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年华歌

　　五十

　　湘北最近要和陵南打友谊赛，日期定在下周，翻着日历仙道忍不住念叨一眨眼竟然都已经过了一年，当初流川给那巴掌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之后两个人能成好朋友，这会还在一个屋檐之下，缘分真挺玄妙。
　　流川听不见他感慨，站在阳台撑开件要晒的衣服，抖出漫天白雪，特别熟悉，立马回头往洗衣机里看了一眼，一整桶的衣服无一幸免，全给搅碎烘干的纸巾屑粘得面目全非。
　　彰，彰！
　　嗯，嗯？
　　仙道没能再接着追忆，一给流川叫出阳台就知道得挨骂。
　　你是白痴吗？！
　　抱歉抱歉，我忘记了，忘记了。
　　同样的事情你要做几次？！
　　仙道摸摸鼻子，不敢答话，弯下腰帮忙捡那些纸屑，结果发现越捡越多，忙把衣服都拿出来抖抖，抖到后面飘然而落一张洗得皱巴巴的塑料壳，流川刚压下来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这个白痴的口袋里竟然放了一整包纸巾没拿起来！

　　你的衣服以后自己手洗。
　　唔……是我的错，我不记得了，下次不会了。
　　流川连连摇头，不愿相信，突然又联想到什么，找着仙道的牛仔裤摸了摸后袋，掏出来一看，果不其然，一沓洗烂了的纸币。
　　啊！我的零花钱！
　　……
　　怎么办啊枫，好像粘不起来了……
　　活该。
　　仙道不是一般的伤脑筋，说他这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过去半个月，除了该给流川的伙食费，钱都莫名其妙花没了，这是最后的口粮。
　　流川实在没忍住，脸一鼓翻了个白眼，你每个月都是这样，白痴。
　　咦？不会吧？上个月我还有剩呢。
　　一百日元吗。
　　……

　　流川这会也不生气了，瞅一眼仙道就直摇头，他又看见了曾经预料的仙道的未来，既悲凉又凄惨。
　　仙道愁了不到十分钟就恢复常态，无忧无虑，猫腰在冰箱里找了根冰棍，叼嘴里坐在阳台晒着午后的太阳，比谁都惬意，脑筋动动就有了对策，以后我把钱都放你那里吧。
　　干嘛。
　　仙道说他没有独居的经验，更没有像现在这样打点过自己的一切，流川就不同了，长年一个人生活各方面绝对都有发言权，与其瞎混不如交给他一块管，自个儿还省心。
　　流川就听明白了，仙道真懒上了天。
　　不要。
　　为什么？
　　流川觉着啊，不出三天，仙道铁定追他屁股后面把钱又要回去，这家伙自由惯了，就不是服管的人，何必为难彼此，还浪费时间。

　　别总是拒绝得这么快嘛，你得想你要是驯服了一匹野马，这种成就感不比打球差，也算打败我的一种方式啊。
　　我对驯服白痴没有兴趣。
　　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不要。
　　哎，伤自尊，仙道叹口悲凉气，暗自神伤吃冰棍，看来在这里还是太打扰你，你应该觉得我很麻烦吧。
　　……
　　流川掏掏耳朵，寻思白痴演戏一如既往做作，伤眼，你高兴怎么样都随便吧。
　　喔！仙道眼睛一亮，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刚才的事情还没了结。
　　咦？
　　流川扔给他一根拖把，指指屋里，全部都要拖两遍。
　　我一个人吗？！
　　你也可以不做。
　　是——仙道冒身冷汗，流川的眼神不爽得令他害怕，马上！

　　流川满意地点点头，坐在仙道刚才的位置，接着捡那些没弄干净的纸屑，准备把衣服重新洗一遍。
　　临走前仙道把剩下的半根冰棍递给他，这个吃吗？
　　……
　　最后一个了噢。
　　流川对着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冰棍沉默，放眼看去应该都是仙道的口水。
　　哎呀要融化了，仙道忙把开始滴水的地方伸进嘴里过一遍，给你，再不吃就没了。
　　你滚开吧。

