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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考场
出了考场,校门口一片熙熙攘攘,拥挤着前来接送考生的家长亲友团们。如此盛大的美术艺考,每年都会吸引电视台的记者前来跟踪报道。
肖小荷躲过媒体采访的围观人群,她抬起缠着白纱布的手臂,轻轻地挥了挥衣袖,算是跟这里的一切做个简单告别吧。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小荷一瘸一拐,孤单离去的背影。而这一切,正好被摄像师的镜头抓拍下来。
小荷独自背着画袋走了几步便愣了下来。放眼望去,全身陌生的人群。她好像看到奶奶、妈妈和小月姐姐了,她们正挤在这人群中向她招手,点头微笑呢。小荷快步向前,突然又怔住了。她们从人群中瞬间消失了。
幻觉,绝对是幻觉。
肖小荷揉了揉双眼,扫视着前方涌动的人流。
心中暗自惆怅,回首满目苍凉。
肖小荷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她给远在赤峰挖煤的父亲通了一个长途电话,此刻,她是多么想听一听家人的声音啊。遗憾的是,接线员告知她说肖正言还未下班。
小荷挂掉电话,蹲在了地上,泪珠儿掉落。她抱紧了臂膀,抖动着朱唇,露出一脸的失望还有忧伤。
就在她准备离去时,公用电话铃一阵急促响起。小荷赶忙拿起话筒,破涕为笑。是的。她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她知道父亲肯定会拨回来的。
小荷在电话里故意提高了嗓门,向父亲报喜不报忧,免得的他牵挂。由于是长途话费,父女俩的通话不到两分钟便匆匆挂断。就在父亲挂上话筒的那一刻,小荷听着电话嘟嘟的声响,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积压许久的那份无助彷徨的情感,嚎啕大哭,哭声溶进那盏盏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忽短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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