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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他沉闷，不爱说话，对人无一例外的冷冷冰冰。但他又泾渭分明，把她和全世界完全隔离开，只有她才能独占他的温柔。
书柠提议去照大头贴，他嗯了一声，点点头。
记忆中，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是无条件服从。这次，也不例外。
大头贴机子已经慢慢地退出城市的舞台，书柠打了好几个电话，咨询一众同学亲戚，才找到可以照大头贴的地方。
她笑着拉着他摆了好些姿势，有一张两人脸贴着脸，还有一张她轻轻地捏了他的脸颊……
照片一出来，那店老板也忍不住羡慕道：“真好看，金童玉女啊。”
书柠害羞的挠了挠眉心，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和他的关系错综复杂，又怕被店老板记住了他们的长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只能和暗无天日相伴。
有几次，他伸出手来想牵她，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他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性格，对这个世界无所谓，对所有的人也无所谓。但她不一样，她无法做到超尘脱俗。
“我们去这家店吃热干面吧？听诗苑说非常好吃呢。”，书柠指了指一家店铺，欣喜地说道。
他看到她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甜丝丝的，笑着点点头：“好啊！”
等到落座后，他起身去点菜，书柠就双手捧着脸，幸福的看着他的背影。
看到他去了服务台和服务员说话，拿着菜单子指指点点。这是她特意这样做的，对他撒娇说累了不想动了，让他去点菜，培养他和外界多沟通。
突然走过来两个小女生，很是腼腆的看着书柠。羞羞答答的样子，想说什么半天开不了口。
书柠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姐姐，你是张哲航的姐姐吧？”，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问她。
书柠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问道：“怎么了？”
“我们就想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说完话，和短发女生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呢？”，书柠很有兴趣的逗弄这两个女孩。
“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好多女生喜欢他，给他写情书送礼物，但是都被他拒绝了，所以我们就是好奇他会喜欢人吗？”
书柠忍不住笑了，故意转移话题，逗她俩：“他是校草啊？那你们学校有校花吗？”
“有啊。”，短发女生抢着回道：“有两个校花，女生公认的还有男生公认的。”
“为什么还分男女生公认的校花啊？”，书柠不解的看向这两个小女生。
“因为男生和女生眼光不同啊。”
“奥，这样啊，那你们校花也喜欢张哲航吗？”
“女生公认的那个校花好像喜欢他。”
书柠点点头，很认真的追问道：“为什么说好像呢？”
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沉思了一下，对着书柠和盘托出：“听说她跟别人在私下里说过张哲航长得很帅。”
“哎呀，喜欢就直说嘛，干嘛还私下里说，这样谁知道呢？”，书柠不禁看向她俩，坏笑着问道：“对吧？”
那两个小女孩听了这话，腾地一下，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航航突然回来了，本来热闹八卦的讨论声因为他的到来，莫名的戛然而止。那两个女生很害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讪讪的回到自己的桌上。
然后，书柠就听到她俩正在互相埋怨呢。
“哎呀，都怪你打岔，我还是没问出来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还说怪我？那你自己怎么也没想起来问。”
……
书柠忍不住在心里说着“对不起”，都是她故意把话题引向了错误的方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两位小妹妹。
“好烫。”，她一走神，喝了一口热汤，用手不停地扇着舌头。
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拿过来她的那碗面，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然后温柔的递到她嘴边。
她直摇头，毕竟这个动作太暧昧了，后面还坐着他的两个同学。
他却很固执的说道：“凉了，快吃。”
书柠很难为情的张开嘴，呲溜一声把面条全部吸进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很小声的说道：“好了，你快回去坐好，我自己能吃。”
“我喂你，不然不放心。”，他又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笑着让她吃下。
书柠一边吃着面，一边寻思着“不放心”这三个字，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你比我小啊，怎么搞的我还要你像个孩子一样照顾呢。
最为吃惊的就是后面那两个小女生，全程呆若木鸡的看着张哲航的另一面，她们想都没想过，这样一个冷酷的人，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不用回头，书柠也能感觉到来自那两个小女生的炽热目光。嘿嘿，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正小小的暗爽一把。
“这个鸡翅太辣了吧。”
刚感叹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又像在照顾小孩一样的对她，去找服务员要了一碗水，一边把鸡翅放在水里涮一下，一边说道：“我买的时候看着不太辣，下次不要这个了。”
书柠寻思着她的五官四肢会不会退化呢？因为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简直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为她操心的太过细致了吧。
“好了，不辣了，吃吧。”，他柔声细语说完，夹起一个鸡翅放到她嘴边。
书柠看着他对着她的时候，眼神变得那么柔和，对她的深爱傻子都能看出来。而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来自男性的如此温柔。在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像是百爪挠心，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爱情，她想一辈子都占有。
他沉闷，不爱说话，对人无一例外的冷冷冰冰。但他又泾渭分明，把她和全世界完全隔离开，只有她才能独占他的温柔。
所以她更加害怕，更加惶恐，以后她要离开他的时候，他该怎么办？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一个多么致命的打击。
也许，他的眼神将会更加的冷冽？
也许，他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付出感情？
也许，他会一蹶不振，浑噩度日？
书柠想到这些，头皮就开始发麻，耳朵里都是嗡嗡声。不由得叹口气，诗苑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矛盾的人。既舍不得他的怀抱，又时刻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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