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终身

作者:宁远f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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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殿人来


      当晚,楼澜便写了书信飞鸽传书给自己那不着调的师弟们,说是师父有令,让他们赶紧赶回京都。
      假借师父名义下令逼师弟们回来接替自己管事的楼澜,一边心情愉快的摩挲着花盏的脑袋,一边颇为得意的对花盏念叨着。
      “我才不会跟苌安他们直说我要带着那木头出门找解药所以顺便接了单生意帮忙找找人,所以还是委屈下师傅来发号施令好了。”
      不过短短几日,欲晚楼里的众位师兄弟便已都赶回了京都,楼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只是苦了星沙,接连几日都被人有意无意的用暧昧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弄得他连房门都不敢多出,就连沐浴更衣都得小心提防着,以免楼澜那些求知欲强好奇心重的师弟们一个“不小心”就闯了进来。
      得知是大师兄假借师父名义骗自己一行人回来做苦力的师弟们面对大师兄有意无意的威胁眼神也不敢多嘴,只能忍气吞声地在楼里住了下来。
      笑话,别说大师兄还是借用了师父的名义逼自己这些人回来了,就算是大师兄直接开口让他们回来管事,他们也是绝不敢有半句多言的。
      要知道师父虽对自己这些徒弟们责罚不轻,但好歹还是赏罚分明知道轻重的,可这位大师兄却是笑里藏刀绝不讲理只看心情的,要是得罪了他,那一把梨花针可是能叫人生不如死的痒上足足七日。
      于是敢怒不敢言的师弟们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楼里这位显然被大师兄护着的辜家小少爷。
      虽然大师兄性子高傲说只是朋友,但众位师弟怎么都无法相信他这招人恨的性子能够交到朋友。
      况且大师兄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决计不会让一个外人住到欲晚楼里来的。
      既然不是外人,那么就只能是内人了。
      就在性子高傲的楼老板有条不紊地打点着出门找解药顺便找人的行程的这几天,被一众不着调的师弟认为是大师兄内人的星沙小少爷却是过得水深火热。
      终于在出发前一天当晚忍不住去找了不闻不问的罪魁祸首,想要他跟众人解释清楚。
      只是这样的举动却被众人传得更是暧昧不清。
      燃了安神香的房里,楼澜方才才从外面回来,正抱着花盏斜斜倚在木榻上,看着眼前面有羞色的那人,细细地从上到下看了个够,像是要把这几天漏掉的都补回来。
      心底却又不免自嘲,自己这般满心满眼都是这人,又有何用?
      正想着,星沙却是先开了口,说的却不是本来所想。
      “你……这几日可还好?”
      星沙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上因一连数日的的操劳而愈显疲色,终是忍不住开口担心道。
      但却没曾想,那人竟因自己无意的一句关心眼底霎时就有了满满的欣喜,嘴角噙笑,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一般。
      这倒是叫星沙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是好了。
      许是觉着自己过分明显的欢喜有些丢脸,楼澜立马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无恙,多谢关心了。”
      楼澜放下怀里的花盏起身去沏了一盏茶递给他,笑笑问,“有什么事吗?看你竟然来找我。”
      星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算合适,只好默不作声地喝了口茶,不说话只安静坐着,像是在斟酌着该如何说。
      其实他不说楼澜也是对师弟们的举动知晓的,但他却不愿点破,不愿也不甘心就这样跟人解释说,他辜星沙,与楼澜,毫不相干。
      一字一句,皆是一把匕首,拿匕首在自个儿心口上剜肉的事,他楼澜,断断做不到。
      但眼前这人既是如此为难,那么这做不到也得要做了。
      纵然是一刀一刀的血肉之苦,也好过,他为此左右为难。
      于是楼澜只淡淡道,“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与他们解释清楚,你放心便是。”
      星沙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但瞥见他那刻意避开的眼神,心下却又不禁一阵内疚,连道谢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翌日一早,方过寅时欲晚楼里就有了不小的动静。
      楼里的丫鬟小厮脚步匆忙地捧着抬着东西进进出出,足足装满了两大辆马车。
      楼澜睡眼惺忪地倚在房门外,连抱着花盏的手臂都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几乎就要再睡过去。辜星沙倒是一付早已清醒过来的样子,只是不说话站着,时不时看向楼澜的眼光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一众师弟也是懒懒地靠着墙或是房门,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在一旁侯着,真是一门上下都是一付懒散样子,倒真是把他们那位据说懒得出奇以致从不出门的师父的样子学了个十足。
      此次出行并非只是楼澜与星沙两人,在昨儿夜里楼澜简要跟星沙说了他们出行的目的之后,许是因为星沙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只有你我两人同行?”,楼澜临时决定带上自己那位不着调的二师弟苌安和一众丫鬟小厮,免得那人多心。
      只是匆忙下令之余,却也还是不免因为那人对自己的防范和退避而有些伤了心。
      他空有万般柔情只为那一人,奈何却不及那人句句伤人皆是无心。
      京都里早市刚开的时辰,楼澜一行人就已经出了城门。
      楼澜所在的马车里置了厚厚的狐裘,又燃了安神香,倒是惬意得很。
      可惜的是方才出发时那人执意不肯与他同乘,径自挑了一匹白马跟在马车旁边。楼澜不免气得有些牙痒痒,连带着看向对面的苌安的眼神里都是带着恨色,吓得他一个劲的直往马车角落里缩。
