便一碰它估计就能倒了。
      这可让那些随行的小太监苦恼了。想要讨好地要去推门,又怕这门倒了跌落起浮沉污秽了娘娘。一时间竟没人敢有动作。全都畏缩缩的,就怕被君歌怪罪责罚。
      白祤斜睨了他们一眼,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都到院门口了,君歌肯定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所以说这事放谁那都不好做
      一帮子的太监宫女只看到白祤提着裙边走到门前,抬起右手,手掌轻轻的贴在门上,稍稍一用力,门就吱呀一声朝两边打开,一点儿灰都没落下。
      白祤并没有立刻让开位置,而是站在原地细听里面的动静响声。确定没事了,率先走进院子里,四周看了一圈,才让君歌进来。
      想不到皇宫之中竟还有这等地方!君歌等人不由得有些一惊。就是普通的民居也比这里好上几分。
      看着那堪比危房的屋子,她们都不愿让君歌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奴婢去吧,主子还是在外面等着。”一向心细的白祤对众人开口说道。
      君歌点了点头,也只好先这样。
      白祤走进偏角那间传来哭声的屋子,也是院中唯一一间算是可以住人的屋子里。
      进屋后,她四周看看。屋子还算整洁干净,看来是有人居住在这里。
      寻着哭声,她找到了那个孩子——一个小小可爱的女孩。头上布条简单的扎着包子头,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分不出颜色来。身量小的可怜,看上去好像才几个月大似的。小丫头嘤嘤的哭着像只小猫甚是惹人可怜。
      白祤轻轻地走上前去抱起了孩子,轻声哄着她:“宝宝乖,姐姐在这里,不哭不哭啊。”
      白祤轻轻拍抚着小女孩的背脊,耐心地哄着她。小姑娘也很是乖巧,渐渐的也停止了哭泣,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美丽的陌生女子。
      方才小姑娘只顾着闭眼直哭,白祤又是一心哄她,故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当女孩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她时,白祤不禁吃惊:她的眼睛,好像......
      好像那个人......
      泪水不禁滑落,滴落在地上,荡起一朵尘莲。记忆的阀门瞬间被打开,那些曾经过往接踵而来,竟是挡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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