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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歌手的绰号
孙静雅点了点腕表，说：“已经很晚了，再不睡觉明天可爬不起床了。”
“睡，你先走吧，我们这就回去。”俞乃欣说。
等她走了，俞乃欣轻拍唐柠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回国后我再找其他歌手帮你问问，一定有办法的。”
唐柠抿着唇，说：“谢谢欣姐，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眼睛里水光一闪一闪的，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自己的难过。俞乃欣不禁将手放在她头顶，幽幽叹口气：“傻萌萌。”
“走吧，我们也回去休息。”俞乃欣将电脑关机，“别多想了，现在天大的事，都没有睡觉重要。”
“好，欣姐。”
回房后，唐柠很快睡着了，俞乃欣反而失眠了。她翻个身，看着对面在睡梦中依然委委屈屈的小女孩，想起那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
成名，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出名太早，又毫不费力，永远失去了体验在娱乐圈底层挣扎的机会。
她曾经以为只有心有城府的人才那么在意名利，可单纯如唐柠都不能免俗，这让俞乃欣开始动摇，或许只要身在娱乐圈，便没有人能逃脱追名逐利的宿命吧。
俞乃欣晚上没睡好，导致第二天坐游船时，整个人恹恹的，没有精神。唐柠看到她的脸色很担心，问：“欣姐是不是晕船，我去问问其他游客有没有晕车药吧？”
俞乃欣摆摆手。“我起床后有点低血压，坐一会儿就好了。”
唐柠把自己的肩膀送过去。“要不靠着我休息吧？”
俞乃欣好笑地摇头，指了指前方一对情侣，女生正倚在男生肩上，娇嗔地说着什么。要是摄像机把他们和自己跟唐柠拍进同一个画面里，那就有点窘了。
唐柠理解地点点头，起身走去下一层的船舱，不一会儿带了杯果汁上来。“欣姐喝点饮料吧，补充糖分。”
坐在她们后面的孙静雅看到了，酸溜溜地嚷嚷：“诶诶，偏心了哈，我也是你姐，怎么不给我拿一杯？”
唐柠笑着说：“静雅姐想喝果汁、咖啡还是什么？我再去拿，箪姐你呢？”
两人各自说了咖啡和矿泉水，唐柠领命再次下去船舱。
俞乃欣回头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甩出一句：“倚老卖老。”
“我可比你小！”要不是在拍摄，孙静雅简直想揪她的耳朵。动了动心思，孙静雅反攻道：“诶，你干嘛那么护着她？难道因为人家比你小十岁，激发了你爱护小妹妹的心？”
俞乃欣不被她的激将法冲昏头脑，理了下长发，将计就计地说：“看不出来，你也有不蠢的时候么。”
“乃欣你……”孙静雅损人不成反被损，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也不再跟她说话了，头一扭，看风景去了。
阳光下的塞纳河波光粼粼，晶莹灿碧，从巴黎市区蜿蜒而过。河道两岸风景如画，名胜伫立，美不胜收。
埃菲尔铁塔遥遥伫立，自由女神像傲然屹立。一幢幢宏伟建筑鳞次栉比矗立在岸边，一架架风格迥异的桥梁横亘河面。
俞乃欣指着前方的桥说：“那不是电影《盗梦空间》里出现过的桥么？”
唐柠翻着游船手册，回答：“是的，它叫比阿盖姆桥。”
俞乃欣调出手机前置摄像头，与这座桥合影一张。“还挺有特色的，上层通地铁，下层通车和行人。”
“国内也有双层的桥，比如武汉长江大桥，上层通车和人，下层通火车。”
“那地铁呢？”
“在地下。”
“这里的地铁在地面上，挺独特的。”
唐柠接着说：“国内也有，比如说南京的地铁，有几段路线就在地面上，甚至高架桥上。”顿了下，她换了个话题：“欣姐，你是不是很少坐大众交通啊？”
俞乃欣点头。
“哦，怪不得。”她成名那么早，走到哪儿都有成群的粉丝，的确不适合使用公共交通工具。
“听你说完，我觉得自己好像错过很多有趣的事呢。”俞乃欣说。
“没关系，欣姐想体验的话，我们在巴黎都坐个遍好了。”唐柠笑盈盈地说。
“好啊。”
又一座桥飞入视野，俞乃欣看着看着忽然惊奇地说：“你看！桥上挂着好多锁！”
唐柠已经从旅行手册上了解过，便解释：“那是情人锁，情侣们在锁上写上双方的名字，将锁扣在桥上，把钥匙扔进河里，寄托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的心愿。”
俞乃欣笑着摇头。“一把锁而已，怎么锁得住人的心？”扭头见唐柠面带深意地看着自己，便转移话题，问：“小柠檬，你以后恋爱了，会来这里挂锁么？”
“如果正巧路过，应该会的吧。”唐柠真诚地回答，顿了下，忽然问：“欣姐，你愿意和我一起挂锁吗？”
俞乃欣诧异挑眉：“我？”
唐柠连忙解释：“我们四个人能一起来巴黎，真的很有缘分。可以的话，我希望拍摄结束后，大家都还能保持联系，希望我们的友谊像锁一样常存。”
俞乃欣笑了笑。“小萌萌，你可真可爱。好吧，我没问题，你安排吧。”
“谢谢欣姐。”唐柠得到允许，又扭头跟另外两个人商量，轻松地获得赞同。唐柠便决定在游船返航中途下船，完成这一极具意义的活动。
午饭是在船上吃的，餐费已经算进船票价钱里。买票时，俞乃欣还觉得同一艘船，包吃与不包吃价格差得也太大了，开饭时才觉得其实挺值的。
船餐一点不比岸上的餐厅逊色，正宗的法式大餐，头盘、主菜、甜点都有。菜式丰盛，自主选择，还可以搭配红酒。
俞乃欣早上精神不佳，连带着早饭都没吃好，现在看到秀色可人的大餐，忍不住多拿了一些。
头盘她选了扇贝、水果、鹅肝，主菜选的是清蒸三文鱼和时蔬，甜品没敢拿，怕一次摄入的卡路里太多。
孙静雅没有这种顾虑，餐盘装得满满的，看得俞乃欣眼皮直跳。
俞乃欣拿得少又吃得慢，等别人都吃完了，她还小口地品着红酒。孙静雅完全抛开了歌后的偶像包袱，舒坦地窝进椅子里，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声吟唱——
“C\'est La Vie~”
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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