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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墨西哥城的天主教堂里，一位牧师正在做日常祈祷。
坐在他身后，按红木长牌座椅上的男人，以及另一边的女人，正在仰望牧师脑袋前那块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牧师似乎毫无察觉他身后两人的不同，还在高昂地赞美着他的上帝。
而坐在他身后的女人，穿着真丝混合着亚麻雪纺裁制的白色的礼服，棕发被高高挽起，白金钻石混着几颗更加耀眼的蓝宝石编织在一起，她睫毛浓密纤长，白色蕾丝面纱笼罩着半个面颊，但依稀能看到她娇艳的红唇，和高挺的鼻梁。
她美的无法直视。
可身边的男人却也不差。
他看起来也是像刚从晚宴上离开，中古时期的三件套纯手工西装，擦的黑亮的手工意大利皮鞋，手里拿着一根蛇头恶魔木制拐杖，他的黑色绅士礼貌也没有拿下。
两人似乎在等牧师祈祷完，反正整个教堂里只有他讲的声音。
模式的祈祷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在一阵赞美中唱完了三一颂。
然后他站起来，径直离开主堂往后面走去。
“我依旧不明白赞美这些有什么用，他的神明并不会保佑他肝癌痊愈，死的时候一定也会痛的要死要活。”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他声音低沉似远方传来的大提琴吟唱，但这话里充满讽刺，让边上的女人轻轻皱眉。
她扫了男人一眼，脚腕上的金色珠子无风自动，轻轻的发出回应。“也有人类崇拜你，信仰你，自成一教，希望未来有一天，你的黑暗能拯救他们的灵魂。”
“太无聊了，亲爱的，像你这样的美人为什么能整天和这些愚蠢的人类交织在一起呢？”他意有所指道，“那么，任由她杀死你的信徒好吗？”
女人没有说话，她蓝的发黑的双眸只是望着彩绘上的圣母玛利亚，用沉默回答男人的对话。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勾着嘴唇继续道：“即便我这样的存在，都能明白你的绝望，可惜了，双子神终将在末路上被撒旦吞噬，如果范娜莎准备杀我，那么我肯定会放她出来的。”
“我为你感到羞耻，德古拉。这就是为什么你无法进阶到神明级别，甚至连次神都做不到，你终究不是该隐，也唱我不了血之法则。”就像一个小丑，努力的搞怪引发别人会心一笑，可所有人看他都只觉得滑稽无趣。
男人转过头，半边脸被黑暗埋没。
“我也为你感到可惜，毕竟，就连你这样的神祗最后也只是别人的食物。”
女人不再说话，她叹口气，轻轻站起来。阳光穿过七彩玻璃窗倒印在她洁白的脸上。“我的子民已经不需要我了，但春天的花朵依旧盛开。”她说着，就慢慢消散，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时候牧师回来了，拿着一本沉重的法典，很古老的硬皮书籍，约莫半个人身体那么大，书籍表皮上一个恶魔的头像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他走到男人面前，停下来，不敢直视、且恭敬地说：“我的主人，全部已经就绪。我们的羊羔已经找到灯塔。”
德古拉依旧保持原有的动作，他淡漠的双眸里藏着无数的恶，可声音依旧蛊惑人心。“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双子神给我们带来的乐趣，到底有多有意思吧。”
他伸出左手，轻轻放在恶魔雕刻的书皮上，接着，争做教堂泛起红色的光芒，以牧师为中心，升起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那位年迈的牧师激动的尖叫起来，他兴奋地高呼着撒旦的名字，又一会儿开始叫着上帝的名字，直到他全身被红光掩埋，直到教堂轰然倒塌。
没有人直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凡人站在教堂外指指点点，连连呼唤着求上帝舅舅他们，警察们也是满目痛苦的看着这一切，希望能找到有人生还的消息。
而只有站在墨西哥城的瞭望台的上的两位双子神，垂着双眸，流光闪烁。
她们知道，她们的生命即将走到结束。
而站在她们两人身后的以为少女，正拿着巨大的死神镰刀，同她们一起静静地、神色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
墨西哥城的警察们对于这一切素手无策，远在佛罗伦萨的警察也满心痛苦的看着一句句杀人案，他们抓不到犯人，甚至他们找不到任何嫌疑犯。