　　友谊赛对湘北来说似乎就像个魔咒，连续两年都没能打败陵南，就连分差都一模一样，大抵只有这种时候会特别想念曾经有赤木和三井的时刻，尽管樱木已经成长得是个似模似样的中锋，少了一个外线攻击的强力选手，湘北无异于软肋被抓在了对方手里，天才到底可遇不可求，短时间内想培养一个出色的新人几乎是种难度颇大的考验，最让流川没想到的是，仙道竟然放弃了前锋的位置，跑去打中锋了。
　　流川甚至可以预想这个家伙如果再经过三个月的磨练，那么樱木在篮下无法压制他的问题会持续到今年的联赛都无解。
　　握手时想到今天被仙道出其不意盖的几个火锅，流川忍不住有股火憋着没发，啪一声又是个巴掌。
　　仙道冤得特别茫然，哪得罪幼稚生了？

　　闲暇的时候流川还是会和仙道约球，听仙道说他们篮球社的事情，他说最近的新人一个两个都很了不起，尽是国中就在篮球队里特别出挑的选手，人又谦逊，训练也很刻苦，他甚至有预感今年的陵南会是最强的一届。
　　流川大多数时候都不说话，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静静地听，其实时常他都觉得那些学弟是冲着仙道去的，曾经在富丘念书的时候也有个学弟总是这么对他说，会跟他考到一个地方，即便不能一起上场也要为他加油。
　　你们呢？
　　什么。
　　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
　　湘北的近况不能说毫无改变，仍在不断努力变得更强，新来的球员已经能够稳定发挥，尽管还不到出挑的程度但已不会出错，这对以往发挥极不稳定的湘北来说难能可贵，宫城无时不刻都在鼓励大家打球不需要太大的压力，只要全力以赴，一切都没有问题。
　　流川通常不太和仙道说起这些，他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常想起以前那些令他成长的赛事，偶尔静思己过，山王的泽北就会在他脑海里出现。
　　那个同样喜欢单打的小子，如今在美国怎么样了。

　　春假的时候仙道遵照妈妈的要求，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去东京看望外公外婆，流川曾问过他东京离这里多远，仙道说近的很，也就打一场球赛的时间，以后如果他回东京生活了，流川想找他不用担心距离的问题。
　　找你干嘛。
　　想干嘛都行啊。
　　仙道说着又想到什么，不如你也跟我去东京休假吧。
　　不要。
　　反正篮球社也放假了吧。
　　我可以去公园。
　　你啊，仙道笑了笑，偶尔也该干点别的事情，毕竟首先得有生活，才有篮球嘛。
　　流川忽然就不说话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两个人之间是存在某种分歧的，仙道和他不同，篮球对仙道来说不过是爱好之一，并不是唯一。
　　只是真的从仙道口中说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仙道会不会突然不打球了，在自己追逐到他的脚步之前。

　　你真的不去吗？
　　仙道又在问了，流川不知道这句话他已经问了几次，嗯。
　　那你送我去车站吧。
　　干嘛。
　　整个假期我们都不会见面诶。
　　……
　　而且最近和我妈妈打电话，她有说可能会去旅游，到时候估计联系你也不方便了。
　　家里有鱼。
　　啊……仙道伤透脑筋，也是啊，鱼也不像□□那么好带。
　　白痴。
　　那我走啦。

　　咦，仙道？
　　喔，好巧啊。
　　越野背着包看起来似乎也要出门，你去哪里啊？
　　东京，你呢？
　　我也是！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啊？
　　越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他忘了带钱包，没钱买票，正准备找有电话的地方让家人送来，问仙道能不能先帮他垫一下车钱，回来还给他，因为家里离车站不是很近，有点麻烦。
　　仙道一听，笑笑说没问题，掏掏口袋就要拿钱买两张车票，结果除了两个十元硬币，什么都没掏出来。
　　俩人一愣，仙道事情寻思有点糟糕，都忘了钱在流川那里，这还是昨天买录像带老板找的零钱。

　　我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吧，让她送过来好了，希望她在家……
　　不用不用，我让朋友送，他家离这里很近。
　　真的吗？那太好了。
　　仙道借电话拨了串号码，越野就听见他眉开眼笑跟里边说话，短短几句，竟有温柔许多。
　　越野抬头看了眼脑袋顶，寻思今天太阳有点大，晒得他都出现幻觉了。

　　喔！他到了。
　　越野下意识跟着回头看一眼，吓得神魂都出了窍。

　　这不是流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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