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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赛琳娜匆匆下了出租车，进了酒店大堂，出示了邀请函，大堂经理请她稍候片刻，随后拿上电梯卡，带她东拐西绕，穿过消防梯，到了另一个金碧辉煌的厅。
整个凯撒酒店西厅不对外开放。
大堂经理刷卡，启动电梯，用手拦了一下电梯门，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赛琳娜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十分炎热，气温仍然高达三十八摄氏度。
空调开到了最大，冷风肆无忌惮的抛入空中。
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子正在和其它比弗利来客攀谈甚欢。
她那浓郁的英式英语使她的声音鹤立鸡群。
女人是典型的日耳曼女郎，一头浅金色长发烫成有半个手掌大的大卷，这种卷发很老气，流行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但女人五官精致，是个古典美人，正好与这发型无缝契合。
其实这个女人已经上了年纪。
只是上西区和上东区的贵妇都是医美常客，故看不出年纪。
这个圈子常人只是过客，没有过亿家产傍身根本没资格和这群人攀谈。
活在天使之城核心圈子的人都知道，轰动一时的真人秀《比弗利娇妻》只为大家展示了中产人的生活。
一场桥牌输掉五百万对这群人来说跟喝口水没有任何区别。
“汉密尔顿女士。”赛琳娜打了个招呼。
“我们只有十分钟。”梅里莎·汉密尔顿敲了一下宛如星空般绚丽的表盘。
赛琳娜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表足足一百万刀。
“我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潜力。”赛琳娜递过去一份用不透明文件夹夹着的简历，“她像是黄金时代来的女人。”
这个措辞并不夸张。
伊莲恩在镜头下如同一位绝代艳后，魅力四射，一个眼神能让人感到受宠若惊。
她的照片也比本人好看的多。
本人实际上看着有些瘦，眼睛那么一点点的过于大了，有点像芭比娃娃。
梅丽莎草草的翻了一下手中的简历，“斯坦福？”她看了赛琳娜一眼，“她父母给她送了多少钱的礼？”
“她SAT成绩很高。”赛琳娜趁机蹭了一杯鸡尾酒，“又是拉拉队队长，社会实践是去餐厅打工端盘子，母亲没有工作，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她的出身十分符合典型共/和/党选民群体，即white trash的定义。”
果不其然，汉密尔顿女士笑了起来。
这个笑话很对民/主/党/人士的胃口。
“她受雇于ECFMG，在LA考场做SP（标准病人），因此认识了很多加州附属医院的学生。”赛琳娜暗示了台面下的交易，“她录取时的几封推荐信都是斯坦福附属医院PD或DD给出的，所以一路绿灯。”
“真是一个会利用资源的女孩子。”梅丽莎摇摇头，“很聪明。”她漂亮的蓝眼睛带有几分探究的意味，“她过于聪明了，很难受我们控制。”
“和聪明人合作会很愉快，我们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他们自己会为自己争取到机会，当然，登高跌重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赛琳娜笑起来，“唯一区别是蛋糕可能需要切的大一些。”
梅丽莎也报以一笑。“不过确实长的漂亮。无辜。”
美丽就是说服力。
就像圣母的雕像与画像都力求将圣母塑造为世界上最光芒四射的女人一样。
相貌平平的女人站在聚光灯下声嘶力竭只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戴安娜王妃只需要一个伸出手的动作，一张拥抱的照片，就能轰动整个世界的舆论。
出身无法操控，但学历可以弥补出身的劣势。
“跟你们的大老板讲一声。”梅丽莎说，“中期选举之前把她送到大众目光之下。我要让全美都知道伊莲恩·黑尔这个名字。”
“好的。”赛琳娜微笑。
梅丽莎打了个响指。
她的助理碰上了支票簿。
梅丽莎掏出笔，只一笔一画仔细的签了字，签完自己名字后就将支票撕下来递给赛琳娜，“请便，合作愉快，慢走，不送。”
她起身，如一只黑天鹅般走入日内瓦湖。
赛琳娜捏着空白支票，手有些抖，纠结了很久，她才在上面填了一个一百万的数字。
“你猜她会要你多少钱？”一个漂亮金发姑娘倚着栏杆。她的裙子全场最便宜，撑死不会超过三百刀，首饰全是假货，就连一对珍珠耳环都是珍珠粉压制成的。
但所有人都对她无比的客气。
