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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下午我就出去透气,接下去的几天也都是如此,能不待在家里就不待,到第四天,学长打电话给催我回去,我在这儿闲着却不自在,季遣的事照爸的逻辑劝不通就算了,总归不能拿他怎么着,拖拉了这么几天,该办就办了,我也好走。
于是这天晚上我去书房找季遣,见他居然没在写作业,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我一去,他就放下了,喊了一声哥,我不好磨蹭,越磨蹭越不好说,立马开门见山道:“爸要我劝你收收心。”
季遣明白我在说什么,盯着我看,我并不能坦然地面对他,心里开始发慌,甚至害怕他又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做出些什么来,好让这几天的平和被打破,终于,他问:“我的心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说:“爸这收心的意思是指你交男朋友的事,你的心在哪儿无所谓,只要你把小男友的心放一放,等高考完他们也管不到你了。”
季遣似乎是听进去了,说:“哥都这么说了,我就和他分了也没什么,我把心实打实地给收紧了,好让你们安心。”
我唔了一声,不由感慨年纪上去了就是好,面对他的潜台词也能表现得波澜不惊,心里的那点波涛汹涌没拿上台面就什么都不算。
光是这几天下来,我想开了些,无论季遣对我是什么感情,只要他愿意像现在这样隐藏,我也乐得装傻。
我刚要功成身退,把门拉开,季遣突然说:“你走了之后,他们认定我病了,带我去看医生,医生看不出来,他们就说我受诅咒了。”
见状我和上门,生怕动静打搅到爸妈,回过头去看他。
季遣说:“可能我真是鬼迷心窍了,一直执迷不悟,我每天都在想哥,有一天突然想清楚了,才发现站在哥的角度是有多难受。”
我一愣,他就走到我身边来了,书房的灯本就亮堂得有些刺眼,他过来帮我压了许多,四周都暗了。
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害怕他还要说什么,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并不用力,虚虚地握着,我只要随便一甩手就能挣开,我却忘了动。
我强迫自己淡定后,才说:“爸妈那个时代的人难免封建主义,要他们接受是不可能的,如果说你没有错,我没有错,那他们也不可能错。季遣,你现在想清楚了就很好,哥希望你好,你……”
我胡乱地说着,到最后呛词了,装作意味深长的留白,不往下说了。
季遣也没戳穿我,反倒叫了我的名字,我又愣住了。
他说:“季咸。”
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被自己的亲弟弟叫名字,像火烧了身,我居然感到浑身上下烫的不行,这时才赶忙挣开他的手,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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