但是上头的施压和群众的目光，让这群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意大利警察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几个精神病犯人拉出来，做个替罪羔羊。
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杀人犯越发猖狂，模仿犯接踵而来。
汉尼拔收到好几次邀请，甚至连佩特莉雅也被收到邀请信，或多或少都希望在意大利内的精神病专家能齐聚一堂，一起来对抗这个危害到意大利内部治安的疯狂杀人犯。
然后，米沙很早就提示过两人这个用残忍手段杀人的，不是真的犯人，而是神。
拿走自己的祭品，用几乎无法直视的方式，却是神明一向的手段和爱好。
显而易见的，他们两人都回了邮件确认自己不会参加，并且附上离开意大利的出去度假的说辞。
帮助警察破案并不属于本分和职责，只是道德越苏下所产生的一种社会归属感。
可惜的是，汉尼拔最欠缺的就是社会需求感，他的冷漠和寡淡，早就看透了生命里那些蛊惑之词和虚伪行为。
但他依旧会和米沙等人分享这些消息。
米沙的福灵剂做的并不算成功，中间处了点小差错，在灌制操操作中，米沙突然毫无前提地混到在地板上，幸好其他两人都离的十分接近。
一阵手忙脚乱下，米沙被安置在诺大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亚诺什焦虑第握着她的手，他只是个吸血鬼，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菲兹从外头走进来，肩上还有大片未融化雪迹。跟在他身后的，是汉尼拔和佩特莉雅。
两人的外套上也同样是大片的雪迹，但两人面容初期的严肃，甚至看的出他们焦虑的眼珠子，正穿过菲兹看向躺在床上的米沙。
“发生什么事情了？”汉尼拔略显提问。
菲兹在靠门的时候一句未提，在电话里也只是说米沙出了事情，希望他来一趟。
但到了这里，汉尼拔才感知到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亚诺什缓了缓，说：“昨晚米沙在做福灵剂，给你做的。熬制过程大概六个小时，最后在灌制时，就突然倒下来昏过去了。我叫了一声来看，也做了简单的各种测试，没有任何问题，就是突然失去意识。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件事，就让菲兹通知了你。”
菲兹在边上补充道：“我检测过米沙的魔法，并不是因为制作福灵剂导致魔法力缺失而晕过去，这更像是一种什么黑暗魔法，像是诅咒。”
佩特莉雅绕过床角走到另一边，显然菲兹说的一切都是她不能明白的位置事情，但不能阻碍她的思考方式。“没有中毒迹象？”
“到了米沙这个级别的魔法师，人类所知的任何毒性药物都是无用的。甚至可以说，米沙自觉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容器，她在楼上养的好些植物都有一定毒性。”
所以不是中毒。
“谢谢你的告知。”汉尼拔走到汉尼拔身边，轻轻坐在米沙的脚边，她面色宁静，就像睡着了一样，身上穿着短袖羊毛衫，大概为了方便才穿的短袖，两条手臂外露在外面，胳膊上几个针孔，应该就是菲兹说的医生来做血液检查所留下的痕迹。
“医生有做脑补CT吗？”
“该做的全都做了，现在还要等家庭医生的报告。”菲兹在边上补充。
“告诉我，在昏过去的时候，米沙有没有任何，我是说任何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汉尼拔问。
菲兹想了一会儿，基金本能地用魔法抽取当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最终她摇摇头。“我站在米沙的身后，没有办法看到米沙表面，但是埃里克森应该可以。”
“他在哪里？”佩特莉雅追问。
“在医院，等报告。另外，他正在尝试联系几位炼金术师。”
“我需要知道米沙混昏倒发生的事情。”汉尼拔依旧坚定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并且在亚诺什抬眼看来的时候，再一次强调，“现在。”
他和这群外行人不一样，作为有着强大医学底蕴的汉尼拔，在一开始就明白了米沙不是因为任何疾病才倒下的。那么，就有可能是来自外界的干扰，但是菲兹说了很强出，她站在米沙身后观看她制作魔药，所以他要求埃里克森现在回来，要从他的脑子里找到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不一样，那么就能知道米沙到底是被什么攻击了。
米沙的强大，来自于她向众人展示的力量，可她也说了，世界上是有神明的，汉尼拔无法想象如果伤害她的是神明怎么办？
亚诺什垂下眼睛，突然说：“我需要你们再尝试定位一次阿瓦隆，我要去找梅林，如果没有办法知道米沙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我只能去次阿瓦隆了。”
