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背后

作者:渔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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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当杨仟和王嘉悦一起随着陆媛来到了她家时,这个房子让杨仟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此时陆媛家已经把自己家屋子和原来张超家的屋子和在一起了,原来也只是中间隔着一堵墙,现在打通了就可以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装修好,除了开食杂店的部分外,陆媛家还另外有了三个卧室,居住条件确实提高了不少。陆媛兴高采烈的把杨仟和王嘉悦带进了她自己单独的房间,自豪的宣布着她已经成为这个房间的主人了。
      而杨仟看着陆媛这个房间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年这里是张爷爷家的屋子,杨仟他们几个小的时候都经常来,那个时候这个房间的墙上挂的都是张爷爷自己写的一些书法,艺术气息很浓厚。后来张爷爷去世了张超一家人就搬了进来,张超住在这个房间的时候喜欢在墙上贴一些NBA的球星海报和枪支海报,一看就知道是处于青春期男孩子的房间,可如今陆媛入住之后墙上贴的都是陆媛自己的精美艺术照,让这个屋子展现出了一种新的女性化美感。
      “想什么呢?”陆媛看杨仟想入非非就问道。
      “在想我和这间屋子的三任主人曾经的回忆。”杨仟苦笑的答道。
      杨仟的回答让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杨仟知道陆媛和王嘉悦也想起了张爷爷和张超。
      就在三人回忆过去的时候,陆媛的妈妈走了进来:“壮壮、丫丫,你们回来了?”
      “阿姨好!”杨仟和王嘉悦一起说道。
      “现在不叫干妈了?”陆媛的妈妈嗔怪着笑道,弄得杨仟和王嘉悦有些不好意思,“开玩笑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看阿姨家现在怎么样?”
      “挺不错的,住的面积也大了,现在陆大小姐都有了自己的房间了。”杨仟笑着撇向旁边的陆媛。
      “是啊!媛媛都这么大了,也该有个自己的空间了。”陆阿姨慈祥的摸了摸陆媛的头,陆媛则顺势抱住她妈妈的胳膊撒起娇来了。
      杨仟和王嘉悦都大声笑了起来,刚才因为张超搬家而产生的悲伤情绪一扫而空。
      “好久没有看见你们这样了,晚上就都不要回去了,就在我家吃吧。”陆阿姨慈祥的看着杨仟和王嘉悦,脸上充满了期待。
      最终杨仟和王嘉悦还是婉拒了陆阿姨的好意,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像小的时候那么肆无忌惮了。回到家吃晚饭时张超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回到了北京的新家,地段很好,装修也豪华,但是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没有朋友,没有归属感,他说还是想大家,希望能够和大家一起过暑假。听张超说起想和大家一起度过假期,杨仟不自觉和张超一起回忆了几个人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最后张超在电话中嘱咐杨仟多照顾照顾王嘉悦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的日子就正式拉开了属于杨仟自己的暑假生活,没有薛子洪和张超陪伴的假期一开始让杨仟很不适应,幸好偶尔还能和周晓薇约会,但是有时候陆媛会约王嘉悦、周晓薇三人一起去逛街,陆媛依靠自己卖过服装,了解市场行情的优势经常带着王嘉悦和周晓薇她们俩去街里砍价。
      她们姐妹三个去逛街,杨仟没有理由跟着去,再说就是让杨仟去他也得考虑陪她们逛街的代价啊,上一次陪周晓薇王嘉悦逛街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要是陪三个女生逛街不得要了杨仟的一条命啊。
      无所事事的杨仟只能一个人悻悻的去篮球场碰碰运气,很幸运的在篮球场遇见了曾经的队友于雷磊、高淼和刘俊,还有陆媛以前的男朋友王昭磊,这些曾经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们,最终还是通过篮球又聚在了一起,于是篮球又成为了陪杨仟度过暑假的最好“朋友”。
