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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你呀,再不醒的话就太对不起人家夏弈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凌索文嬉皮笑脸。
“你?”我看向夏弈杨。
他却竟然不好意思起来:“没什么啦。”
“我见到楚伊了!”我想起昏睡前。
“楚伊?”妮歌和索文齐声尖叫,只是妮歌是惊喜,索文是不相信。
我点了点头。
“是你的幻觉吧。”凌索文分析道,“你当时可是在发烧呀!”
“原来他就是楚伊呀,看起来好象和我真的有点像呢,虽然我只看到背影。也难怪你会看错。”夏弈杨环抱着双手,不知所谓的口气。
“那是真的了,连夏弈杨都看到了。”妮歌深信不疑,“但是,他为什么不回来,连你生病了他也不露个面?”
“他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所以不能和我们在一起,还有,索文,他叫你不要再找他了。”我解释道。
“不对,”妮歌否定掉,“我和楚伊认识这么久,他应该不会这样才对,他一定是有什么事。”
“我问过他了,他不肯说。”
“连你都不肯说?”妮歌看着我,我沉重地点头。
看得出我没有撒谎,妮歌黯然地说:“看来,如果不是他有什么天大的事的话,那他就真的伤得很重!”
妮歌的话让我感到非常内疚。
“喂,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懂呀?”被晾了半天的夏弈杨忍不住插嘴。
“关你什么事!”我和妮歌异口同声地吼他,声势震得他立刻闭嘴。凌索文拍着他的肩,一副同情的样子。
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先去洗澡。”
“我带你去。”夏弈杨自告奋勇,我正想白他一眼,才发现这里不是清雅的家。
“这是我家。”夏弈杨看到我奇怪的饿眼神,妮歌朝我点头。
我自认晦气,还是进了浴室。这三天睡下来腰酸背痛,该好好洗个澡了舒服一下了。我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喷洒出来,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洗完澡,我站在镜子前擦头发,镜面上蒙了一层水雾,蒙蒙胧胧的,也只看得到蒙蒙胧胧的我。我穿着夏弈杨提供给我的衬衫,据他说是昨天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穿。对我来说,它太大了,使我看起来足足胖了一半。我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镜子里看。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我早该发现的问题,镜子里的那个“我”是一动不动的,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是在擦头发呀。而且我模糊地看到,镜子里的“她”纤细的腰肢,而我现在的体积怎么可能会这样,我后退一步,举起手晃动横大的幅度,镜子里的人影仍旧不为所动。我惊慌地泼了很多冷水在上面,镜子清晰了很多条纹,我摸了摸镜面,里面映出我的倒影,准确无误地重复我的动作,怎么会这样,我捏了捏自己的脸,难道刚才是幻觉?
我也不擦头了,立刻出去吧。我转动门把,左旋右转。却听不到开锁的声音,我有些慌了,使劲摇动门把,整个门被我摇得哗里哗啦,却仍然是铁将军把门,不肯放行。我回头望了一眼刚才那面镜子,令我窒息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的人不再是我,而是一个背影,长发及腰的少女,她一动不动,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彻底慌了,更加用力地去开门,把门拍得震天响,狂喊着夏弈杨的名字。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就好象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我放弃了努力,靠着门坐下,浴室不怎么透风,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只有唯一的一扇窗户。我才如梦初醒,立刻爬起来,去开那扇救命的窗户,但是无论我怎么用力,窗子纹丝不动。早知道我过不了,就不要来玩什么烂棋了。
我闭上眼,会议着十八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曾经那么美好,曾经又那么绝望,像临死的人做人生总结,我等着结果的到来。
门把突然有转动的声音,我睁开眼,夏弈杨出现在门口。
重获新生,我却觉得一阵泪水上涌,我想都没想就跑过去趴在夏弈杨的肩上大哭起来,原来,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怎么了,洗个澡就洗成这样?”他好象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就连上次掉河也没有,“是不是怪我不该这样冲进来?对不起呀,我是看你洗太久了,有点担心你,刚才我的心好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使劲摇头:“不是,不是,我差一点就没命了,就见不到你们了。”
“什么呀?”夏弈杨一头雾水。
我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却摇头:“那扇窗户很好开呀。”他走进浴室,伸手轻轻松松推开了窗。
我瞪大了眼睛。
“是她,是她!”我突然明白了。
“你在说什么?”夏弈杨完全被我弄糊涂了。
“她要我死了,我最终还是没有通过。”我失神地说。
“谁呀?谁要你死了,你说清楚。”夏弈杨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我摇头:“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清雅,对不起,我还是久不了你。!”
