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天使之心 by木马的残缺

　　偌大的白色房间里，摆放着的都是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柜，里面堆放着整整齐齐的文件。
　　“大人...”小个子男人站在一张巨大的办公用桌前哆嗦着，“这是这期的天使情况汇报。请您过目。”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接过那沓纸，快速地浏览起来。
　　男人的目光在纸的一半那停住了。见状，小个子男人哆嗦得更厉害了。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如您所见。674队813号……殉职了……”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天使的伤亡么？”男人阴沉地打断了对方，“每一个都有着非常重要的职位知道吗？”
　　“这……”小个子男人似乎不敢说话，“大人您也明白，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我们并不知道那些上帝会做出这样的事。”
　　办公桌后的男人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罢了。这件事的后续就按老样子处理。你再去今天的新人那里挑选几个综合能力最弱的顶替813号。”

　　“977号！”
　　“到！”声音清脆响亮，是个男孩。
　　“好孩子，”教官亲切地拍拍男孩的头，“欢迎来到天使集中营，现在去那边登记，然后去里面做一个身体检查吧。”
　　男孩迈着自信的步伐。

　　“973号，教育部。”
　　“974号，语言部。”
　　“975号，机械部。”
　　“976号，炊事部。”
　　“977号……来孩子，你跟我来。”
　　这是一个名为天使集中营的组织项目。它可以理解为一个慈善组织，招收一些无家可归或出身低贱的小孩培养成“天使”，供他们吃穿，去帮助有各种需要的人。但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希望通过这种途径来培养孩子们的关怀之心，去感化世界。

　　“孩子们，记住了，你们要为自己而骄傲，自豪。”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看着眼前五个衣着破旧的可爱孩子，微笑着说，“因为你们懂得关怀他人，懂得为世界带来希望。为了那个共同的目标，我们要懂得作出牺牲，让世界充满欢笑。”
　　“只要天使之心没有死去，世界将会充满慈悲。”
　　“每一个天使，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将用他们的包容与慈悲去感化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加温柔。一代一代，天使的精神将不断传承。”
　　“不，即使是在他们的□□从世界上消失之后，他们的天使之心都不会死去。”
　　“它将永远矗立，直到没有人再需要它。”
　　“来，你们排成一队，我们一起去吧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换上新衣服，然后去好好吃一顿。”
　　“耶！有新衣服穿喽！”孩子们欢呼着。他们从前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谢谢大姐姐！”
　　大姐姐笑着凑近孩子们的耳朵，低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前辈的功劳呢。你们也要和前辈一样加油啊。”

　　“就是他把813号……”
　　一张男孩的照片放在了桌上。男孩笑得十分灿烂，华贵的衣服彰显出其高贵的身份。
　　“……那位上帝还是一个孩子，我们去问的时候他说813号是个称职的天使，非常听话，让他度过了开心的一天。他还拍了很多813号的照片给我看，比如这张。”
　　男人看了一眼小个子男人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四肢被砍断，全身都是被侵|犯的痕迹。血模糊在了镜头上。
　　“还有关于天使的家里……”小个子男人支支吾吾。
　　“说下去。”
　　“……他们说，您必须停止这项计划。”小个子男人低低地说，“他们还威胁说要毁掉集中营。”
　　“让他们去吧。告诉他们，必要的牺牲时无法避免的，而他们的孩子是在为社会服务。”他顿了顿，“实在不行，就让天使用武力镇压。说什么也不能让项目停止。上帝已经离不开天使了。”
　　说完，男人用手撑住脑袋，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进来吧。”
　　一个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大人，是您叫的我？”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人离开房间。
　　“大人，请问我应该为您做些什么？”
　　“做你现在应当做的事。”
　　“是的。大人。”
　　天使顺从地脱下衣服，张开腿。

　　男人重新系上皮带，拍了拍笔挺的衣服，站在玻璃落地窗前。整个璀璨而充满生机的城市就沉睡在这个安静的夜中，万家灯火点缀着那片温柔的黑色，让她格外美丽。身后的天使已经穿好了衣服，微笑着站在门旁。
　　“977号，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天使。明天就是你第一天走出集中营工作的日子了，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
　　“上帝，我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男人抚摸着玻璃，看着上面映照出自己和整个房间。
　　“不要害怕，孩子。你要记住，不能伤害上帝，在此前提之下要完全听从他们的需要，并保护自己。世界应需要而生。因为人需要能量，他们学会了获得食物。因为人需要度过漫长的冬天，他们学会了制作衣服御寒，生火取暖。而我们也是应需要而生，应需要而死。”
　　“这5000个天使保证了这座城市上帝的存活。”
　　“总要有人作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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