      经过了一段时间后,爸爸烦躁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而杨仟也渐渐知道了爸爸前一阵子心情不好的原因。原来爸爸所在的单位刚刚换了一位新的领导,新领导对单位的所有部门进行了改革整顿,而整顿的主要内容就是人员的年轻化。
      杨仟的爸爸因为年纪大了在这次整顿中被要求不能够再继续开车,虽然依旧留在政府车队里,但是每天也只在车队里负责管管出车记录和车俩保修登记等一些杂活,这让开了大半辈子车的爸爸倍感失落,虽然杨仟和妈妈也经常劝他,但杨仟的爸爸一时半会儿依然转不过来这股劲儿,总是唉声叹气。
      就这样,除了吃饭睡觉,在家里陪伴爸爸妈妈,和周晓薇逛逛夜市、公园,与朋友打篮球,在家看电视,这些构成了杨仟整个暑假的全部生活。
      不知不觉就到了八月下旬,一个慵懒的暑假就这样所剩无几了,这一天杨仟和陆媛她们约好一起要去看看乔哥一家,虽然杨仟他们之前去看过两次,但是在开学前大家还是决定一起再去一趟。
      早上王嘉悦、陆媛就约周晓薇一起去逛街了,而杨仟也约好了高淼他们中午后去球场打球,因为高淼第二天就要出发去学校了,所以这也是大家暑假在一起打的最后一场球了,杨仟和周晓薇她们说好等她们逛完街后下午三点在球场上汇合然后一起去乔哥家。
      杨仟准时来到球场,高淼和刘俊已经早到了,等了约好的人都到了后我们开始分伙进行三对三,杨仟和刘俊、于雷磊一伙儿,高淼、王昭磊和一个在球场上新认识,外号叫“黑子”的一伙儿,就这样大家一玩儿就是两个多小时,以至多年以后杨仟一直疑惑当年为什么有那么多用不完的体力。
      打到下午二点多,所有人都因体力耗尽加上天气炎热坐在了篮球架下喝水休息。
      “暑假这么快就结束了,有些不过瘾,要不咱们晚上去北街的大排档喝点儿,我请客。”高淼明显意犹未尽。
      最近几年,海鲜大排档在城市中已不可阻挡的速度发展起来,原来只是北街上几个烧烤摊和卖小吃的,可之后迅速发展到整个一条街都是,露天喧闹的环境、大众化的价格、自在的格调让许多市民把这里当做休闲聚会的理想场所。而仅仅需要几条板凳、桌子和一些简单餐具的低廉成本和巨大利润也让许多商家纷纷开起了大排档,于是近几年只要一到夏天,那条过去萧条了十几年的老街道就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大排档和光着膀子喝啤酒、吃烧烤、大声喧哗的青年们。
      热闹起来的北街渐渐成为了城市里一道特殊的风景,也成为了很多年轻人们夏天聚会消遣的首选。
      “下次吧,今晚我有事儿。”杨仟已经有约在先,只能靠着篮球架遗憾的摇摇头。
      “靠,就你事多,你们呢?”见杨仟推辞,高淼有些生气。
      最终,“黑子”晚上家里也有事,最后只有于雷磊、刘俊和王昭磊他们三个决定和高淼一起去大排档喝酒去。
      “我说杨仟刚才怎么说晚上怎么不和咱们去北街呢,原来是佳人有约啊!”就在几个人正围坐在篮球架边上闲聊时,于雷磊突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杨仟、高淼他们不约而同的问道,只是有的语气兴奋、有的疑惑。
      “看那边。”于雷磊嘴向他视线的方向努了一下,大家朝他努嘴的方向一看,顿时都看到了一副美丽的画面,只见王嘉悦、陆媛和周晓薇并排向篮球架的方向走过来。
      这时她们已经穿上了下午一起逛街时购买的连衣裙,王嘉悦穿着米黄色、周晓薇是翠绿色,而陆媛是橙红色,虽然颜色不同,但很明显三人是刻意购买的同一款式,而且三人的头发也修剪过了,周晓薇曾经到腰的披肩发剪到了肩膀,王嘉悦的马尾也短了一些,走起路来向两边一甩一甩的,显得很可爱,陆媛的短发也烫卷了一些,尽显俏皮,三个人的新形象都更加显得活泼俏丽,而走在一起就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景色。
      高淼大声冲着陆媛她们的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几个人一起吹起口哨起哄,弄得王嘉悦和周晓薇脸都红了。
      “诶,诶,你们几个别逗她们了,看她们脸都红了。”杨仟赶紧制止了他们几个的起哄,径直走向周晓薇她们。
      “怎么样?我带她们设计的新形象好看吧?”杨仟刚一走到陆媛她们面前,陆媛就自豪的向杨仟夸耀。
      “红绿灯?”杨仟指着三个人同款的裙子笑了。
      “我呸!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陆媛对杨仟的讽刺表示了不满,而周晓薇和王嘉悦却被逗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去乔哥那!”
