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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李凝幽居
题李凝幽居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和尚没有住在寺院,但和尚是高僧。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三天三夜论经说禅,皇帝亲封的国师被推辞,唯愿行遍天下,度红尘迷惘之人。
皇帝感其心,命行天下,凡其所到之处,必有官府供奉。
和尚走下讲坛,却没能走出京城。
和尚长了一张清冷俊秀的脸,入了权贵的心。烟蓑雨笠卷单行,不到城门便被请进了这权贵豢养爱宠的笼,权贵不讲不能杀生。
权贵求春宵一夜,和尚说僧门弟子不破色戒。
权贵在和尚面前与爱宠将活春宫上演,问:看了算不算?
和尚耳闻目观,口颂佛经不重篇,脸色不变,答:色即是空。
权贵兴趣索然,把和尚从头到脚,细细打量,问:要我用强?
和尚席地而坐,宝相端庄,声音清朗。
说与别人听,也说与自己听,劝的不知是那一个。
“观自在菩萨。。。。。。。”
权贵伸手,摸和尚光头,划和尚眉目,扣了和尚脖子,舌头在和尚脸颊画画,咬和尚嘴唇出血。
不得其门而入,和尚不反抗,却不是接受。
“我们打赌,你若有动了色心的一时,就在我身下陪我一世。”
权贵在和尚耳边笑,志在必得。
“我是出家人。”
和尚起身,长身而立,气势不输人。
权贵放和尚走,和尚寻了荒园安身,心知逃无可逃,就不逃,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与这权贵的赌,就往人少处安身,自信定能安守出家人的操守。
心静。
日子过的平静,一连数日。
年轻人来的突然,却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人。
一身风尘。
头发挽的风尘,扎的齐整却特意留了几缕垂在鬓边,软软柔柔的轻挑。
一双手白净,挽长袖的时候却露出兰花指,看上去掐习惯的。
长袍脏了下摆,裹着的身子特意饿出来的瘦。
年轻人的眼,很是风流,生气都能瞪出七分撩人的风情。
男娼。
和尚没见过,却知道的。
年轻人进门不说话,进门冲着和尚,到和尚面前却转了弯,直接走向床。
年轻人不年轻了,走近了才知道,衣服脏破也许并不是因为天气有雨,那是落魄自带的残破。
过气的男娼。
男娼睡着了。
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话。
和尚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走向自己的床,和衣而卧,和尚看着这个男娼直到他睡着。
情况很诡异,但一切却很平静。
和尚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陷阱,只是不知道这种危险从何而起。
男娼占了床,和尚在大堂之中打坐。
男娼面对墙,背对着和尚侧影,和尚面对着大门,目不斜视。
一夜无话。
天亮男娼就走了,一句话没留,和尚打坐,什么也没问,手上佛珠一颗转过一颗。
事发在公堂。
权贵坐一旁,纸扇轻摇,对着和尚笑,祸心不宵隐藏,一伸手,温热正好的茶就被奉上掌心。
能被算计也是一种看的起。
堂上跪着的男娼萎靡,身为人的骨气已经消散,身为娼的污浊却挣扎着不肯向一切低头。
堂官说有人看到这男娼与和尚夜宿一室,天亮才出,必有奸情。
堂官问和尚,大师可有此事?
和尚不说话,只看着男娼:我信你说的。
男娼不看和尚,闻言轻笑: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男娼声音软软的好听:我也信你说的。
和尚皱眉。
象是知情,也象不知情。
看起来应该是帮凶,难不起真的不是权贵的人?
男娼闭嘴,软软的跪的都隐显一段妖娆,不象受过什么伤,没人逼迫,却为什么把自己逼至绝角。
权贵看着和尚笑:“你认是不认?”
认不认呢?
男娼随手捞起脏了的下摆,湿太久的衣摆原来一撩在前,但水气还是浸染到了膝盖,男娼起不了身,众目之下也不敢大动作,只能用衣摆沾了水气,再拧到离自己远一些的地方。
一枚用来陷害自己的棋子若是没有发生应有的作用,会是什么下场?
男娼已经不再年轻,会被推到这场是非,是不是自己也做好了被舍弃的准备。
和尚走到男娼面前,把自己用了十几年的佛珠放在他手里。
男娼吃惊的张开嘴,和尚在他眼前一寸寸放大,有舌头伸进来,习惯的接纳、纠缠。
和尚尝到男娼的眼泪。
这是答案。
男娼跪在和尚脚下,端正、虔诚。
和尚伸手在男娼发顶。
“你赢了。”
和尚看向权贵。
男娼痛哭。
权贵眼中有狠厉的恨意,很生气。
到底也没能一世。
有佛心的人,就算被沾污了,也只会让人感到脏的是自己。
心不在凡尘,身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和尚走出囚禁自己的院,一声佛偈,不肯蓄发的头上有光。
行走天下,度红尘迷惘之人
偶尔路过一间寺院,有人带佛串在手,却手握另一串佛珠,面容沉稳却难掩风尘。
行礼,相处如陌路。
总不过是救一个人于危难,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知你不想被打扰,但允我与你同行可好?”
自己都放弃的生命,却有人重视,这不是报恩,别人施恩本不图报。
志存高远。
“行遍天下,度红尘迷惘之人,请让弟子跟随,师傅。”
和尚敛目。
大爱行天下,与情无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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