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如初见

　　一间昏暗的屋子了，一个穿着黑色背心和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军靴的女人正坐在一张沙发上。微拉起的背心露出了下面白色的绷带和斑斑血迹。屋子里的电视打开着，那扎着马尾的女人在电视光的照射下，脸上形成了深刻五官的阴影，精致的五官在阴影下显得更好看，也更冷峻。
　　屋子里的桌子上，凳子上和地板上躺着几个人。周围的痕迹显示了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而胜者明显的就是那名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女人了，桌子上一堆制毒仪器甚至还未停止反应，咕噜噜地冒出颜色怪异的气泡，让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这是全世界真主战士的伟大胜利，真是没想到，美国第一次遭到了来自人民自身的反抗……”
　　而电视里的情况却恰好和屋子的静谧相反，一名身穿迷彩服和钢盔，脸上带着面罩的恐怖组织成员正趾高气昂，十分得意的对着镜头比手画脚着。自豪地讲述着一起令人恐慌的恐怖袭击的事实，好似自家孩子拿到了世界高等学府的全额奖学金一般。
　　瘫坐在沙发里的女人徒手拧开了玻璃酒瓶，金属制瓶盖随着手腕的甩动，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是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酒瓶内一团空气从倒过来的瓶口出猛地升腾起，撞在了瓶底，带出了一片白白的细密气泡来。
　　灌了一大口啤酒之后，她叹了口气，脸上愤怒的表情让那女人在这样一个四周躺在不少意识不清壮年男子的制毒现场显得有些狰狞。
　　“嗡——嗡——”一阵手机振动的声响，打断了她的休息时间。
　　女人打开了扬声器，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在屋子里找起了外套。
　　“Shaw？”电话刚一接通，对方遍立刻开了口。
　　“是我。”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女人稍微提高了声音喊道。
　　“通讯机上的消息已经发布了十多分钟，但是我没有收到你的回应。”电话另一头是一道特别低沉并且有磁性的男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急躁，背景里的声音杂乱不堪。
　　“调查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我看到新闻了，自杀式爆炸袭击。”Shaw打开了房间里唯一一个衣柜，伸手快速地在里面翻找着可以穿的衣服。
　　“立刻回来，情况紧急。”
　　“已经在路上了。”Shaw套上了一件白衬衫，将配枪塞入枪鞘，最后套上了FBI的外勤外套。她回头看了一眼全部被双手捆在暖气管子上的犯人，然后穿着军靴的脚一勾，门就随着这个动作，重重地合上了。

　　FBI总部里，各方人员四处奔走着，数不清的资料正一张一张的从打印机里滑出来。电脑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个个的人脸和信息表格，办公桌上的电话一刻不停的提醒着一通接一通的电话正在被接通，处理。
　　“Shaw，来得正好。”一个穿着高档西装的灰发男子远远的就看见了Shaw，那男子出众的身高以及五官使得他在一众忙碌奔走的FBI探员里显得特别的扎眼。
　　“Reese，进度？”Shaw快步走向这名职位为纽约FBI当局局长的男子。
　　“在爆炸公交车的乘客里，有一名清真教徒，Jamal Bata，男性，十九岁。家庭归属于Northeast D.C.的一个清真寺，就读于市内一所高中。”
　　“嫌疑人名单呢？”Shaw接过John Reese递过来的一份文件，迅速的翻阅着。
　　“名单已经列出来了，现场除了Jamal之外，还有一名清真教徒，叫做Walid。两人来自同一个清真教区。”
　　“Jamal的足球教练是几个星期前我们顶着的那个和监视名单组织里的成员有接触的人，近期在Jamal的学校任教。”Shaw和Reese对视一眼之后，她点了点头，不需要其他言语，便攥着手里的文件向一张办公桌走去。
　　“Cole，确定这个人的位置，发送给我。让Hershe腾出一个地方审讯，快点。”Shaw啪的一声在文件夹拍在了桌子上，吓得那名坐在桌前对着四个电脑屏幕苦战的警员大叫出声。
　　这名叫做Cole的警员是FBI顶尖的技术人员，他留着些许络腮胡和一头短发，但是最能让人惊叹的是他那一双湛蓝到极致的眼睛。
　　Cole被Shaw一巴掌从文件成堆的办公桌里拍出来，刚想要抱怨些什么，却听到Shaw语速极快地说话，只好忙不迭地打开电脑记录下来。等到他敲完最后一个字母的时候，Shaw却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他只好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扯开嗓子大声的喊着，一时间顾不上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
　　“Shaw！”
　　Shaw转了过来，脸上愤怒的表情让Cole湛蓝的眼睛中的担心更重了。
　　“注意安全！”
　　但是他只够说出这一句话，然后就在Shaw满脸的不在乎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默默的捡起地上的文件，安静而飞速地敲打着键盘。

