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看戏的戏中人

　　我是个雕刻师，我们所要做的则是在一个有一定厚度的物体上雕刻出一幅能够触摸花纹或者图纹立体而又独立的画。
　　我的爸爸爷爷也都是雕刻师，或者应该说我们的祖先就是做这个的，有多久，谁都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原本的我，对雕刻师并不是多少喜欢，却也说不上讨厌，而让我成为雕刻师的原因则是因为一幅画，一幅让我陷入成为雕刻师的画。
　　那是一幅由我的祖先所雕刻出的一幅在白玉上的画，那是一幅无法用言语轻易描写出美的画。在我的多次追问下，爷爷告诉我，那是民国时，我们祖先为一位大少爷所雕刻的，而这玉也是那位大少给的，本来是要取的，可是却迟迟没有来，也一辈辈的传下了几句话，‘若是遇到他或者是他的后人来取，就给他们’。
　　当时的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来取走这所雕刻的画，也担心什么时候会有人取走，因此我在这幅画前待的时间也多了很多。
　　那是一幅雕刻在玉上的画，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两个人，一人穿着戏服站在戏台上，背对着看戏处，另一个人则是穿着民国典型大少爷的西装站在看戏处位置，抬头看着戏台上的那位戏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这么两人，不知是祖先雕刻能力之高还是这幅画似乎有着灵魂一般吸引住看画的人。
　　画上两人所雕刻的相当的精细，我完全能够看清楚画上这一切。
　　戏子眉目清秀，柔美却带着英气，也让我能够知道这个戏子是“他”不是“她”，我也从没有见过如此好看，如此适合这花旦的男子。不知祖先用了什么雕刻的技法，让戏子本身的样貌能够很好的雕刻出来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得到戏子脸上的装扮。戏子身上的戏服以及头上头饰也雕刻的很是精细，精细的花纹的每一处都有，每一个头饰都似单独雕刻好在组合在一起的一般，让看的人有种错觉认为这戏子并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就在你眼前活生生的一般。
　　而大少的服装上相对的简单，一身的西装与我们如今西装三件套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这一身的西装配上那张五官精致硬朗的脸却是说不出来的适合，只是看着戏子的大少眼中温柔与深情，嘴角微微上弯带动着脸颊两旁的酒窝轻微的陷入的模样却是让人感觉很是亲切，同时却又有着些心疼。
　　我一如往常的雕刻着画，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却无法集中注意力，从而分神使手指被刻刀割伤流了不少血，也没有心情在雕刻。心中又想要去看看那副玉画，便往祠堂去，那副画一直被放在雕刻那副画的祖先旁，平时想要去看也就只能到那里去看。
　　这幅画爷爷从来不让人去碰触，我每次情不自禁想要去触摸一下的时候总会被爷爷责骂一顿，而今天看着原本守在祠堂的爷爷不在，便大着胆子伸手去触碰一下，玉的本质的丝丝凉意以及雕刻后那种形状凹凸的触感与玉的质感，让我不禁迷恋，久久不能回神。突然身后的一声呵斥，让我连忙缩回手，让原本止住血的手指在缩回时候碰到玉的一处再次流血。
　　转身看到爷爷生气的要打我，却在看到我的手正在流血，心下一软只是骂了我几句，让我回去好好的包扎伤口，我也连忙逃回房间。包好伤口的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起触摸那玉画的感觉，慢慢的便陷入睡梦中。
　　耳边‘咿咿呀呀’的响着唱曲声，花旦唱着一句句戏曲，吸引住了我的心神，睁开眼，看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画面，那是撼动我心的两个人。大少站在戏台下的看戏处，仰望着戏台上正在唱着戏的戏子，一如那幅玉画的场景，只是如今亲眼所看的感觉确实完全的不一样。
　　两人所站的地方明明很近却似让我感觉他们想牛郎织女一般隔着一个银河，走上前去，我站在了大少的身边，与他并排，看着戏台上的那位戏子，虽然他一直唱着戏，却未曾转过头来，不禁开口问道身边的大少：“为什么他不转头？为什么你不叫他。”
　　“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大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反问我一个问题。
　　“恩，想。”我点了点头。
　　大少的视线未曾从戏台上的戏子身上离开过，脸上的表情也未曾变化过，似乎他只有这表情，似乎他的所有只为那戏子。

