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彼岸

作者: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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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


      许岸决定和夏枫树道别,她穿了干净的衣服,梳了整齐的发型,在早餐时间来敲夏枫树的门。
      她是惴惴不安的,她认为她违背了对夏枫树的承诺,烟花工厂的承诺,永不分开的承诺。更让她担心的是,她不知道这次要走多久,她有信心即使分开十年感情不变,但她没有把握夏枫树会给她那么多时间。从夏枫树搬到这里开始,她就嗅到了分手的味道,不能责怪对方为了更好的生活而离开自己,只能怪自己不能给她那么好的环境。她用力甩甩头,甩掉这些可怕的想法,如果夏枫树像我爱她一样爱我,应该愿意为我忍耐和坚持一下。
      门开了,夏枫树抱着小苗站在她面前。
      许岸不自然地对夏枫树笑,她感到内疚,然后抱过小苗,亲了又亲。
      “在这住得习惯吗?”
      夏枫树应了一声,她意识到许岸不是来探望那么简单。
      “那个,我要陪奶奶回老家养病,要住一段日子,夏枫树,要不你搬回去吧。住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啊。”
      “许岸,以后别惦记我了。”
      “又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
      “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什么,什么意思啊。”
      夏枫树抱回小苗,“我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你,要跟那个姓秦的?”
      夏枫树默认。
      “因为他有钱?有大房子?有本事帮你爸?还是你们做出火花来了?”许岸说完这些话,不能自控地在原地绕了一圈,然后随便推开一扇门进去,良久才走出来。放低语气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夏枫树把小苗放到小车里,端正地站在那说:“大概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原因。”
      许岸拼命眨眼睛,但眼泪还是流出来,她难受地望着夏枫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挽留她,用一切语言和方法。可是她找不出任何有优势的地方。一切竟如敲门前所想的那样。
      夏枫树的心揪着,“许岸,能体谅我吗?”
      许岸摇摇头,“再给我点时间不行吗?按先后顺序,你也应该再给我点时间啊!”
      “我没有时间给你,许岸,我们没有能力在一起。”
      “怎么没有呢?只需要一点点忍耐和坚持,再加上一点时间就可以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要我别离开你的。”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太累了。”夏枫树说。
      “那,那你就为我再努力坚持一下,将来,我会百倍回报你的。”
      “我撑不下去了。”
      “是有多难啊?”
      “求你了,许岸,别再说下去了。”夏枫树哀求着。
      许岸擦了擦眼泪,想到奶奶,她瞬间失去了挽留的决心。“夏枫树,错过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想清楚了吗?”
      夏枫树说:“许岸,这不是任性和自私的决定,而是我们必须分开。”
      许岸弯下身,亲亲小苗,起身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吻在夏枫树唇上,“不是因为不爱你才让你走开,是我没有能力。”
      夏枫树痴痴地把她望着,然后许岸圈住她的身体,带着最后一次的绝望吻在一起。
      学步车里寂寞了好久的小苗拍手笑着,在她眼里,妈妈在做很有趣的游戏吧。
      整夜都在思索禽兽问题的秦佑滔推门走出来,夏枫树恨不得融化在许岸身上的热情让他目瞪口呆。
      她们停下来,喘息中的夏枫树娇艳迷人,那沉迷的红潮和唇角的春色都让秦佑滔情欲翻滚。而这一切竟然是那个女孩儿给予的。这很奇妙,也不可思议。
      许岸眼中的敌意令他感到有趣也有些不自在。
      夏枫树抱起小苗,对许岸说:“你走吧!”
      许岸问秦佑滔,“你会娶她吗?”
      秦佑滔冷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不想娶她就不要再碰她。”许岸大声说。
      “你能娶她吗?”秦佑滔戏谑地问。
      许岸怒视他。
      “她说我会娶她?”秦佑滔看了一眼夏枫树问许岸。
      许岸望着夏枫树说:“这就是你要的生活,你要的男人?”
      “不是,可是我能怎样,我们又能怎样。回到你奶奶身边吧,她是你最应该爱护的人,而我是那个背叛过你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夏枫树只觉得胸口的血快从嘴里喷出来了,“我配不上你。”
      许岸懂她的难过,她不忍心再逼她,柔声说:“夏枫树,我走了。”
      夏枫树点点头,未敢抬头看她。
      许岸轻轻握着她的肩膀,“我还是不能原谅你这样离开我,我只承认我输了。”
      泪终于冲出夏枫树的眼眶,她愧不能言。
      许岸走了,小苗大哭,她不想让许岸走。