　　一个废弃的工厂被设置成了一间审讯室，一道沉重的铁门割开了审讯室和控制室。空气里挥散不去的铁锈味让人心头烦躁，潮湿的天花板上时不时滴落的水滴使得这里又多了水滴声，清脆的滴答声却让气氛更加的沉重，没有人放松的下来。
　　一个黑人男子双手被捆在背后跪在了一滩水中，Shaw靠在墙边的一辆手推车上，车里放着的工具闪着点点银光，让人不寒而栗。外面的人敲了敲玻璃，Shaw瞥了一眼满脸是汗和绝望的黑人男子，走了出去。
　　“局长的电话。”敲玻璃的那名警员递给Shaw一部手机。
　　“Reese？”Shaw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审讯室里的黑人嫌疑犯，开口说道。
　　“我安排了一个局外人帮忙我们调查案件，必须在更多自杀式爆炸发生之前找到他们的组织成员。”Reese语速极快的说着。
　　“局外人？你不要告诉我你请了一个什么侦探来帮我们破……”Shaw一听到局外人这三个字，眉头边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她正在来审讯室的路上，你应该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Ex-cu-se me？我们可是……”
　　“嘟——嘟——嘟——”Reese并没有给她任何时间说完话，便挂断了电话。
　　“……”Shaw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她扫了眼周围同事担心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
　　“Agent* Shaw...”(*特工)
　　“事情要变得更麻烦了。”Shaw无力地叹了口气，他们都不是第一个要和什么所谓的据外人员协助破案，但之前没有一次的共同处事能让她怀抱什么好感。
　　一旦那些成天沉浸在文字里的科学家们来了之后，他们的耳边只会平添成倍的叨叨絮絮，比那些老妈子似的上司的指令还要烦人。想到这里，控制室里的探员们都和Shaw一样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外面跑进来一名黑人警员在Shaw耳边说了一句话，Shaw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让她进来。”
　　“是！”听到回答之后，黑人警员边快步跑向外面。
　　不一会儿，一阵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了。Shaw转过头去，楼梯口先是出现了一双腿，修长的。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棕色的头发在楼梯口唯一一盏灯的照耀下，闪烁着不可思议的色泽。
　　接着，她抬起了头。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良好的视力依然让Shaw看到了她眨眼是颤动着的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像一把羽毛扇一般。她的鼻子高的吓人，红润的嘴唇微微伸展开来，使得嘴角上挂着笑。
　　Shaw感觉胸口一滞，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棕色的瞳孔里泛着蜜糖的颜色，黏糊糊的似乎要把她的目光搅进去一样。她一个冷颤，赶紧用力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那个女人踩着有节奏的步伐走向了Shaw，她笑起来甜的Shaw直翻白眼。
　　“你好Agent.Shaw，我是受到Reese局长邀请来帮忙破案的私家侦探，请……”
　　“什么？私家侦探？”她话还没说完就被Shaw粗鲁的打断了，并且很大声。
　　就如同特工和黑客之间互相的不屑一样，探员和私家侦探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一样的不和睦。没有探员会喜欢突然在自己工作中插手，并且指手画脚的指明自己的错误，即使他们可以帮助自己破案，也没有探员会对这些私家侦探们那般欢迎。
　　“Please call me Root*.”女侦探停顿了一秒，但还是面带微笑地对着Shaw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请叫我Root)
　　“Sameen Shaw，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名字啊，侦探小姐。”Shaw握住了Root伸过来的手，她知道自己脸上现在肯定写满了不乐意三个大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很不乐意和这个有个奇怪名字的私家侦探工作，十分不乐意。
　　（就算她有个很优雅的名字，她也不见得会怎么乐意。）
　　“那我应该说你有一个跟你的职业一样讨人喜欢的名字吗，Sameen？”Root却是歪了歪脑袋，毫不介意Shaw带刺的话。
　　“看来我们的局长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地方只有我们能进来。”Shaw见自己的语音毫无作用，撇了撇嘴，稍一用力就甩开了两人握着的手掌。
　　“你们局长也真的很喜欢你，让这样一个人来接待协助破案的人。”Root开口便用同样的话反击了回去。
　　Shaw眯起了眼睛，微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侦探带着满脸甜腻腻的笑容。但是Root却能吐出一句句与甜美外表完全不同的针针见血的话，这让Shaw气的差点笑了起来。
