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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爷爷穿衣服的老干部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股恶寒吓醒的。
起因是因为昨天我拜托某个主控早上七点叫我起来,考虑到一向十点起的我一定会死在床上,我告诉他可以直接掀我被子。结果第二天他来喊我的时候,发现我睡着的时候正皱着眉。
一下子脑补了“身为普通人的主上,不得不杀死自己的伙伴,内心又是痛苦又是纠结连觉都睡不好”的剧情的长谷部停下了掀起我被子的手,微咬着唇。
“……主上正处于人性的两难抉择之中,我却无法帮助到主上!”
“长谷部你够了,我只是做了噩梦而已真的。”
我木着脸对着镜子刷牙洗脸,站在身边的长谷部正眼含泪光一脸愧疚。在我洗完脸后贴心的递了一块毛巾给我。
长谷部什么都好就是太主控了。以前没独立卫浴的时候,这家伙总要伺候我洗脸刷牙赶都赶不走,刚开始在我换衣服的时候还站在我身后一脸正直的看着我。不是把我当成男人了就是他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主上,您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恩,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担心。”
……我死也不会说梦到被三日月神隐了还被那样这样这样那样了……
洗漱完之后跟着长谷部到了楼下。次郎正囫囵吞枣的吃着早饭,太郎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对面是被烛台切逼着喝牛奶的黑皮。石切丸正在看报纸。除了长谷部这个主控,其他不用参加拔除的刀剑都没有起床。
……好吧,有个该起床的没起床。
“哟,主上。”
“早上好,三日月人呢?”
“啊,三日月啊。”次郎在太郎无奈的目光下一口面包一口酒,“我起来的时候经过三日月房间,他好像还在睡觉哦。”
“三日月这个家伙居然敢让主上久等!”
“冷静一下啊长谷部。”我赶紧阻止长谷部拔刀的动作,哀叹了一口气,“长谷部你帮大家把马牵来,其他人准备一下兵装,我去叫三日月。”
一帮子刀剑精神的应了声。我对他们点了点头后小跑向三日月的房间。
审神者的卧室和书房,资料室都在二楼。一楼则是刀剑们的房间和厨房以及饭厅。三日月的房间占了所有房间最好的位置,正对着庭院里的樱花。
零落的花瓣被风吹在了长廊上,零零洒洒的铺了一地。我赤着脚跑在长廊上,带起的风将身边的花瓣微微吹起后又落下。在花瓣最多的那扇门前我停下了脚步,微喘着气。轻轻敲了敲门。
“三日月,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哦呀,是主上啊……没事,进来吧。”
有些不解三日月话语中停顿的含义,但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面前的,是穿着半截背心露出皎白肌肤的付丧神。那件高雅的深蓝色狩衣乱七八糟的裹在他的身上,皱成了一团,大部分缠在了付丧神的腰部。而那双没有衣物遮挡的大长腿竟比女人的还匀称,在身下深蓝色的狩衣的衬托下,白皙的几乎散发着荧光。
……我面无表情的扬起了头,将视线焦距在天花板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来明天要找个机会听听石切丸和太郎念念祝词和佛经了。
“哈哈。主上。你这样的话可是帮不了我的啊。”
“……你不会又不会穿衣服了吧?”
