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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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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惑的工作


      时间过去近两周,马上又是周末,虽然很可能整栋大厦都是我们这一层在加班。
      Togo的基本语法已经学会了,这种脚本语言很轻巧,函数名好记忆,能利用的基本库也很多,属于比较有魅力的语言,郑工在了解我的状况后,将整块的传感数据解析程序的源码全部给我,现在我需要学会找到接收传感器传来的波并进行转译的模块,以及准确理解形成图像的机制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不用请教别人,因为所有的中间性模块都需要一个底层提供的信号,以及给上层显示的服务,底层信号由设备发出,而所谓的上层显示,则是那些图像生成装置,那么照此推断,先把顶层屏蔽,这个意识解析程序的服务就会马上找出来,定位到这个服务上进行调试,随时都能看到服务发出去的信号,亦或是它想接收的东西。
      如此,程序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翻译接收到的信号,进行转译,然后作为另外一个服务,发送信号,并提供API(注 1),让上层显示程序调用,那么显示那一层说不定就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客户端程序,它的作用就是收到这些信号,然后处理他们,当然这种处理必须将服务发送过来的信息变得华丽绚丽。
      对于影像前端这一块,好像是由艾嘉奕,何择泽,邵庄重负责,他们三个人具体分工怎样其实我并不清楚,但是最后我算弄明白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通过询问同事得到的,而是在我上厕所时路过别人主机前偷看到的。
      他们这几个人的主机永远播放着各种全息影像,而他们的局域网即时通信分组,也仅仅是包含着彼此。
      不去亲自过问他们的工作,一是为了避免被他们讨厌,团队间的沟通,是需要时机的,二是因为我还没有将整个程序段代码完全理解,对自己工作的内容都不能理解,按照江湖规矩,是没有资格干涉别人的。
      首先,我必须先找到程序对信号的处理的那段code,以及它给上层提供的API。
      一日郑工在调查各位工作的进展时,问及了我看代码的目的,以及询问我代码是如何处理那些复杂事件的,它处理事件的机制是怎样的,对于理解这些内容是否有计划与步骤。
      我对代码还是处于懵懂状态,但实我知道该怎样去理解,我照实回复了我现在的进展,并提交了我以后的计划。
      他的回复表示我的计划没有问题,希望我抓紧时间完成计划,并表示与我沟通起来很顺利,我能清楚理解他的意思,这很好,最后交待我别与赵天然以外的人沟通。
      本来我以为熟悉代码这个过程应该是很快的,但是对于Togo语言太过速成,以及原编写者那种外行的写法,让我研究起来相当头疼,就算是想故意修改,也不知道该怎么修改,可能唯一熟练的,就是操作Togo的IDE了。
      而且这个程序包里面的代码注释,居然全部给删了,还是赵天然给删的。
      这种基础程序的代码量其实都相当大,因为它并不属于应用层面上的东西,没有注释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无奈我只好找郑工,要求提供一份有注释的代码,郑工知道我的想法,他说他要找找。
      我觉得郑工并不是没有最原始的代码,他是在考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期望过大,我只想说,即使接受能力再强,没有注释,也无法马上就了解别人的思维,虽然有的牛人可以这样,但我绝对不是这样的牛人,考虑这点,不免又忐忑起来,想着这是不是“三便士”拒绝我的理由。
      但是没有充足的经验,谁能做到这一点啊!达芬奇都还是从画鸡蛋学起呢!
      不过那日下班后,郑工还是给了我一份原始代码,但他修改了文件权限,对于那份代码设置了只读模式,而且还有5日后自动粉碎文件的设置,虽然很苛刻,却比我自己暗中摸道要好太多了,突然间我骨子里的血性又爆发了,全心全意看着那些古老的源码。
      就在这期间,我时不时会听见坐在后后面的艾嘉奕传来类似“漂亮!”,“太好了”的欢呼声,老鹰鼻子时不时也会过来看看他绘制的东西,然后口中称着不错,然后艾嘉奕又会洋洋得意地唱起歌来。
      那家伙的歌声总是五音不全,有时候突然的高音会吓你一跳,这种做法在我看来真的非常打扰人。
      不过不得不说,对于影像前端,艾嘉奕确实是一个好手,这个技术需要学习很多东西,最初需要学习计算机图形学,opengl,影像样式,3D绘图,动作采样,必要时还需要学习html,websocket,css等老派前端技术,然后主流的javascript,miniscript框架也需要熟练应用(注2),这些他不仅都熟练,对于图像美学也确实有造诣。
      邵庄重则给艾嘉奕提供绘图以及视频导入算法(注3),必要时充当测试与动作捕捉,而同步调试那块则是何择泽和王路洋在处理。
