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陪我到老

作者:东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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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你处对象


      前一世,宋源很讨厌弟弟,他太爱哭太爱笑也太爱粘人,总是想方设法的腻在宋源身边,说姐姐你带着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其实,宋炎长得可爱,性格也好,村里的人孩子都喜欢跟他玩,可是他总是执拗要呆在家里陪着宋源。
      因此,宋源更讨厌他了。
      宋源讨厌被宋炎同情,也讨厌他一副纯洁小白兔的样子,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更不堪。
      现在想想,自己是真的有些不讲理。
      宋源家的房子共三间,堂屋一间,东西各一间,在弟弟没出生前,她住西屋,爸妈住东屋。弟弟六岁之前跟爸妈住东屋,六岁之后,宋知书会将西屋隔成两间,她那本就不宽敞的小空间就只能放下一张床了。当时她觉得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侵占,对宋炎的态度越发恶劣了。但那个可爱的孩子还是笑的。
      对着她,他似乎总是笑着的。
      爸爸被她间接害死后,他还是温温软软的对自己笑,安慰说:"姐,妈现在只是没想通,你先回去,我来劝劝她。你别伤心,她不是针对你,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弟弟并非她以为的只会粘人,他比她以为的懂得多,也做的好。
      反观她,却经常犯混。
      她十五岁时,村里和她同龄的女孩子要么去镇上读了书,要么就定好了人家,只待十七八岁时嫁出去。
      可是,她命硬的事在十里八村妇孺皆知,甚至被传的神鬼皆让道的地步,所以,即便她长得很好看,那些父母也没人敢拿自己儿子的命开玩笑的。
      于是,她是被剩下的那一个。
      多年之后,一只队伍异军突起,占据了女人近半壁江山,这只队伍叫剩女。
      没错,被剩下的女人,宋源在尚且未长成人时,就经历过那种无奈。
      那时候她心里多多少少带着些不甘,为了解气也好,真的春心萌动也罢,她把目标瞄准了村里最有出息的男生。
      严格来说,聂昕的名声在十里八村都也是出了名的,如果说宋源是出名的臭,聂昕就是出了名的香饽饽了。这样两个极端,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望而却步了,可是宋源不是一般人,至少她知道自己不是。
      她的所得,可能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心力与代价。
      那时聂昕十六岁,一七五的身高,真真是"一枝独秀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别误会,宋源大字不识几个,这话,肯定不是她说的。这是村东头的凌楚楚红着脸跟村南的张倩倩窝在茅草堆里这么说时,被她偷听到的。
      凌楚楚和张倩倩都在镇上读书,肚子里墨水自然多一些。但依宋源看,她们除了名字还算拿得出手外,其他的真不怎么样,例如在对聂昕的态度上。
      当时,她颇为坦荡的蹲在墙角听她们说聂昕如何风流倜傥英俊非常,咂吧着嘴品味了一番后,就一脸鄙视的看着脸红的像猴屁股的两人:看上了就看上了,不好意思啥。
      她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心想着,聂昕这个小白脸还挺招人的。
      这更坚定了自己追他的决心。
      宋源边走边想,该怎么追呢?她也想不出什么脱俗的方式,不如就写信吧。
      可是写些什么呢?
      愁眉苦脸好几天,宋源终于在新华字典的帮助下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一篇情书,相比她掌握的汉字数量,这篇她憋了三天的成果不斥为一部鸿篇巨制。
      她说:"聂昕,你是水你是光你是我唯一的神话。每天看见你,我的心总会扑通扑通跳(当然平时也跳,但我以三根老冰棍发誓,那时会尤其快)。你是那么干净,高洁,就像是盛开的木兰,撩动了我的心脾。"
      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她从书上抄的。
      宋源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肉麻啊。
      可是,秉持着不恶心死人的情书不是好情书的思想,宋源最终还是咬咬牙,用一瓶汽水的代价买通了聂昕的死党余屏,让他将这份她自己都觉得想吐的书信交给了聂昕。
      聂昕这个小王八蛋,倒是很礼貌的给她回了信:这位姑娘,下次注意写信要署名;而且,情书的眉头不要用尊敬的××这种称呼;再有,你的字太丑了,得好好练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宋源当时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来气。
      她拿眼瞪跑腿的余屏:"你就没跟他说,写信的是我?"
      余屏有些委屈:"女生不都爱故弄玄虚嘛,我以为你故意的。"
      故意个屁!
      宋源算是看出来了,求人不如求己,当即决定到他们学校堵人。
      平姚中学是一所封闭学校,每周五下午五点会准时放住宿生回家,实验班的学生周六早上八点要重新回到学校接受补课。
      真是惨无人道。
      宋源生怕和聂昕错过,便早早的赶到了校门口。门卫大叔瞪着一双牛眼,不良少女似的瞪宋源。其实,这也很难怪,平姚中学的女生被学校折腾的全一水的短发,而且在校期间必须穿校服,宽松肥大的衣服往身上一罩,美女也变冬瓜。
      两相对比,站在校门口的宋源紧红上衣配黑色齐膝裙可就真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
      但素,这道风景看在门卫大爷眼中,就是伤风败俗。
      他手一指校门口偏西卖煎饼果子的摊子:“往那站,别挡着校门。”
      宋源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却还是往那挪了挪。
      她虽然表面上叛逆,从小也被别人指指戳戳习惯了,可是对于学校,她的心里一直是有一种敬畏之心的。她仰起头,刺眼的阳光打在“平姚中学”几个大字上,金灿灿,明晃晃的,晃得她眼疼。
      她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却只是投下一片阴影,她没再抬头看学校,一眼都没有。
      直到闹哄哄的学生打闹着涌向校门,宋源才抬起头,在人群中搜索聂昕。
      事实证明,聂昕这样的存在,是不需要你刻意去寻找的。虽然也是身着土气十足的校服,可他那么清清朗朗的一个人,往一堆满是青春痘的男生之间一站,硬生生地就被逼出了一种鹤立鸡群的效果。
      聂昕面无表情的牵着车子,看着余屏自导自演张牙舞爪。他的周围有意或无意的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架势。
      宋源挑挑眉,躲过往来的自行车,走到聂昕面前拦住他,看着他笑。
      余屏看见宋源,借口有事立马闪了。那些女孩偷瞄了宋源几眼,甘心或不甘心,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暗自跺脚的有之,咬牙的有之,把自行车踢得啪啪作响的更有之,宋源只当看不见,聂昕也只是拧眉不作声。
      待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聂昕才动了动车头,示意宋源让路。
      宋源依言让开。
      聂昕骑上车子,见宋源还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眉头锁的更紧了些:"上车啊,打算自己跑回去吗?"