      没了,这次似乎输得心服口服。
      失败的痛苦压抑了分手的悲伤,而分手这一刀已深深刺入许岸的身体,在许久之后,当把刀拨出来时,那痛楚才释放开来。

      回到另一个世界,许岸尽心尽力地照顾奶奶,家人对她责备消失得很快,似乎,离开夏枫树,一切都迎刃而解。
      没人再提应该结婚,应该嫁人的事,24岁的许岸似乎又回到了众望所归的生活里。
      杰晟忽然来了,他倒是对许岸的家熟门熟路。问题是他来做什么?姑姑热情地招呼他,收下果篮和鲜花。然后向奶奶介绍,奶奶说:“是杰初的弟弟啊!”
      杰晟猛点头,对奶奶嘘寒问暖。
      “哟,比杰初长得俊。”奶奶似乎很喜欢高大的男人。
      这时许岸买东西回来,杰晟热情地上前拥抱她,“干嘛去了,电话怎么不开机。”
      许岸皱着眉头,有点不清楚这是啥状况。
      吃晚饭的时候,许岸明白了,杰晟这是自荐当女婿来了。不管是跟爸还是跟姑姑家的堂哥,他都滔滔不绝,俨然以自家人的口气说话。
      奶奶默许,姑姑热情。
      吃过饭,杰晟告辞,她总算有机会和杰晟单独说话了,“你怎么回事儿啊。”
      “装把大尾巴狼,让奶奶开开心啊!”
      “用不着,我奶奶挺开心的。”
      “听说你跟那个女朋友分手了,我来乘虚而入啊。”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好意思说?”许岸对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怎么就不能说啊,我这也是一片真心啊!”
      “什么真心啊,你跟杰初是内部战争,别扯上我。我家也没钱帮你上市,拜托你别来这添乱。”
      “杰初跟你说我什么了?别以为一脸忠厚的人就不撒谎,就不自私。”
      许岸冷笑,她对杰初的话倒是深信不疑的。“干嘛,你还有一套说辞?要来个罗生门?”
      “我没那么婆娘,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杰晟就是看上你了,也甭管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能把你娶回家,我就满足,就得意,就牛B!你嫁妆多我高兴,有奶奶妹妹的话一并带过来我也照单全收。我们家那车破事儿肯定不会影响你和我过好日子,我娶得起你,想娶你!”
      “你喝多啦!”
      杰晟是带着酒气,“你嫁给我,是你全家都高兴的事,我也配得上你。说实在话,就算你跟杰初睡过我也不在乎,你跟女人好过我也不往心里去,我的目的明确,想要你。”
      “没影的事儿,以后别来了。”许岸转身往回走。
      杰晟拉住她,“我也不想破裤子缠腿,但娶老婆这事儿,不较劲不行。一开始,我是拿你给杰初捣乱,但从哪以后,哪个女人走在我旁边,都没有你在我旁边的那感觉。真的,飘飘然。我对你开始是不真诚的,但是后来,绝对是掏心的。”
      许岸淡淡地说:“我不喜欢男的。”
      “你先嫁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
      “荒谬。”
      “人不都是会变的吗?”
      “等我变了再说吧。”
      “我帮你变!”杰晟对着许岸的背影喊了一句。