　　民国时期，他是上海有名的戚家大少爷，戚老爷为了他可以好好的继承自己的那些港口歌舞厅的生意，常常带着他在所谓的上流社会游走，认识许多军官许多有名有望的人。
　　只是他，戚大少，虽然随着父亲来往于他们所谓的上流社会，却从未喜欢过那里。
　　相对的他，更喜欢到戏园去看戏子们唱戏。
　　大少第一次遇见戏子的时候也是在一场乏味而又无聊的歌舞会后。
　　他实在无法继续忍耐这无聊的舞会，加上父亲刻意安排的与其他生意伙伴以及军官女儿之间的了解。便偷偷离开，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间有名戏园。
　　既然来了，戚大少自己也不会放过，走进戏园中。戏曲刚刚开始，他在看一个位置坐下，点了杯茶喝了一口，抬头入眼的那名花旦，完全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一部戏曲下来，大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却又暂时找不到少的是什么，戏园的人慢慢的走光，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看着空空的戏园，站起身却不怎么想要回去的想法，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一个穿着长款灰绿色唐装，短发带着些微卷的人，坐在离戏台最近的位置上，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背影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心中浮现出那戏子带妆的模样，嘴角勾起，走到戏子旁坐下。
　　戏子并没有理会大少的动作，只是看着戏台不言语。
　　“这位兄台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大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着这个人说出这句话，只是感觉却不怪。
　　戏子听着这么一句话，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大少，似唱戏时候一般回应道：“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只是还没有说完多久又补上一句，“你戏看太多了。”
　　“我喜欢看戏，看着不同的故事也是不错的享受。”大少撑着头看着戏子的侧脸，嘴角的不知不觉的上扬起来。“你唱戏很好听也很好看。”
　　“我知道，没有事就离开，戏园要关了。”戏子冷冷的下着驱逐令。
　　大少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带着脸颊的两个酒窝，“只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到底是是什么呢？”像是苦恼的思索着答案。
　　戏子听到戚大少的话语，微微一怔，看他唱戏的人似乎从没有人看出他有什么不对或者从未有人发现过，而这个第一次见的人竟然发现了些不同，心中有些复杂的感情，像是希望他能够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又担心说出的答案并非自己想要的。
　　“啊——是感情。”思索了好一会，戚大少终于找了那个少了的地方，“虽然很美也很动听，却总感觉少了一份触动心的那种情感。”
　　听完了戚大少的话语，戏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表情，那种发自内心，真心的笑，很温柔，很好看的表情。而第一次见到他的戚大少自然不会知道这表情是戏子所有认识人之中唯一一个看过他这种表情的人。
　　美的东西总能够吸引住人，特别的东西更加能够吸引人。
　　戚大少被吸引了，被眼前这个戏子深深的吸引住了，由里到外，完完全全的被眼前这个人所吸引。
　　两人相视而笑。
　　这一晚，他们知道了对方，也在对方心中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戚大少往戏园跑的次数已经不知不觉的越发的频繁，对他父亲安排的事情也几乎没有去过，戚父自然不会任由着他这般下去。
　　而戏园依旧来了许多的人，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个人，一个对于戏子而言麻烦的人。
　　他是一名军官，权势在上海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人，他喜欢戏子，喜欢戏子的戏也喜欢他的人，想要得到他，但是军官也清楚的知道戏子的性子不是那种肯屈服他的人。为了不毁掉他的同时得到他，只能不断的想着法子的靠近他。
　　戚大少与戏子时常约着一起到处游玩，戏子也常给戚大少唱着完整的戏曲。
　　越是好的时光却似乎越发的难以保持。
　　戚父威胁戚大少若是下次的舞会他不参与便毁了那戏园，对于戏子而言戏园的重要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听从，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最后也是一人退一步，与戚父约法三章。
　　戚父不能对戏园出手，为其一。戚大少遵从戚父的安排，为其二。戚大少能够继续与戏子来往为其三。
　　另一边，军官对戏子的渴望也是越来越深，甚至不惜威逼利诱，却依旧无果。
　　戚大少与戏子的关系第一次相知相识相熟的时候便已经不一般，纸终究包不住火，在约法三章后的不久便让戚父所知，戚父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下去。
　　姜还是老的辣，戚父知道军官对戏子的喜欢，便与他约好。
　　“戚某知道你对戏园的那戏子喜欢，为什么不已你的能耐得到他。”戚父与军官也是有些年的交情，坐在一起聊天也是常有的事。
　　军官轻笑一声，“若是能够得到，我又何必不断的赶走他身边的苍蝇而非直接将他成为自己的所有品呢？不过你很少过问这些事的，今天怎么有这个心情？”
　　“我只是不想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与这戏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我的儿子三番两次的拒绝掉那些将来可能成为我戚家儿媳妇的人。”戚父说着自己忧心的事情。
　　军官也不关心戚大少的事情，只是他不喜欢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和别人有什么，皱了皱眉心中不悦在明显不过，“你的想法我知道，不过就是要委屈委屈你的儿子了。”
　　戚父为了断绝自家儿子与戏子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拒绝。
　　就在当晚，戚家大少因杀人的罪名被抓紧大牢内，还传出在月底处以死刑。戚家用尽办法却都没有能够救的了戚家大少。
　　这事情并没有多久便被传到戏子的耳中，他不会相信戚大少会杀人，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正如戚大少对他说过，他有着一个玲珑心，看的透事情却不曾去出手改变过什么，只是就这么有一天每一天的过着。
　　戏子去找了军官。
　　“我知道你要什么，不必拐弯抹角。答应我三件事，我应了你的要求。”戏子冷冰冰的说着这些话。
　　既然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军官自然不会拒绝，“你说。”
　　“一、放过戚家大少，二、不准对我做任何事，三、我想要在戚家边的那家宅子住下，若不然，我会陪着他。”戏子说完自己的要求，便不再多说什么。
　　军官心中愤恨却不想失了戏子，“好，你要的要求我都答应，你需要答应的则是，以后再也不准见戚大少。”
　　“好，只是那是在住进宅子后。”戏子并没有多少犹豫便应下。