“一百个到五百个之间，不会要我太多的钱。”赛琳娜微笑，她打量了金发一眼。“里斯本女士有下一步打算吗？除了反复横跳，今天跟布什班子，明天效力克林顿麾下。”
果然西班牙跟德国混血出美人。
南欧姑娘是漂亮。
“里斯本女士想先问候哥大校长。”多罗西端着酒杯笑道，“告我黑状。”
现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居然是哥伦比亚总统。
不得不说这学校名字取得有水平。
梅丽莎让她回忆起史上最憋屈的阴沟里翻船。
她在阿拉斯加躲到现在。
新政府需要一次鼓舞人心的胜利，希拉里要竞选，所以现在本/拉/登/必须死。
直到任命下来，她现在持有无/人/机/轰/炸/行动的许可，这才敢回本土。
多罗西原本以为OVERSEA BLACK OPERATION部门九个秘书长里数她最怂，不料回来一看，辖南美的大兄弟办了一个假身份，冒出那个科考人员，跑南极洲去了。
“你当时就不要核准击毙埃斯科瓦尔的申请。”赛琳娜假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多罗西哈就笑出声，用俄语学着普皇的腔调说，“那寡头们就得生吞活剥了我。”
买卖不会死人，唯有侵犯核心利益与垄断会死。
“其实小布什那个弱智对得起你。”梅丽莎也靠在象牙围栏上，眺望着喷泉，“当时身份外泄他的幕僚长把你的简历撤出去了，还把你调去了东欧部。”
“我花了三年时间去平这些事情。”多罗西抿了口酒，血腥玛丽好难喝，“一共泄露了一百二十四人的简历，死了二十七个人，至今有四十五人被各国政府拘留。这还是我用了无数情报和人情去做交易的结果。”她望了一下星空，“我们为你们办事但不效忠于你们。我们不欠你们什么，相反，你们欠我们无数人情。被招募的那刻起我们知道我们的结局并不会很好，但我不认可这样的谢幕方式。”
“你也把这事捅媒体去了。”梅丽莎说，“凯利案真是轰轰烈烈。”
口水差点把白宫淹了。
“我都这么送人头了，你们还是让这兄弟连任了。”多罗西挪揄，“你们不行啊。”
“他承诺改税法。”梅丽莎一脸无辜。
多罗西轻笑一声，“那你也信？”
“就许你们反复横跳，不许我们朝秦暮楚？”梅丽莎回敬。
“那我让人将退役军人战后PTSD的课题批到斯坦福？”多罗西看了下时间，很晚了，她想走。
“我会告诉基金会给斯坦福拨款。”梅丽莎跟多罗西碰了下杯，“就看鱼咬不咬勾了。”
多罗西将酒一饮而尽，“对了，帮我个忙。”
#
保罗·格林格拉斯难得回一趟纽约。
他是导演，平时常驻天使之城。
“嗨，老爸。”保罗回家就碰见他爹往外走。
他父亲老格林格拉斯是纽约南部检察长，基本上功成身退，天天呆在家里，出门只有两种可能，他母亲把女佣开了他去扔垃圾或遛狗。
“哦，正好你在。”老格林格拉斯说，“帮我送一趟东西。我助理今天有事，等会拿回来到我办公室等我。”
保罗整个人很懵。
他开车把一个文件袋送到了纽约州司法部大楼。
接待的人员看了眼让他上楼，等在部长办公室门外。
没到五分钟，部长的秘书叫他进去。
保罗一脸不解的进了办公室，把文件袋递了过去。
部长拆开一看，说，“稍等。”签字，拿公章盖章，再把文件封上，还给保罗。
保罗开车去了他爹的办公室。
他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
一个金发姑娘穿着白色套装上楼，推门就进。
保罗内心当时一个shit！
他爹出轨了？
那姑娘挺好看的。
于是保罗赶紧跟了过去。
老格林格拉斯暂停了会议，“里斯本女士。”他开门出来了，把保罗手里的档案袋拿过来，递给那个女子。“你要的许可。”
金发拆开档案袋看了一眼。“谢谢。”
保罗原地震惊。
这居然是纽约州的持枪许可证！
他顿时觉得和电影相比，还是生活更魔幻一些。
人长得漂亮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比如多罗西并不是路人脸。
她够格当一个电视剧主演。
加上保罗是导演，对人脸十分敏感。
所以在那短短的一分钟内，保罗硬是记住了她长什么样。
三年后多罗西看着伊莲恩演的海瑟·李想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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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D： program director
DD：Department director
多罗西妹子翻车实录。
紧跟时事，结局伊莲恩跟多罗西在周六夜现场对唱六尺之下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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