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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纸伞盼君归
你说,与他人不过逢场作戏,与我才是患难夫妻。可是,最终为何还是弃我而去?
人们都说你是花花公子,在我眼中你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你我垂髫之期便已相识,一纸婚约宛若一根红丝,早已将你我紧紧相系。
你是护国侯府世子,我是太师府千金,本门当户对。
不料你父位高权重在朝中结党营私坏事做尽竟还要谋权篡位,被我父知晓一纸弹劾,便永驻边疆再无回京之日。
我父上书保你与母亲不受牵连,却就此辜负了一桩美好姻缘。我的父你的母皆有悔婚之意,再不允我们来往。
那日,我从家中偷出“答婚书”来到护国侯府。
你娶我吧。我说。父亲与我断绝了关系,我只有你。
小贱人,你父亲祸害完我夫君你又来祸害我孩儿。你母亲叫嚣着向我扑来,扬手朝着我的面颊便是一巴掌。
我下意识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轻轻啜泣,你一把搂我入怀,将一纸“通婚书”交予我手,头也不回地带我走,一字未留。
你我出府门,奶娘追来为你送伞,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我及腰的秀发,还有那两张薄薄的婚约。
如今我只剩这把伞和你。你说。你为我撑伞,我把婚书紧拥入怀。婚约在,誓言不改,纸伞为聘媒,待君迎我来。
没有扎彩花轿,没有高头大马,没有锣鼓唢呐,没有亲友祝福。有的只是一纸婚书,一把纸伞,一对红烛。
奶娘时常接济,使我们不至于那么拮据。你开始卖字画维持生计,我们就像是一对平常夫妻。
听说“春月阁”的姑娘们经常花大价钱买你的字画,夸你是才子,我听到只是笑笑,你是我夫君。
你后来干脆搬进了“春月阁”那个风尘之地。听说是那里的花魁花春月赏识你,邀你吟诗作对,切磋琴琪技艺。
要不你不要再卖字画了。作为你的妻,纵有万般耐心也不愿天天看你与烟花女子形影不离。
你说,与他人不过逢场作戏,与你才是患难夫妻。深情款款,我信。
终有一日,你消失了,和花春月一起消失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无论哭喊哀嚎,都无济于事。
有人说花春月也曾是官宦人家之女,其父被护国侯——你的父亲陷害,家破人亡。父债子偿,她杀你报仇后不知逃往何方。
也有人说你母亲去世后你继承家产,为她赎身,面对世人议论,你深情款款对她说,与他人不过逢场作戏……最后带她去了江南。
婚书还在,你依旧是我的夫。
我每日打着纸伞伫立桥头,只可惜,千帆过尽皆不是。
“唯愿君心似我心,执子手儿长相守,长相守……”
一旁的“春月阁”断断续续飘出《君心曲》,那是你我幼年就会唱的曲子。
“春月阁”,春月已不在。如今已更名“顾若阁”,顾若,是我,我是那里的花魁。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终究,你还是负了我。
君默,君默,你会回来的,是吗?你说过,与他人不过逢场作戏,与我才是患难夫妻呀!
“问君究于何时归?是不是五月春风花开后?还是等那万丈高峰变平地,旭日西升水倒流?”
君默,无论何时,我都等你回来。手持一柄纸伞,盼君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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