　　戚大少莫名其妙的被关进牢内，也如现在这般突然的被放出。但是他却不认为这一切都会莫名其妙，他的心中有着些不安，回到戚家后，他将他父亲一直珍藏的那块完美无瑕的汉白玉偷了出来，找了自己一个很好的雕刻朋友，让他帮自己雕刻一幅画。带着他的朋友一同到了戏园内。
　　而一切似乎约好一般，戏子在戏园内等着他。
　　戏子看到戚大少的那一刻，张口便唱着想要唱给他听的戏曲。
　　戚大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戏台旁，站着抬头看着眼前的戏子。
　　风吹动着两人的衣服，衣角随着风的吹拂而微微飘动着，风带动了戏园两边的树，而此时的树上长着些淡淡紫蓝色的小花，因风而被吹动着，小花与叶子被风带落，飘在戏园中，月光很亮，将戏园照的很清楚。这一切就像被定格一般，所有的东西刹那似乎都停止了，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他们两人而已。
　　那一夜后，戏子不见了踪影，戚大少怎么都找不到他去了哪里。

　　戏子搬进宅子后，能够看见戚大少的时候便一直追寻着他的身影，在看不到的时候便看看书种种花，却未曾在唱戏。
　　戏子的举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动着军官的底线。
　　“你到底想要如何，你要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为何你却不曾唱戏？”军官忍着心中的怒火问着这个问题。
　　“我不会再唱戏。”戏子并不打算回答军官的问题。
　　“就是为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在过不久就要和息家的小姐举行婚礼了，你要为了那个忘记你的人而不再唱戏？”军官说出这么个消息，就是想要刺激戏子。
　　戏子却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我不会为他以外的人唱戏。”
　　军官的此时的忍耐已经断了线一般，“你这双眼除了看他便在也看不到其他，既然如此，那就毁了它。”
　　那一天，戏子瞎了，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为了方便戏子，军官找了一个丫鬟用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戚大少从未放弃过寻找戏子，却从不知道原来他就在他的身边。
　　戚父一次次的要求戚大少娶息家小姐，却一次次的给推掉，直到戚父忍无可忍直接将他软禁在家里。
　　戚大少尝试着几次的逃脱，最后都被硬生生的抓了回来，最后不得不以绝食来反抗，只是这次戚父硬下心肠，不达目的不罢休，请来医生即使是吊着他的命都要他娶了息家的小姐。
　　婚礼当天
　　戚家一派热闹，戚家对面就是婚礼的教堂，外面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音乐声响着，教堂门口有着不少穿着整齐西装的男人与白色裙子女人，整齐的站着从门口排着到阶梯下，等着新娘的车子来到。
　　与之相反的是戚大少的屋内，躺在床上的人面无血色，眼睛闭着，与常人睡着一般，穿在身上的白色西装让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只是他的手上插着针管吊着点滴却与他格格不入。
　　戚父走进房间，看着这般模样的儿子是又气又无奈，“你若是今天乖乖的和息家小姐成婚，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然而戚大少并没有反应，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似乎真的睡着了。
　　“我知道你没有睡，息家对于我们戚家来说很重要，你是戚家的大少，应该为家里好好想想。”看着还是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样子，也只能用最后的办法，“若是你答应了，我便告诉你，他的下落。”
　　戚大少眼睛瞬间睁开，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父亲，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假，似确认了是真的之后，开口道：“好，我会去。”虽然答应了父亲，但是他却并没有答应要娶息家小姐，他决定会和她说清楚，他不会违背自己的心。
　　戚大少在房间内整理好衣服，在丫鬟的帮忙下，稍微的装扮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要好些，一步一步的走往教堂去。