      奈何马车里不过方寸大小,于是快被大师兄迁怒的眼刀给千刀万剐的苌安竟然生平头一次后悔自己学了师父一身好武艺,满门上下除了师父和大师兄无人能是他的对手,以致大师兄出门时只带着他去做苦力。
      楼澜也不管他,只径自偷偷掀了帘子往外瞧。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一手执剑,一手挽着马绳,眉眼在尚暗的天色里虽看不真切,却依稀能瞧见他清朗的侧脸。
      楼澜默不作声地看着,心下一阵心悸。
      白衣公子美少年,一字一句,说的大概就是这人了。
      虽是慢悠悠地走着,但一行人到底还是赶在晌午前到了离京都有些距离的桐城。
      苌安先已驾马进城找了家落脚的酒楼,已经在城门口侯着了。一行人暂时放下了行李车马,都先去用午膳了。
      二楼雅间里,楼澜跟苌安说着关于这次找人的事情,也没去管一旁坐着的星沙。
      星沙倒是乐得清净,眼观鼻鼻观心的认真吃着,倒也跟他平时不爱说话的性子一样。
      “这么说,那玉无厌没回千夜阁?”楼澜皱眉道。
      苌安点头,“白遇传来的消息上是这样说的。”
      苌安从随身携带的竹筒里抽出一枚竹简,递给楼澜,一边说:
      “但白遇也打探到,那玉无厌几日前曾在倾城殿附近出现过。”
      楼澜莫名有些头疼,这玉无厌也真是的,闹个别扭而已,竟然跑到这江湖第一淫教去了,虽说倒真是依他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可京都里那位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气出场病来。
      这倒也就算了,可那倾城殿里那一群□□上脑的男男女女与自家欲晚楼却向来是死对头,这让自己怎么好办事啊……
      楼澜一时间竟然惆怅得想推了这单生意了。
      一旁的苌安看着自家大师兄妖孽般的精致面容,也是好一阵惆怅。
      江湖人都道倾城殿与欲晚楼不和是因为两派上一辈的恩怨,只是却只有两派弟子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家师父和大师兄长得太过惊为天人,让那倾城殿的小心眼殿主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受到了打击,以至于处处看欲晚楼不顺眼。
      苌安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既为这个想想都觉得荒唐的原因无话可说,又为自家师父和大师兄招人恨的本事感到惆怅。
      一直没做声的星沙却突然开了口,“倾城殿?”
      倒是把一旁正在惆怅的两人给惊醒了。
      楼澜挑眉,“怎么?”
      苌安也好奇地竖起耳朵打算听个究竟。
      辜星沙颇有些不自在的抿了口清茶,耳朵尖开始泛出可疑的红色,“没什么,只是我与那倾城殿殿主红刹曾有过一面之缘。”
      “哦?”楼澜挑眉,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一面之缘?能够让这人脸红的一面之缘,恐怕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
      一旁的苌安倒只是不在意的应了声,压根没多想些什么。
      所以说,大师兄之所以是大师兄,而他却只是二师弟,心眼方面也是个重要原因的。
      既然说那玉无厌有可能在倾城殿,楼澜一行人当下也不再在路上逗留,加快行程赶了过去。
      一路上楼澜也没再有意去打扰星沙,只是偶尔日头太大,他便自己主动和星沙交换,骑了自己那匹枣红骏马,不声不响的把自己那辆置了冰壶和备了冰镇酸梅汤的马车让给星沙,看得一旁的苌安眼神更是暧昧不已。
      星沙起初还是推辞,只是无奈自己若是不肯答应他便让一行人都在烈日下晒着,他便只好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那人这样为他委屈自己,着实教他感动之余不免又有些愧疚。
      自己何德何能,让他费尽心思。
      短短几日,一行人就到了离倾城殿最近的夷镇。
      刚找了个客栈安顿好,先来打探消息的白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楼澜的房里。
      而当时正在更衣的楼澜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当晚六师弟白遇出门打探消息时楼澜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回来时记得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要事要与你商量”,当即脚下就是一个踉跄,一向毫无表情的冰山脸上竟然出现了痛苦而后悔的神色,连一旁正喝着茶的苌安都因为他话里的深意而不禁打了个冷战。
      大师兄的有要事相商,这么多年来可都只是一把梨花针而已啊。
      白遇能带来的消息不多,显然是被有心人刻意掩饰了那玉无厌的行踪。
      就在楼澜为那玉无厌的行迹不明而心烦气燥时,那位向来看他不顺眼但心眼却是缺得很的倾城殿殿主红刹却是叫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请他这一行人去一趟倾城殿,她自然会把他要找的人的消息交给他。
      看见那封大红帖子时楼澜正刚从外面回来,一张漂亮的脸顿时变得咬牙切齿,
      “那个丑女人,竟敢叫人随意进我房间,做得真是漂亮!”
      其实从这个方面来说,倾城殿和欲晚楼彼此不和,并非只是因为那倾城殿殿主嫉妒心过重的,毕竟是欲晚楼的人说人丑在先。
      当晚,当楼澜跟众人提起这事时,一旁的苌安顿时有种“那女人真是蠢得要死竟然还主动来招惹大师兄”的感觉。
      而正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忍受着身上的汹涌痒意的白遇嘴角诡异地勾了勾,莫名有种此仇得报的想法。
      星沙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但莫名泛红的耳尖却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楼澜眼里,更让他坚定了要去让那女人后悔自己今日的愚蠢挑衅的想法。
      直到第二天一行人入了那倾城殿的大厅,苌安才忽然理解了那红刹对大师兄为何如此记恨。
      大厅正前方中央突兀的放着一张极尽华丽的玉床,床上侧卧着一位穿着大红长裙的妖艳女子,眉波流转间似是有着万种风情,一颦一笑都像画里的人一般动人万分。
      那便是倾城殿殿主红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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