      我不知道作为助攻的邵庄重和何择泽是什么感受,还有作为前辈的王路洋,给新入职的同事当帮手是一种什么体验。
      以前我爸说,在这一行,最强的人绝对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否则就是弱者与庸才。
      所以老爸的理念是:作为一个理想的团队,是不该有庸才的。
      然而这种状况形成的真正原因,却让我在这么几天内发现了少许的端倪。
      首先是何择泽,下班走得最早的就是他,而且极其准时,原因就是他设置了下班闹铃。
      白天的他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吃过晚饭后,他就会变得焦躁起来,别人在吃过晚饭后由于身体能量集中处理吃下去的食物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会变得懒洋洋,此时大家都会趴在主机前小睡半小时,醒来后会精力充沛的干活,何择泽却会喝一瓶功能饮料,然后两眼放光的继续工作,当遇到困难时口中便会念念有词,而他遇见得那些困难,大多都出现在这个时候。
      有次赵天然好奇,在闲聊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每次那么着急回家,他的回答是为了见他的guita娘。
      于是大家纷纷猜测,这家伙是有女人的,而且还会弹吉他。
      在看到何择泽与乌丽尤娜谈天说笑的时候,对于上述的猜测,我更加确定了,能与部门的大冰山如此谈得开,确实是有经验的。
      邵庄重虽然寡言,却是所有人中对待工作最认真的家伙,有一次为了修改一个算法,自己一人在办公室坐到第二天,老鹰鼻子毫不留情的斥责他能力不够,浪费了部门的电费和其他资源,然后让他自己的办公室,斥责了足足3个小时。
      于是这成了部门一个悲壮的故事。
      邵庄重家中有一个弟弟,正在读大学,有时候吃晚饭会听见他与弟弟通电话,尽管是兄长,他的语气却时刻都有父辈的样子,那次电话中好想是他弟弟在抱怨什么,然后他很严厉的在电话中批评弟弟,告诉他做事做人都要踏实,在做事的时候,就不要有任何杂念,一心将事做好才是目的,人的成就,就是由一个一个目标组成的,目标不管大小和贫富贵贱。
      艾嘉奕虽然给人感觉比较狂,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单纯的人,他给亲人打电话时,总是轻声细语,被老鹰鼻子表扬时就高兴,自己对自己作品不满意就会发牢骚,一次赵天然早上表扬他的作品,下午他就请赵天然喝牛奶,之后赵天然就经常在午休时分与他开玩笑,于是一到休息时间,我们这个小办公室到处都充满他的笑声。艾嘉奕有午休的习惯,他个子高,身体版型大,部门配备的床比较小,所以他每次午睡动作都是一样:双手抱胸,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像一具木乃伊,赵天然调侃他是金字塔中的图坦哈蒙王,于是到现在,大家都叫他吐图坦哈蒙兄、图坦哈蒙、大王、或者法老。
      在我与图坦哈蒙兄熟识以后,我会与他聊到正在做的东西,他也特别仔细的给我介绍他的作品,然而我却发现一个悲剧的事实,他们几个人做的东西,居然和我以及赵天然的完全没有关系。
      他们从来不用脑波仪,而直接用虚拟显玻(注4),这个东西其实和部门的工程实施是相关联的,而且他们与前辈的互动也是最多的。
      也就是说,创造部门财富的,其实是这些人。
      于是一种被孤立的感觉由然而生,我也不知道郑工是怎么打算的,我做的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但是不管是顺境逆境,是不是真得值得自己去努力,自己在这个团队中是不是真得有分量,这个团队是不是真的有发展,自己的事,总是要自己善终。
      但是怎样善终,这又是一个问题。
      我站在阳台上,享受着假日的宁静,看着隔壁的一家三口度假回来,本来的充实感淡然无存,好像全世界就我们忙得和狗一样,我算了算在工作上花去的时间,不免一阵心酸,突然想起,原来我的生命中不能仅仅只有工作。
      我按了手机按钮,开了屏,告诉搜索机器人,继续帮阅读我订阅的职位信息。
      “假如你在工作的时候一日小便超过10次,建议你换掉工作,因为那是一个尿性十足的工作,正如每日你都在一个很大的电影院,看着尿性十足的电影。”
      ——It's me《如何判断你的工作是否你之一生所爱》
      老妈说过,骑马找马,总比没马找马强。
      注1:不懂得赶快百度,速度!赶紧!
      注2:从B/S架构前端进化后的技术,opelgl是一种最原始的绘图协议,上述技术在20年后都是被加入到教科书的老技术。
      注3:对于全息影响,都有一种给动作的API,比如一个人物影像完成后,这个人做什么,是跑,是走,是哭是笑,全部有视频导入算法完成,该技术原先是给电影做特效使用,在可视化发展起来后,逐渐成为企业及应用。于是滋生了一批动作算法撰写人,而这样的算法是很难写的,比如说人物头发飘动等,往往需要一百多行。
      注4 :显玻是一种视频显示终端虚拟机,安装上不同的软件后,可以模仿各种显示终端,通常用来调试程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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