“凌然,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他抓住我的肩,使劲摇晃我。
“你别管我,我是个要死的人。”我推开他,沮丧地向客厅走。
他追上我,挡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抬头,现在的他,好象楚伊!
“你可以吗?你斗得过,啊?她可能根本就不是人!超自然的能力谁能抵得过。再说,我说这些你能相信吗?”我垂下头,“没用的,我早就该死了,你救得了我一次二次,但你救得了我一辈子吗?”
夏弈杨总算有点明白我的饿话了。
“我能相信,我也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我有办法,我知道一个老人家,她在这方面很懂的,我带你去见见她。”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是确定,不容置疑的确定。
我点点头。
*** *** ***
休息了一天,夏弈杨就带我出发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楚伊意外地出现在面前。
我脑子里满是惊喜。
“啊哈,是你小子呀,早说嘛。”夏弈杨乐坏了嘴,伸手去拥抱楚伊,“Treiy,楚伊,难怪难怪。”
“你们,认识?”我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何止认识,我们是表兄弟呀,所以才这么像呀。”夏弈杨兴奋地说,楚伊只是淡淡一笑。
“走吧,你对她的事比较了解,我怕她有些话不肯说。”夏弈杨拍拍楚伊的背。
夏弈杨将我们带到一个四合院:“季奶奶,我来了。”
听到他的高声叫喊,里屋立刻有人出来了,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乐雪。她看到我,也先是一愣,随后将我们领进屋。季奶奶坐在一把藤椅上,乐得悠哉悠哉。
“雪儿,是不是有人来了?”耳朵和眼睛虽然不能用了,但感觉还很灵。
乐雪蹲下来,在她手上写着。
“哦,是弈杨和凌然呀,快请坐。”她脸上浮出高兴的神色。
我们三个坐下,夏弈杨向乐雪说明了来意。
“我早说过,你们不要进康庄!”乐雪对我说,“我帮你问问吧。”
季奶奶“听”完乐雪的转述后,眉头一沉,缓缓地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鬼,但鬼是没有意识的,就像人们常说的孤魂野鬼,它们不会有任何感情和任何行动,它们只能漂移和决定自己的去向。”
“但是,它们是有意识,有感情的,我见过。”我抢着说,同时看向乐雪。
她别过脸。
“哎,没错,但那是极少极少的,它们是由于外界的什么东西才让它们产生变化而有意识的,特别是有着神秘力量的外界条件。”
“神秘力量。”我们面面相觑。
季奶奶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乐雪立刻站起来翻箱倒柜。
“放到哪里去了?”乐雪一脸的着急。
“找什么,我帮你。”我走到乐雪身边。
“姑婆的药哇,我忘了放在哪里了。”乐雪的手仍没有停下。
我也帮起忙来,在柜子里找寻起来。
在客厅中央一个古典型的柜子的最里端,一个墨青色的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它拿了出来。盒子很别致,墨青色的绒布缝得天衣无缝。我打开它,一块浅蓝色的丝巾躺在里面,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我把它提起来,它中心的图案却震惊了我。新月型的图案,用白色的线绣上去的。我瞪大眼睛从包里取出别针,一丝不差,完全一样。我的脑子突然开了窍,我终于想起为什么在康庄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图案眼熟,爷爷以前的一件旧衬衣上,也有一个小小的,一模一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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