　　院子内的花开的灿烂，让空气中都带着些微微的甜味，亭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的人，头发短带着微卷，身上穿着暗绿色的唐装，而这年轻人就是那戏子，他身边站着一个乖巧的丫鬟。
　　丫鬟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很是好奇，却又不敢走开，只能不断的玩弄着手指。
　　坐着的戏子开口说道：“想去便去，不要打扰我清净。”
　　“少爷，我在门口看看就好，你就在这坐会吧。”有了他的允许，丫鬟连忙跟他说一声，然后跑到门口张望着，看到门口的情景兴奋的一蹦一跳的跑回戏子的身边，“少爷，我看到婚礼诶，女的很漂亮啊，男的看起来也好好看，感觉他们挺配的，我也好希望有那么一场婚礼啊。”
　　听着话语，戏子心中想起军官与他说过的日子，默默的计算着，口中小声的呢喃道：“今天也是他的婚礼……”
　　“啊，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男的跟少爷之前手中常握着的那张相片里的人很像啊，少爷你认识他啊。”丫鬟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开口说道。
　　“你出去给我买些糕点和茶叶。”戏子给丫鬟吩咐到。
　　“好，我现在就去。”一心想着可以出去还能偷懒的看看这婚礼，丫鬟自然很是乐意，拿着钱就蹦跶着出去了。
　　戏子在丫鬟离开后站起身子，朝着吵吵嚷嚷的声音方向转过头去，手中摸着一块玉，是他送的，“再见。”

　　火，没有预兆的燃烧了起来，包围整间房子，不断的烧的越来越大。
　　路过的人，教堂围绕看热闹的人看到这突然的火都不由的被惊吓到，“着火了。”不少人口中说着，好些年轻人连忙去救火。
　　丫鬟买好了东西走着回来看着被火掩盖宅子，是有怕又急，一边呼喊一边忍不住的哭着，“快来人，救救少爷，快扑火啊。”
　　在几个小时的扑火中，火算是扑灭了，但是一切似乎也都随着火而不复原样了。
　　丫鬟在废墟里不断的寻找着，不断的挖着，口中还不断的叫着，“少爷，少爷。”
　　看着那丫鬟可怜，戚大少穿着白色西装上前去，让这一切看上去显得有些违和感，“小姑娘，找不到了。”
　　“不可以的，我一定会找到的，就算是骨灰也好，呜呜~~”丫鬟边找边哭着说道。
　　“我帮你。”戚大少在另外一边，翻找着废墟，一个白色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玉佩，伸手将玉佩捡起，上面的花纹雕刻时候的错误导致的刻坏的痕迹，一切都是不能再有的。这是他送给他的，第一次自己动手做的东西，他不敢在想只是不断的不断的寻找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偏废墟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位雕刻师朋友的家，唯一知道的是，他看着他那雕刻师雕刻的那幅画很久，最后给他朋友留下的只是那么一句话，“帮我好好保管这东西。”说完后便离开了。
　　离开后的他让戏园易了主，也让这戏园永远的消失在了一片红色与紫蓝色绿色融合一起的火海中。

　　一点一点的述说着，站在戏台前的大少始终没有将视线离开戏子身上，“我叫戚少商，戚家的大少，而他。”当说到戏子的时候，他的嘴角有上扬了些，酒窝又陷进去了些，“他叫顾惜朝，我爱的人。”
　　听完这故事的我，心中有些难受，有些压抑，“为什么你不出声叫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戚少商沉默了一会回答到：“我不想打破这画面，火海中，我所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或许他也很想你，很想见到你……他是戏子戏中人，你不也是个看戏的戏中人。”我很想打破现在的僵局，若是他们见面会不会好些，会不会幸福呢？心中不由的有着这种想法。
　　“谢谢你，我想我明白了。”戚少商听完了那一番话，几步走到戏台旁，伸出手握住了顾惜朝的手，“惜朝，我抓到你了。”
　　穿着戏服的顾惜朝回握住那只握住他的手，转过身，眼睛却是闭着，朝着戚少商，嘴角勾起，嘴上说的话却不客气，“你还真的让我好等，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戚少商眼直直的看着顾惜朝的那双眼，没有说话，一用力将他拥入怀中，抱的很紧很紧，一切都不必多说了。

　　“啊啊啊！！——”
　　原本在梦中为他们的再次一起而感到欣慰的我被这一声惨叫声惊醒，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坐起身就看到爷爷冲进房间，怀里还抱着一些破碎的白色石头，“爷爷，你抱着这些碎石头是要干嘛呢？还叫的那么惨……”
　　“什么碎石头啊，这是那个玉画啊，刚刚我就看到他突然的碎了，这个怎么办啊。”爷爷急着左右走动着。
　　“哎，真可惜啊，既然坏了，那就拿个盒子放好，当个纪念吧。”心中惋惜着，却又想起了那个梦，心中想着：不会是因为那个梦的原因吧？“哎，不想了，先去“收尸”吧，可惜了那玉画，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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