　　笑得真恶心，Shaw在心底暗暗诋毁着。
　　没有继续互相讽刺，Shaw转过身打开了大铁门，投入了对嫌疑人的审问。
　　“我教Jamal踢足球，他为我们的慈善活动筹款，但是我从来没雇他来让杀手。”看到刚刚审问自己的探员带着一名新的人进来，黑人男子声音颤抖着解释道。眼神和言语中充满了对Shaw的恐惧，但是却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坚持着自己的清白。
　　“你哥哥是al-shabab的成员，那可是索马里最激进的组织之一，对吧。”Shaw一脸讽刺的绕着黑人男子慢慢的走着，有着这样一个身份背景的人，想要抹清自己的嫌疑那可是很难的一件事。
　　“你们为什么审问他？”Root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里的画面，以及音箱里传来的Shaw低沉带着愤怒的声音，出声问坐在她边上的一个人。
　　“上个月，我们的一个线人发现Mr. Ali和他们跟踪的一些阿富汗籍人在一起，还和那名袭击者有过接触，他是我们的主要嫌疑犯。”
　　Root叹了口气，看着监控室里一台台昂贵的电脑和其他专业仪器，摇了摇头。但是她那小颤音说出的话却让监控室里的所有探员都转过了头，将目光放到了一句话否定了所有人的这个私家侦探上。
　　“你们的设备完全用错了地方。”
　　“怎么用错地方了？”一听到这样一句话，立刻就有警员出声反问道。
　　刚刚向Root反问的那名探员话音才刚落，就看到Root走到了铁门边上，用力的推开来，大喇喇的直接走进了审问室。他吓得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想要去阻止Root，跑到门口时却发现已经晚了。
　　“谁允许你进来这里了，马上从这里出去！”Shaw正愤怒的抓着Root的衣领，眼睛里闪烁的光看着那名小探员腿直打飘儿。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Root听着Shaw刺耳的话，却只是微斜着脑袋，对着跪在地上的黑人男子扬了扬下巴。
　　“三小时。”Shaw简短地回答着。
　　“问出什么了吗？”Shaw没有回答她，只是松开了她的衣领，愤怒的甩了甩手。
　　“所以我应该说你问出点什么了，还是能问出什么来吗？”Root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语气平静地问着。
　　“听着，我绝对会撬开这个混球的嘴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来做。”
　　“你知道吗，就是你们这种态度才有会各种各样的审讯丑闻，干得不错。”这回轮到Root先嘲讽了。
　　“如果不是Reese让你过来的话，我会先把你扔出去的。”Shaw的拳头慢慢的握紧了，这个侦探简直就像一枚钉在她脚掌心正中的图钉，让人头皮紧绷。
　　“你撬不开他的嘴，因为他现在只有一种情绪——恐惧。”
　　“一名恐怖分子被抓了当然害怕。”Shaw对Root的话嗤之以鼻。
　　Root走过去，吃力的将跪在地上的那个壮汉搀扶了起来，带着他向门走去。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我也很着急的想要找出一点头绪。下一起袭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现在要物尽其用，而不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我，会让他开口的。”Shaw气急败坏的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臂，好看的脸在审问室的冷灯下显得却有些狰狞。
　　Root似乎因为Shaw的这个动作变得恼火了，她将黑人护在身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严厉。Shaw看着这个一直笑嘻嘻、长相漂亮的轻浮女人露出了另外一面，坚定而严肃，面对她一点惧色都没有，她松开了Root的手。
　　“你最好能做到。”
　　“一会儿你会欠我一句谢谢的。还有，你弄疼我了。”
　　“……”Shaw一脸呆滞的看着Root一甩头，带着嫌疑犯走出了审问室。
　　她看向都聚集到了审问室门口的探员们，探员们脸上的惊讶和尴尬神色被她一眼收入。被Shaw恶狠狠瞪了一眼，探员们们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四散开来，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自己的上司被一个外局人顶撞还让人吃惊的事情。
　　“对之前的状况我替这些探员们深感抱歉，Ali，你知道的，专政。”Root对着A里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并且脑袋对着不远处探员们歪了歪，两人交换了个眼色。
　　Ali看着这样一名漂亮的女侦探毫无忌惮地对FBI探员们打趣，他嘴角动了动，神色似乎放松了一下，但是还是紧闭着苍白的嘴唇。
　　Root看着不说的黑人，先是解开了帮着Ali的束带，甚至去倒了一杯热咖啡给他。
　　FBI甚至在这种审问的地方放了一台咖啡机，烤面包机和一台大冰箱？Root对着正站在烤面包机前烤面包的Shaw投出了一个相当质疑的眼神，好像在怀疑她的品行一般。
　　“没人能饿着肚子专注工作。”Shaw却对这种大家都紧张的进行工作时，她却端着咖啡等待着吐司从机器里欢快的弹出来这种行为没有一丝的罪恶感，反而是一脸的理所应当。
　　Root惊讶的看了这个小个子一眼，能够将这种话说的这么平静圣洁的人，那也是很罕见了。大多数人都会为了形象，或多或少的装出一点内疚来。
