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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所以有时候,黑人也不是空穴来风,做黑粉也是“阴差阳错”“无可奈何”,岳乔只觉得黑人的路,他还要走很远。岳乔出了警局,赶着回家给老板做任务,一日三餐,水电煤气,穿穿用用还靠老板给钱呢。
才上线,岳乔发觉不对啊,角色怎么蹲监狱了?岳乔赶紧□□联系老板:老板怎么在监狱?今天任务要怎么做?
没多会,老板的头像动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你干什么了?
岳乔发了一个商晚阳嘟嘴皱眉的表情。
老板回他:你还发商晚阳作死啊!我就是被一个叫晚晚阳阳的女的带头揍了,群殴啊,一群人埋我复活点不听解释,我气不过也找人怼上了,结果你也看见了。大哥,你是代练,不是惹事精好不?
岳乔吐舌,赶紧敲字:老板对不起,全是意外,我道歉!
老板怒:道歉有用么?一点也不专业,你被炒了。
岳乔:???
岳乔:老板等等……
岳乔:老板,听我解释啊,还真炒啊?
岳乔郁闷的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他心中一阵咆哮:大哥,还有代练的120块钱还没给我,谁叫那人叫晚阳,我手贱怪我咯!岳乔流着泪打开贴吧,这生意黄了,只有重新找。
这老板与他合作了三个月,还挺不错的,人很大方,付钱也及时,时不时给点小费,岳乔也挺满足的。哎,冲动是魔鬼,这下好了,岳乔叹息着打开本服贴吧想发帖,突然目瞪口呆盯着置顶贴,完了!
“不靠谱代练,随意开红宰人拉仇恨,□□、YY已挂,大家看清啊!”跟帖量即将3000,底下一群人跟着附和,老板竟然和那个叫晚阳的妹子一唱一和,把他骂的昏天地暗,连岳乔都有些怀疑自己就是一根搅屎棍了。
无奈关了游戏,岳乔狂躁的抓了抓头皮,点开自己的文件夹。这几年多多少少他存了一些剧本,只是偏向个人喜好,又不愿妥协,几乎没被人采用过。岳乔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舍不得将一腔心血宝贝贱卖。这边混不出头,只能以代练为生。
所以现在要卖孩子了?岳乔摸过手机,心头一阵犹豫,谁知电话响了吓他一跳。居然是他爸!岳乔像捧着烫手山芋,那手机愣是在他手掌中蹦跶了三圈之后,才被他接起。大哥才才说老头要找自己,果然来了么?
“……”岳乔起初不敢说话。
“喂,岳乔?这几年你一个人过的开心吗?”电话那头是老头一成不变的嗓音,岳乔克制的动了动手指,他才惶然对方看不见。
“……”是挺好的。
“吃得饱也穿得暖和?比在家里舒坦?”他不回答,他爸也不着急。
“……”反正饿不死,岳乔小心地翻了个白眼,比刚接到电话时放松多了。
“玩够了就回来,你不喜欢李编,换一个就是。”
“哼……”岳乔声哼了一句。
“别耍脾气,早点回来,你不是跟岳鸿说你要当大手么,现在网瘾戒不掉还怎么当?”
“……”岳乔瘪嘴,他没有网瘾。
电话那头总得不到回应,终于沉不住气,怒声说:“你再不回来,你一墙的书我都找人扔了。”
岳乔忙说:“不行!”