      杨仟小跑回到篮球架哪儿,看到高淼他们几个看着自己坏笑,杨仟没功夫理会他们脑子里的混乱想法,告诉他们自己回大学前要一起去看一个大哥,就先走了。
      高淼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杨仟,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你现在有我的电话了,记得放假回来再联系啊!”
      “知道!你也有我的电话了,常联系,你们也是啊!”杨仟和高淼、于雷磊他们依次握手告别,陆媛也和站在一旁的王昭磊寒暄了几句后几个人就离开了球场去了乔哥家。
      乔哥今天难得有时间在家带孩子,看到杨仟他们一起来看他自然很高兴。
      “乔哥,今天不用去火锅店啊?”杨仟把买的东西放在厨房后出来问正抱着宝贝女儿满屋转的乔哥。
      “这阵子生意不好,都让大排档闹的,留几个人看着就行了,等过阵子天冷了就有的忙了,是吧!宝贝儿!”乔哥一边逗女儿一边回答杨仟。
      “乔哥!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所以来看看你们。”王嘉悦从乔哥手中抱过乔雪瑞,小声的说道,此时小家伙靠在王嘉悦的肩膀上完全没有认生。
      “嗯!我知道了,你们要好好学习,等你们毕业混好了可要照着你们大哥我啊!”乔哥开玩笑的说道,前几次来杨仟他们来已经告诉了乔哥张超全家搬走的事,乔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鼓励杨仟他们以后有机会去北京这些大城市去看看,看得出来其实他也是挺想念张超的。
      “杨仟,一会儿陪我去趟市场,晚上你们就在我家吃了,吃完之后我再送你们回去。”说着乔哥指了指窗外,杨仟等人从窗户向外看见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楼下。
      “是你的车啊?乔哥。”陆媛看到轿车兴奋的大叫,她的大嗓门把王嘉悦手中的孩子都给吓哭了,受到了杨仟和王嘉悦的斥责,而陆媛也伸出舌头吐了一下。
      “是啊!是上个月刚买的,虽然是辆二手车,但用起来还不错。”乔哥自豪的说道。
      “了不起,现在都成有车一族了,乔哥,你现在已经有了老婆孩子房子和车子了,那你今后的奋斗目标是什么啊?”杨仟笑嘻嘻的和乔哥开起了玩笑。
      “臭小子,就知道开你乔哥我的玩笑啊!”乔哥笑着看看杨仟,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这个人也干不来什么,也就是做点小买卖吧!最近我有两个合伙人准备撤资,他们想去开歌厅,我打算攒点钱把生意盘下来自己做,要不然这么多年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乔哥说的杨仟虽然听得不太懂,但是也感受到了乔哥话语中的压力,如果他的合伙人撤资对他火锅店的影响一定会很大。确实,最近几年市里面最火的生意就是歌厅了,像以前的那种露天卡拉OK现在已经满足不了群众们日益提高的要求了,没有私密空间不说,还受季节限制,所以专业的歌厅适时出现了,而且很快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所以这一年中全市大大小小的歌厅如雨后春笋般开了起来。
      “那烧烤点那边呢?”杨仟突然想起了大家好久不去的烧烤店和上次见到的龙哥。
      “不说他了,那个孩子没有良心,现在总是来找我们要钱,平时都看不到他了。”乔哥还没有说话,一边的云姐就生气的说了一通,通过她的语气杨仟能感觉到小龙依然像过年时一样,乔哥听完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既然乔哥一家热情邀请,杨仟他们就一起留在了乔哥家吃晚饭,杨仟和乔哥买回了很多海鲜和蔬菜,乔哥和云姐为大家张罗了一桌好菜,但是前提是在他们做饭的时候杨仟等人要帮他们看孩子。
      饭菜做好后,大家依次上桌。饭桌上杨仟他们一边讨论着乔哥家孩子的未来一边互相开着玩笑,虽然中间多次被乔哥孩子的哭声所打断,但大家依然觉得这钟轻松的感觉带给每个人无比的欢乐,但快乐总是很短暂的,很快天就渐渐的黑了下来,乔哥也开着他新买的那辆桑塔纳轿车把杨仟等人挨个送回家中。
      几天之后杨仟和王嘉悦、周晓薇就要一起坐车返回哈尔滨继续自己的学业,在走之前杨仟陪着爸爸妈妈逛了趟街,名义上是为自己买一条新的牛仔裤,但实际上杨仟就是想一家人一起逛逛街。
      在杨仟的记忆中上次他们一家三口一起逛街还得追溯到五年前给家里买冰箱,随着杨仟渐渐长大他已经不太愿意和爸爸妈妈一起逛街了,而借着这次机会杨仟和爸爸妈妈逛了整整一个下午,还把爸爸累的直喊要回家。
      爸爸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新的工作岗位,但是心里的郁结却依然没有解开。