我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虽然看上去很蠢但为了避免更蠢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看三日月的。
“哈哈……爷爷我一直不擅长这种事呢。”
三日月的声音有些讪讪的,这把优雅的太刀很少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一下子我想起了最开始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整个本丸里只有我和床单,圣斗士和三日月。圣斗士也是个讨厌干活的主,但虽然嚷嚷着“像我这种完美的正品种地什么的太不优雅了”,但最终还是乖乖的拿起了锄头。
恩,唯一不干活的只有三日月。
但不像现实中因为追求美而使重心偏移,不能用于实战的三日月。这位三日月不仅长着一张好脸,各项数值都是最优的,是不折不扣的最强战斗力。因此大家也就对他不干活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呵呵,反正他旷掉的活都是我干的。
但这位大老爷何止不会种地,连穿衣服都不会。有次我们以为三日月死在房间里了就直接冲了进去,就看见了他现在的这幅样子。
当时被单直接捂住了我的眼睛。
“主上啊。虽然我自己也能穿好……但估计时间会有些长呢。”
……何止有些长,等你穿完估计都可以吃中饭了吧。
我的内心抱头痛哭,但最终不得不将视线移到了三日月身上,妈的,这真的不是被欺凌的青楼头牌吗?而且您老不要笑啊,你一笑我更加不好啊。
一瞬间脸上湿漉漉的,我一摸,居然是泪。
“无碍。”我对着微楞的三日月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没事,只不过你太美了,眼睛有点辣。”
我就这么带着一脸的泪走向了笑的有些尴尬的三日月,把他扶正的时候指尖触及到了他裸露的皮肤,明明是如铁一般的冰冷,却把我的指尖烫的一阵战栗。
“主上。”
我转过头,看见三日月对我温和的笑着,轻声地说道。
“不用太顾及男女之别。毕竟我是你的刀啊。”
我是属于你的刀,从指尖到发梢,每一寸都属于你。
而你是我的主上,从瞳孔的深处到薄唇发出的声音,每一处都是我。
“啊啊也是哈?……”我感觉我的舌头都打结了,一直催眠自己“你就是个伺候三日月的侍女”,一瞬间三日月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只能含糊的应道。
“……主上也认为是的话,真是最好不过了。”
一向柔和的弦月,渐渐染上了深夜的深蓝色。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正视了三日月。然后小心的把缠在他腰间的狩衣解开。再把狩衣微微抖开,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帮三日月穿上。
三日月很配合,没有任何窘迫,毕竟这家伙生来就是被伺候的吧。
这双罪恶的双眼啊,等穿完衣服就剁了你。抱着这样奇怪的觉悟我到也没有继续手抖。循着狩衣上精致的暗纹小心的用手抚平上面的褶皱。动作轻柔的将腰间的部分折起然后拉过另一边盖上。
“哎呀。主上没想到还是那么熟练呢。”
“……毕竟都帮你穿了二年多了吧。就算脑子忘了身体总归还是会记得些的。”
三日月低着头看着身下一脸严肃的审神者,温柔的说道,“哈哈,真是庆幸能霸占主上两年多的时间呢。”
……从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是霸占。
三日月的狩衣其实非常难穿。也难道他自己穿不好。而那时的刀剑都是像大咖喱被单那种穿着现代服饰的刀,根本不会穿狩衣。唯一会照顾人的崛川国广还有个偶像要照顾,只能由他教我然后我每天负责帮三日月穿衣服。
起初的时间总是珍贵的,别说十点了我们天天五点起床。到之后打下了基础成为了老干部不用要肝的要死要活,又加之本丸妈妈和爸爸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坚决不同意。自己就再也没帮三日月穿过衣服了。
……估计这家伙天天五六点起来然后自己穿衣服到吃中饭吧……
过了那么久还不熟练,三日月果然是超·不擅长啊。
将护甲穿上后我拿着手里的流苏,皱着眉比对了双方的身高差,拉了拉他的袖子,“蹲下。”
“嗨嗨。”
差袴微分,三日月竟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一只手搭在立起的膝盖上,微微仰着头看着我。180的身高就算跪下也只比我矮了一点。那双弦月依旧在视线之中,散发着犹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芒。
虽然有些疑惑三日月为什么跪下,但想想时间要来不及了也没多问。我小心的用手分开他柔软的蓝色发丝,将流苏戴上,手指顺着流苏缓缓滑下,看上去就像细细的轻抚三日月的脸颊一般。
“搞定了。”
我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三日月。
“真是愉快的时光啊。”三日月回味似的说道,站起身后我又不得不仰视他。他轻笑着,“主上看上去也很开心呢。”
“恩。有种……看到自己倾尽心血的作品,最终变得完美耀眼的自豪感。”
三日月的嘴角猛地一抽。
“咦?”我抓了抓头,“我刚刚好像看到你抽嘴角了。”
“主上一定是产生了错觉。”
三日月举起手,在大大的袖摆后轻笑着,弦月依旧清澈,没有任何失态。
果然是错觉吧,三日月一向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那样淡然自若啊。
“走吧。”
我转身走向门口,发现三日月没有跟来。一想到他老人散步式的走路方式,我哀叹一口气走过拉住他的袖子往外拖。
“哎……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得这样拖着你走。”
“……哈哈,那样也不错呢。”
三日月看着轻轻抓住自己袖摆的手,歪着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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