他爸恢复自信满满:“那就回来,我亲自安排你见何夕,你跟着她学。老老实实去片场,看看电影怎么拍,剧本怎么合适,这样总可以了吧。”岳乔听见何夕,眼神一亮,何夕是挂在年轮的编剧,这些年名声大噪,和万年好老公好搭档滕导拍过数部口碑好票房高的热门电影。
岳乔本身性格有些磨叽,虽然好说话骨子里却带着一股难折的骄傲,曾经岳鸿想让他进公司直接挑大梁一个大制作的剧本,岳乔以自己实力不足拒绝了,他更喜欢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离家其实也有赌气的成分在,不过现在,岳乔相通了,总做代练也不是办法,更不是他的人生目标。
不过想到回家会见到那个人,岳乔便说:“夕姐我一定会去见,不过我不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住的挺好的。”
他爸有些暴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狗窝,手脚都活动不开,那里有什么好,别再幼稚的跟我赌气……”
“我没有赌气了,我真不会回来,如果不信,我挂电话了。”岳乔一口气说完,仿佛随着说出这些话语,这些年的恶气也能一并吐露出来了。
岳治恒沉默一会儿,哽咽的说:“之前那话,是我不对,说完我就后悔了,你妈妈是一个很棒的女人。”
岳乔心头一动,含糊的回答:“嗯。”
他爸又说:“不会来也随便你,何夕记得去见。”
岳乔挂了电话,一阵恍惚,就这么结束了?所以,在曲折一圈之后,他的人生轨迹依然是顺着家中铺好的大道,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岳乔看着电脑中文件夹,回想离家的事,一阵唏嘘。
岳乔自幼生性内敛不爱表现,特别在陌生人面前,即使生在那样八面玲珑的家庭,他依然简单如初,与哥哥岳鸿截然相反。所以大哥更适合接替他爸的事业,自己崇文,不喜商人间的觥筹交错。岳乔选了和影视有关的戏文,毕业后也计划直接到自家公司做编剧。谁知道大学家中发生变故,他的妈妈因病去世了。岳乔妈妈一直很支持他,因为两人性格几乎同步,更理解他的内心。
岳乔那段时间非常难过。
后来岳治恒找了新的女人,岳乔从小看她电视剧长大,那女人的表情永远是慈禧太后一般趾高气昂,即使没有镜头在面前,她也是高居不下,仿佛一说话就会跌落凡尘。岳乔害怕跟她在一个房檐下相处,仿佛空气在她身边都能结成霜冻。
这样一个女人……岳乔不太理解他爸的选择,不过也无可厚非,大概他爸腻味了妈妈的柔和性格,想要一个冰冷似铁的女人共同生活?这并不是他和他爸的冲突点,那时岳乔还常回家,见到那太后也温和有礼,那女人不爱说话,也不大理人。息影之后常年点着烟坐在窗边玩弄她的花花草草,岳乔总觉得在这样烟熏缭绕的坏境里,她的花草活不了几天。
岳治恒商人天性,岳乔则主张顺其自然,不爱攀附。岳乔和他爸最激烈的一次冲突,那回他爸要让他拜某位知名编剧为师,岳乔记得他爸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岳家人不论做什么都要出人头地,我改变不了你一意孤行想干这行,那你就得做国内最好的编剧。”
他爸口中的大师,岳乔耳熟能详,他愿意拜师,却特别不喜欢这编剧。此人生性浮夸,自满张扬,夸夸其谈,作品岳乔也不敢苟同,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眼界和思想永远无法交汇。
岳乔当然拒绝了。
当时他爸怒火冲天,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就这幅德行,和你妈一模一样,天真无趣,中规中
矩,看着就烦!”
岳乔特别信奉妈妈的所有,更难以置信他爸会说死去妈妈的坏话,当时他便反问了:“你说妈妈无趣?”
岳治恒愣了愣,说:“是!”
岳乔很少发火,这是他印象中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记得他将插着百合的花瓶狠狠的砸向他爸:“所以妈妈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别的女人进门,行,我的事不劳烦你操心,以后也不用你烦了,我马上走!”
岳治恒冷酷的提醒他:“你敢走,别指望我出一分钱养你。”
岳乔说走就走,那种情况下他爸带回来的女人,依旧不闻不动的翘脚坐在窗边,就像一幅美丽冰冷的雕像,岳乔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因为这些事,岳乔有时间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复杂的感觉,甚至无法提笔,直到半年之后,这种消极情绪慢慢缓解,他才能继续创作。
所以,现在他不用当代练了?这些年他单方面生气好像也只憋屈了自己,没任何好处,还是想开点看远点。
何况能跟何夕呢!
岳乔很开心,他放下手机,愉悦的跑到自己房间,看着床上林图的等身抱枕,将它抱在怀里,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流口水:太帅了偶像,喜欢你西服下的肌肉,喜欢你演的每个角色,你就这么一直帅下去,嗷嗷,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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