      杨仟和王嘉悦、周晓薇一起回到哈尔滨之后,照例还是杨仟先把她们送回各自学校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学校。而刚刚回到学校的杨仟和室友们就接到一个艰巨的任务——负责接新生,这个工作杨仟多少了解一些,去年自己来学校报到的时候就有许多学长帮助新生们指导报名流程和指路,还有很多男生会帮助新来的女生搬行李,借机会接近新学妹,以便培养恋爱对象,这在大学生活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所以杨仟等人欣然接受。
      等到了新生报到的那天,杨仟他们看着一个个略带稚气面容、在家长陪同下满眼好奇的大一新生们,就好像看到了一年以前的自己一样,只是经过了一年的历练,杨仟他们大二学生都变得圆滑了很多,也再也回不去过去的纯真。
      接新生中负责帮女生搬行李那绝对是个优差,本来学校是安排分成两伙儿负责在男女寝室区域帮助大一新生的,但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在男寝负责的学生就都跑到了女生寝室的区域,导员多次下令都不起作用。
      两天的接待新生工作结束了,而每天晚上熄灯前的讨论会渐渐变成了大家讨论大一新生中有多少美女,哪些可以试着接近等等,而寝室长全臻对于这些依然没有什么兴趣,全臻还保持着他的高尚情操,反倒是劝大家高抬贵手,不要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
      其实杨仟和郭承军、赵仲龙参加讨论无非就是过过嘴瘾,对于那些大一女生们根本没什么兴趣,但杨仟他们没有兴趣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很多没有女朋友或者已经有女朋友但抱着玩玩心态的人开始尝试着追求新来学校的大一女生。安盛辉就成为这支大军中的一个幸运儿,开学不过一个星期他就真的把一个大一女生给搞定了,两个人开始经常亲密的出入食堂等公共场所,让寝室里所有人大呼“高人”。
      没过多久,安盛辉的这个女朋友更是频频出现在杨仟他们的寝室里,俨然成为了512寝室的编外成员。安盛辉女朋友能够出现在512寝室时因为杨仟他们学校的寝室管理规定有个很不公平的默然条款,那就是男生一律不得进入女寝,但是却没有要求女生不得进入男寝,在这条默然的规定下,学校的很多女生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出男寝。虽然很多男生们都觉得这很不公平,但是却没有人向学校提出异议,生怕学校为了公平而再禁止女生进入男寝,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而除了有时候会多出个女生这一点杨仟他们寝室的生活和大一基本没什么大的不同。
      大一新生军训结束后,大二学生对于新生的新鲜感也就淡化了,晚上也不怎么讨论了,但却经常以老大哥的姿态在校园中教育大一新生们,大四的学长们都忙着毕业设计、考研和找工作,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们,而大三的学长们似乎要摆摆架子,这种小事儿当然要小弟们去做了,所以大二学生们就义不容辞的接过了教育大一学弟学妹的工作,只是中间似乎有欺负他们的嫌疑,但大二学生们觉得自己有义务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大一时自己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戏弄学弟学妹是一个很好的消遣,尤其是在学业并不繁忙的大二,那些大一新生看着这些学长们一天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来这就是大学。
      但其实上了大二的杨仟等人也觉得大学生活有些无聊,有了大一时所积累的经验,已经大二了对于逃课这件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有时候杨仟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这么有逃课的天赋而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不用呢?只是课余时间多了杨仟有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了!
      大二的女生们很多会把时间花在逛街和看校园内男生的比赛上,而男生的大多数时间就去参加各种比赛给女生们看,这个时候《灌篮高手》的余威犹在,虽然乔丹的退役和公牛王朝的解体让很多篮球迷深感惋惜,但是大洋彼岸的NBA从来不缺少球星,科比和奥尼尔组成的湖人王朝马上接班,所以大学篮球场总是能看到疯狂尖叫的大群女生和为了博得女生尖叫而拼命流汗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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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后的回忆、80后的成长经历,也许就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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