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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35
"叮咚咚——”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突然响起的手机音乐吓了小米一跳。
她赶忙接起来:“喂?你好。”
“小米……”
“爸 !”她有些惊喜地说道, "已经好久没有跟爸爸通话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小米……”父亲的叹息声,“小米,在那里习惯了吗?有没有生病?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真让人担心呀。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浩扬下 个月也要去韩国出差了,顺便可以去看看你。”
“他,要来吗?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不用麻烦他了吧”小米的声音里充满了拒绝的意思,
“唉。“米爱的父亲,在电话里轻声叹息道 “小米啊,当初如果你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我也不会同意你去韩国的决定,小翌已经走了两年多了,那个人,终究不是翌,不要走火如魔,知道吗?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应该总是沉迷在过去...”父亲的语气里,还是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爸!”小米打断了父亲的话,“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您,拿到学位后,我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恩,这样最好。”父亲犹豫了下,终于叹口气,“那边的天气跟国内还是有区别,注意身体,不要感冒。”
“嗯。”
“我下个星期可能又有几台大的手术要做,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恩。”小米的心里热热的。“我们两个都各自照顾好自己,好吗?” 小米微笑。
“对了,你的生活费还够用吗?”
“够啦,爸爸别担心。”
“不够用要跟爸爸说,在那边不要太节俭了,爸爸希望你每天都吃好,喝好,希望你永远是个脸色红润的小女孩...”电话里的父亲,声音有些哽咽。
“爸你说什么呢,”小米微笑,“我很骄傲有像你一样的父亲啊,你无私地关爱着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象小时候那样任性,不懂事了。”
手机那端一阵长久的沉默。
“爸,怎么了?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微笑着说。
“等忙完了这一阵, 爸爸会去看你的,好不好?”
“嗯。”
“小米,浩扬在我身边,他想跟你说话。”
“浩扬?”小米怔住,然后有点慌乱地说,“不要了,我现在有点忙……”
但是一个声音已经冲进了她的耳朵——
“小米!”
沉痛低喊的声音,带着过往噩梦般的回忆,冲进小米的耳朵!
“小米,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浩扬!”
小米闭上眼睛,吃力地让所有的记忆沉淀下去,她握紧手中的荧光笔,呼出一口气。
“浩扬……”
“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打电话呢?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听见我的声音吗?”
小米咬住嘴唇:“对不起,浩扬……”
“他已经死了!小米,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傻,跑到韩国那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担心你!”那个声音怒吼,好像恨不能从手机那边冲过来抓住她拚命摇晃。
“郑浩扬……” 小米脸色苍白。
“翌死了!在医院的太平间你摸过他的尸体!冰凉得发紫没有一点生气!他死了!他彻彻底底地死了!那个人根本不是翌!就算有翌的心脏他也不是翌!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下个星期就和我一起回来,好不好?”
“郑浩扬……你不要这样, 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小米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这句话,你对翌也说过,不是吗?”
手机里面低沉的声音就像一只凶恶的魔爪,将她吞噬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噩梦。
“啪”地合上手机,她拼命咬紧嘴唇,身子一阵一阵颤抖,空气中弥漫的栀子花香让她无法呼吸。
(画外音)
翌……
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死了呢?你明明活着,你好端端地活着,我可以听到你的呼吸、看到你的笑容、感觉到你的体温。你活着,我知道你活着,我知道你永远永远都不会舍得离开我……
可是。
为什么我这么想哭……
为什么我用力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到空气,好像泪水冰冷的疯涌进心底,没有呼吸的空隙……
小米呆呆地坐在课堂上,思绪万千。她只看见老师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却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此时此刻,她只能听见自己心灵哭泣的声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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