      秦佑滔是黑着脸走的。
      夏枫树哄着小苗,小苗不哭了,她又想哭,小苗见妈妈哭,也跟着哭。如此循环,到了下午,泪才渐止。好在妈打来电话,说爸爸的事有眉目了,对方同意赔偿42万。妈妈在电话里听到小苗的声音很高兴,恨不得马上看上一眼。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总有一点光线投射进来,鼓励你要过下去。
      秦佑滔有三四天没出现,电话也没有,而夏枫树每天都提心吊胆,怕他忽然出现,尤其是夜里。她甚至盼着大姨妈早点来,来了多呆几天。
      这天晚上,秦佑滔出现在公寓里,当时夏枫树正在给小苗洗澡,开门声令她的心一颤,手一滑,险些把小苗摔了。
      在浴室磨蹭了很久,终究躲不开与秦佑滔碰面。
      秦佑滔何等聪明,立刻感觉到她的逃避,有些失落地说:“不要怕我,我不碰你。那个女孩儿警告过我,不娶你就不要碰你。”
      夏枫树把这视为讽刺,未作任何回应。
      秦佑滔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说:“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
      “有了它,你不用担心会失去小苗。”秦佑滔给她的是云尚的股权和这套房产。
      “我不要。”夏枫树拒绝。
      “拿着吧,有钱的女人不会软弱,如果你有它,小苗就永远是你的。任何人都不能在法庭上欺负到你。而你,也可以拥有你想要的。”
      “我凭什么拥有它。”
      “凭你曾是我秦佑滔的女人。”
      “我不是。”夏枫树淡淡地。
      “你必须得是某个人的女人,你懂吗?童展并没有回应你是我未婚妻的传闻,那么你就靠着我的名字来护着你想护着的人吧。”
      夏枫树仰起脸看着他,绝美的脸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漆黑的眸子里竟有笑意,她从没这样对秦佑滔笑过,笑得让人着迷又摸不着头脑。
      秦佑滔坐下来,借势拉开与她的距离。
      “你真是好人。”她的声音在尽情地讽刺她眼睛里的笑意。
      秦佑滔苦笑,恍惚间被她握在手心里似的,好在他不是童展,没那么容易方寸大乱,按着原来的思路继续说:“一厢情愿地霸占一个女人,没什么意思。所以,你自由了。”秦佑滔摸摸小苗的脸,“对了,我挺喜欢这小东西的。”
      他起身环顾了四周,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讨厌我,就别再给我机会出现在你生活里。“
      夏枫树被触动了,这一刻她完全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秦佑滔笑了笑说, “男人都想站上权力和财富的巅峰,也喜欢为女人一掷千金的豪迈,我保证,云尚你变现也好,参与经营也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遇到我这样的男人,是你的幸运,而且,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禽兽。”

      幸运吗?
      夏枫树整夜没睡,任谁一夜之间有了那么多钱,辗转反侧也不是奇怪的反应。接下来要怎么做?打官司吗?主动出击还是以静制动。搂着小苗,夏枫树长叹一口气,仍然觉得未来一片迷茫。要去问秦佑滔吗?不,不能再轻易求助于任何人。