　　然后她端着两杯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回到了Ali坐着的沙发上，将其中一杯递给了Ali。
　　（对，她还遗漏了一点。这样一个地方，居然还有这么舒适的沙发？这名叫做Shaw的探员真的是纽约当局最顶尖的探员之一吗？）
　　Ali小心地接过了咖啡，急切地喝完了大半杯之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抬头看着一直微笑着耐心等待的侦探，纠结地地下了头。
　　“我在索马里长大，我知道什么是专政。”放松下来的Ali，终于开了口，说着似乎和案件毫无关系的话。
　　“那你对炸弹的事知道些什么？Jamal对你提过他所策划的这些事吗？”站在一旁等待的探员却没那么多耐心。
　　Shaw狠狠的咬了口能量棒，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Ali。却被Root从茶几上放着的食物塞满了怀里，让她不得不用两只手去接住，紧着就被掰着肩膀被迫地不在面对Ali。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Ali看着重新转过身的Root，回答了Shaw的问话。
　　Root略带惊讶地看了眼猛地转身要朝她伸手的探员，收到了探员得意并带着挑衅的眼神。
　　“这些FBI们真是让人讨厌，”Root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着。Ali看着侦探和探员两人，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但立马遭到了Shaw一个凌厉的眼神。
　　“这些是清真寺里的潜在嫌犯，你认识他们吗？”Root拿着一份从袭击反Jamal所在的清真寺里筛选出来的潜在嫌犯的文件，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一一询问Ali。
　　当Ali被问到认不认识第三张照片上的人之后，他咽了咽口水，出口否认了。
　　“等等。”站到了Root身后的Shaw在这时开口了，她眯起了眼睛，仔细看着Ali的脸。
　　Root却再次露出了笑容，心里想着，看来这个小个子也不是没有被重用的理由。
　　Ali在Shaw的目光下，紧张的抿了抿嘴唇，眼睛向地板看去。
　　“你在撒谎。”Root这一次却没有指责Shaw的打断，很干脆的对Ali的话作出了判断。感受到了Root话里对自己的判断的自信，让Shaw不得不看了眼这个背她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之前说起Jamal的时候，你很难过。如果你真的支持这些炸弹袭击，你会为他感到骄傲的。”Root说道。
　　“我与炸弹袭击无关。”Ali再次声明着自己和这个案件无关。
　　“我不怀疑这句话，我相信你，真的。但是你要告诉我们你在隐瞒着什么，否则更多像贾马尔这样的孩子，会被真正策划这件事的人招募进去。”Ali看着拿着照片的Root，和站在她背后的Shaw，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索马里的孩子们，他们的父母掏钱让我们带他们来这里，我们负责让他们来到这个国家。”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告诉我们？”听到这个原因，Shaw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大腿却被Root狠狠的掐了一把，痛的她差点要把剩下的半杯热咖啡从Root头上浇下去。
　　“因为这些孩子是非法移民。”Ali的声音有些沉重。
　　“所以，你和这个人一起走私人口？”Shaw却一点都不在意这其中的隐喻。
　　“我们只是想帮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真的和这次炸弹袭击无关。”Root停止了对Ali的询问，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朝着一边走去，Shaw跟在了她后面。
　　“你相信他？”Shaw低声急问着。
　　“嗯，他不是恐怖分子。我们该继续追查，在这里是浪费时间。”Root摇了摇头，Shaw还想再追问时，情况改变了。
　　“嘀嘀嘀嘀——”就在同一时间，监控室里的所有人的通讯仪都响了起来。
　　Shaw放下手里的食物，打开了通讯仪，神色剧变。不止是她，监控室里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在看到讯息的那一瞬间发生了聚变，Root看着众人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第二起自杀性袭击发生了吗？”她在Shaw说话之前就开口问道。
　　“弗吉尼亚的一家商场又发生了一起自杀式炸弹袭击。”Shaw沉重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前往下一个就位岗位。跑起来，立刻！”Shaw合上了通讯仪，对着监控室的探员们吼道，所有人一瞬间都动了起来。她指着两个年轻探员，“你，还有你，带着嫌疑人转移。”
　　技术人员收拾着仪器，而剩下的人则是直接跑向了外面，Shaw看了眼Root。
　　“你，跟我走。如果案件解决了，我会补上所有应该说的谢谢的。”
　　“听起来，似乎不错。”
　　Root对着Shaw皱了皱鼻子，露出了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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