      宋源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姐姐我刚刚就是跑过来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人却还是乖乖的坐上了车后座。
      "你带着我,就不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宋源揪了揪他的校服,故意问。其实,无论她怎么装成熟,装什么都无所谓,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有矜持,有期盼,有不能说的心思。
      是得,她是真的喜欢聂昕,非常喜欢。
      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不是因为他爸是村长,不是因为他聪明,别人认为他的所有优点,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不会嫌弃她的同伴。
      他曾说,宋源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那是迷信。
      很苍白无力的一句话,于宋源,却是莫大的救赎。宋源一直对此充满感激,渐渐的,她发现了她对聂昕的不一样。
      不见他的时候,她想见他,见了,又嘴巴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每周六她都会早起,只为看一看他的背影,每周五她会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停留,只为能和他打声招呼。
      聂昕只说宋源你别听别人胡说,却没说,宋源我们是好朋友,更没说,宋源我喜欢你。
      是的,聂昕不嫌弃她,待她够亲和,却不亲近。
      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他在学校读书,在家中被宠,不让沾一丝杂活;她却早早的下学,照顾完弟弟,还要下地帮忙除草,打农药,如果不是宋源刻意制造交集,他们之间不会有见面的机会,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无缘。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朋友出口骂了她"扫把星",如果不是看着她一个人在后山哭得山河变色,他估计不会跟宋源说那一番话。
      她铭感五内,而他,不知道会不会放在心上。
      他本来就是那种冷淡的人。
      是她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制造所谓偶遇,才算和他成为熟人。
      她如此焦躁,又如此煎熬,现在,她受不了了,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既然是闲话,根本就没必要听,更不用说怕了。"
      宋源……
      还真是典型的聂氏思维。
      像个认真的小老头。
      宋源舔了舔唇,很奇怪,她并不可渴的,却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干,她握了握双拳,眼睛一闭:"如果不是闲话呢?"
      聂昕不说话,宋源憋着一口气等他的答案,可是,耳边除了自行车嘎吱嘎吱向前行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她想听的或是不想听的,都没有。
      宋源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是生是死其实只是他的一句话,可是,他干巴巴的吊着,她也就只能不死不活,这种感觉真他妈糟糕!
      人被逼急了,总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宋源在他的沉默中,心中爆发出了熊熊的烈火。于是恶向胆边生,她揣着一颗孤敢之心,抱紧了聂昕的腰。
      很明显,聂昕的身体一震,车子也乱了阵脚,歪歪扭扭的往前爬,直到嘎吱一声,自行车与地面间撕扯出了一条划痕,车子应声停了下来。
      这是要摊牌了。
      可能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脸皮与勇气,宋源反而不紧张了。她轻快的跳下车,走到聂昕的车前头,对上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那封情书是我写的。"
      聂昕眉头微蹙,似乎在回想。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说的是哪一封。"
      宋源咬牙:"你一天到底收几封?"
      "这个,还真没数过。"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吧。"
      "真没有……这样,你重新说一下内容,我想想。"
      宋源……
      她哪知道自己都写了些什么,都是七拼八凑的。
      她插科打诨:"那些都是虚的,你直接回答我吧,愿不愿和我处对象?"
      "你也太直白了些。"
      "酸不喇叽,说句话十八个弯的,就不是处对象了?"
      "……也不是。"
      宋源两手一摊:"这不就得了,说吧,愿不愿意。"她虽然问的理直气壮,强买强卖,大拇指和食指却不断摩挲,耳朵涨涨发热。
      典型的外强中干。
      "我愿意。"
      几乎同时,宋源讪讪开口:"我知道你不……"猛然听到聂昕说什么,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颤着音:"你刚刚说什么,风大,我没听见。"
      聂昕突然笑了,这是宋源第一次看见他笑,薄唇微挑,不邪不正,却刚好足够撩动你的心。反正当时宋源攥着拳头,真的是心如擂鼓。
      聂昕望了望远处的万里晴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畅快,他看着眼前画中仙似的姑娘,轻吐温言:"你那么好,我怎么会不愿意。"
      宋源如愿了,开心了,她觉得以前遭受的所有不公平的待遇都有了可以释怀的理由,她现在很幸福,难以想象的幸福。
      她一高兴,就有些情难自禁了,啊的叫了一声,扑过去抱住了聂昕,聂昕白嫩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从脸到脖子,要滴血似的。
      可是,他略做迟疑后,还是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姑娘。
      那一年,她十五,他十六,青涩又稚嫩,凭着一种孤敢,他们想要偏离人生预定的轨道,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他们忘记了预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而幸福的有些忘形的宋源也忘了,命运对她,一直都是苛责又挑剔的,怎会让她过得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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