      夏枫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到童展的声音,越洋电话的那一头,童展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和真实。“夏枫树,你不能嫁给秦佑滔,他是我哥,你又不是潘金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开头就是这句话,夏枫树竟笑了出来。
      “你不要怕周燕然,她不会再难为你的,你不用为了小苗或者任何人而嫁给秦佑滔。”
      “你在哪?”
      “地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种,听得到童展深呼吸的声音,然后他说:”好吧,我知道是我没保护好你,让周燕然欺负你和我们的女儿。现在我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在法国留学二年,我妈给我找了个法语老师,三十多岁的一个华裔女人,她是个不出名画家,靠教学生挣点生活费。她工作不怎么认真,我也不是个好学生,经常只给钱不上课。所以我连首法语歌都唱不好。”童展停顿了一下,“夏枫树,你要认真听我说。我那个老师叫AMBER,她是个天才画家,至少我非常喜欢她的画。可是她没有名气,也没有什么钱,生活过得很艰难。有段时间她没有地方住,就在我的公寓里借住,可你相信我并没有和她有过任何身体上的关系。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周燕然,周燕然通过我认识了AMBER。她们都是画家所以很谈得来。后来她就搬去周燕然的画室去了,我和周燕然也分手了。过了半年,AMBER跟我借钱,记不清借了多少次,我都没有拒绝过她。我觉得很光荣,因为AMBER一定会成为大画家的。有一次我跟她说,送我幅画吧,等你成名了,我也好拿出来炫耀。她没同意,我一点都不生气,因为我尊重她,仰慕她的才华。后来我发现她对海螺茵上瘾了,跟我借钱基本都是为了这个,我挺难过的。虽然搞艺术的都很极端,但是她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心疼。我去周燕然的画室找她,可她已经不在那了。周燕然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女人之间可能会发生些不愉快吧。又或者她不能包容AMBER的现状。半个月以后,我都准备回国了,AMBER又来找我,她说去戒了一段时间,现在很累,想找个地方休息。我就让她住在我的公寓里。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告诉周燕然她在哪里。然后她给了我一个行李箱,里面有她的7幅画。她要我帮她保存,因为她担心不能控制自己。我把那几幅画放在一个保险箱里托管,然后就回国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警察封锁了我的公寓,她就死在那里,因为XX过量。”童展清了清喉咙,“周燕然来找过我,问我有没有保留AMBER的东西,我想既然是秘密,那么我就不要对她说的好。回国后,很偶然地听圈里的人说国内出了个新派画家叫周燕然,作品进入了当年的法国印象派画展,秋季沙龙什么的,作品被登在法国最牛B的美术杂志上。周燕然在上海开画展的时候,我去参观了,能交到这么有才华的女朋友,我还挺看得起自己的。只是她那幅帮她进入欧洲艺术圈的作品萧声把我吓了一跳,那分明是AMBER的作品,连笔法都一模一样。另一幅反响不错的秋雾也和AMBER的失春有七成相像,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这是她们共同创作的,又追问我知不知道AMBER的画在哪里。”童展换忽然了语气,柔声问:“你在听吗?夏枫树。”
      “在。”夏枫树已经掉进AMBER的人生里。
      “我当然不信,有些事我只是懒得去管,可我不是白痴。后来周燕然向我坦白了她临摹了AMBER的画,AMBER非常生气。拒绝接受她的经济援助,也离开了她的画室。AMBER去世后,她曾找过AMBER的画作,但是一无所获。再后来,为了在美术圈立足,就把那幅临摹拿出来参加比赛,结果一鸣惊人。有了名气她就进入了有钱也买不到的那个圈子,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跟我说很抱歉,会想办法补偿AMBER,照顾她在国内的家人什么的。我想这都不是AMBER想要的,AMBER最想要的是用自己的名字为秋雾署名。她让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一个月后,我妈忽然劝我跟周燕然结婚。她并不知道我和周燕然之间有AMBER,她以为周燕然很爱我,而能攀上那样的亲戚,就意味着她会步步高升,我也能继续做纨绔少爷。周燕然警告AMBER因吸D死在你巴黎的公寓里,这个新闻如果传出去,对我妈妈的事业是毁灭性的打击?夏枫树,我妥协了,因为坚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不能伤害我妈妈,也不能为AMBER争回名誉。还有她的家人,应该也需要经济上的援助吧。若AMBER在世,大概也会妥协的。”
      夏枫树在童展的语气里又听到那幼稚的,自欺欺人的任性。
      “可是我没有把画交给她,只是承诺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就这样,我们像两个洞房时还各自带着刀的夫妻,谁也不信任谁,谁也离不开谁。”童展长出一口气,“这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是我妈妈,她给了我一切,我要保护她,可是现在我做爸爸了,我要爱护好我的孩子,就像我妈护着我一样。夏枫树,我是必须要放弃你了,原谅我当初那样的伤害你,是什么样的混蛋会把让女朋友怀孕当成恶作剧呢?可我不后悔那么做,现在请你收好这个秘密,就没有人敢觊觎我们的孩子。”
      “童展,你不想听听小苗的声音吗?”夏枫树一时哽咽。
      “我不想!”童展斩钉截铁地说:“别让我听到她的声音,就连你的声音我也不想听到。请你闭嘴好吗?你这个坏运气的女人,我不会祝福你和秦佑滔的。”
      夏枫树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
      “就这样……”童展挂断电话。
      第二天中午,夏枫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看,有二个大信封。第一个信封里,是童展放弃小苗抚养权的法律文件,第二个,是一张房契和钥匙,一张银行卡。第三个信封上写着一个银行地址一串数字。

      夏枫树要带小苗回老家了,她简单收拾了两个行李箱,打电话和秦佑滔道别。
      从未试过这么轻松,她向秦佑滔道谢。“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童展不会签放弃抚养权的文件。”
      秦佑滔苦笑,“很好。”
      夏枫树淡淡地说:“我希望你收回云尚。
      “为什么,你真的清高到能拒绝那样一大笔钱?“
      “我想轻松地过日子,而小苗有她爸爸。“
      “但愿你这样做不是为了套牢我。“秦佑滔淡淡地说:“只不过,我秦佑滔给出去的,就不会收回来。”

      回到老家后的半个月,爸爸离开拘留所,但要在精神病院住上一段时间,夏枫树和妈妈抱着小苗去看他,他很清醒,因为没有酒喝。隔着窗户看着小苗笑,嘴里念叨着真好看,真好看!
      可是戒酒令他患上严重的心脏病,某个早晨,在精神病院里,他突然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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