菲兹发完消息给埃里克森，她问：“我是否要通知伊丽莎白女伯爵？或许她有办法呢？”
“能联系到她？”亚诺什反问。
菲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试试看。”说着，她转头向地下室走去。
佩特莉雅看两人似乎有话说，就表明自己去医院交接下埃里克森，这样好歹医院离有个人等着报告，安全点。
汉尼拔点点头，转眼又看向米沙。
“福灵剂需要很多魔法力吗？”他开始详细的询问细节。
“并不需要，按照书本上的描述，福灵剂对待魔法的平衡力和植物的来源比较苛刻，但魔法师本身有多少魔力并不能影响整瓶药剂的好坏。而且米沙并不算第一次制造佛灵机，人的一辈子只能喝两次福灵剂，它像是一种增加使用者幸运值，不……”亚诺什矫正怎家的用词，“它是集合你当下所有分散开的气运，比如说你做一件事情，它能让在魔法力、控制力等各种原本并不擅长和有能力的情况，加倍集中你的注意力和气运，让你做任何事情事半功倍。而且没有副作用，持续时间因人而异。”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总体说的内容，汉尼拔听明白了，再结合自己最近打量看的一些魔法类电影电视剧，甚至一些文艺BBS所讨论的内容，汉尼拔觉得米沙昏倒更像是一次外界攻击。
“你们有敌人吗？”汉尼拔声音缓缓响起，一定程度让亚诺什冷静下来，刚才他狂躁的眼神一度让汉尼拔想起来自己。
“……米沙和我上一次去阿瓦隆，一去就是一百年，我们中间错过了很多事情，在遇到呢之前，也才稍微适应现代生活。如果要攻击米沙的话，肯定绕不开我这里。”
没错，汉尼拔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无法做到像忽悠威廉那样，忽悠亚诺什，所以他的脑子飞快转动。
汉尼拔的提问已经让亚诺什的大脑也转动起来。他目光虽然涣散，但血红色的眼眸却牢牢地定在米沙脸上。“她的生命力在流逝，但在此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能想到几个点，首先和我们有过节的，不……是和米沙曾今有过节的，我知道的，黑暗王子，黑暗之子这两位；和我有过节的我能想到的只有德古拉这一位。”
汉尼拔对宗教了解颇深，那边一说出这两个前缀，他就在大闹里想到了撒旦和路西法，同样是吸血鬼的德古拉。他在亚诺什的脸上看到的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在失去紫夫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但随后，他切断了情感共享，封锁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枷锁。
“那么，就要让米沙的仆人们查查看这三位的动向，只要出现过，就会留下痕迹。上帝出现过，都留下了痕迹，更别提这些邪恶的生物、”
亚诺什抬头看过来，终于在血红色的眼眸里看到一点光芒。“你说的没错，我忽然想到你曾今在饭桌上说过，你没有找到米沙的尸骨对不对？”
“是的，我甚至雇佣过专家来帮我找，但是那个废墟里除了我母亲的珍珠项链，和一些回忆物品外，并没有找到任何米沙的尸骨。”
“对魔法师来说，尸骨可以重生，也能被当做献祭物。”亚诺什解释道，“而米沙又是个死灵法师，他们原本就应炼制自己的尸骨从而达到无人能伤害他们的地步，可是米沙因为没有容器，她在最早的一段时间里，需要用魔药来稳定灵魂的凝结度。”
“或许是什么光明类法术？”汉尼拔猜测道，根据那些脑洞大开的人来说，死灵法师的对手肯定是什么圣光圣水。
“不，你可能无法想象，米沙同时拥有雷电元素、黑暗元素和少部分光明元素，她并不惧怕圣光也不害怕任何白魔法。”亚诺什再一次转回脑袋，垂着眼看向身侧的少女。
“你说她生命在流逝，是什么意思？”汉尼拔问。
“就是字面意思，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取她的生命力。”所以他才在一开始说，他需要去找梅林。
只有魔法之神梅林，才能帮他们。
汉尼拔又问：‘和之前那些你们说的神会又关系吗？”
汉尼拔的问题显然让亚诺什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惊讶地看向对方。
“你说的没错，那些愚蠢的当地神明要么被路西法杀掉以示权威，要么可能就香坊施法去阿瓦隆，没有人会不向往阿瓦隆的永恒。相对意义上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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