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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首|发.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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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萩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割舍那段过去，可真正提起的时候才惊觉，她从来没忘记过那时的痛苦和屈辱。以至于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的今天，再度旧事重提，仍然有流泪的冲动。
在澹台冽莫名且复杂的目光中，她哽咽着继续说：“那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多到我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去记。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被冲昏头脑。为了一段感情什么都不要了，廉耻、自尊、事业乃至前途，全部抛诸脑后。简直不可思议……”
“我会改，我已经改掉很多。”澹台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挽留的话，只能拼命让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留在我身边，我真的会改……”
“你永远也改不了！”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是冷的。就像一块千年寒冰，没办法捂热融化。比怨恨更可怕的是心灰意冷，她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他好也好，他坏也好，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澹台冽，我太了解你了。”她缓缓摇头，眼里全是冷漠。“我知道你疑心病重，也知道你骄傲没安全感，所以我放弃一切给你机会。整整两年时间，你不仅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变本加厉。品尝着我的痛苦，作为你的佐酒菜。失望是会累积的……”她抬食指在虚空里轻轻点：“就像摇摇欲坠的积木，一块一块往上压，到最后勉强维持平衡，但只要再多吹一口气，下一秒就坍塌了。”
他就像眼见了她口中的积木在眼前坍塌，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他的眼睛是暗夜里涌动的河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涌无数。“积木会坍塌，是因为摆错地方。只要找到错误纠正它，我们一定能重新开始。”
她漠然抽回手指，往后退了两步。心底没有任何波澜，他说的话无法打动她，甚至不能让她有一分感触。
她摇着头：“不是所有错误都能拨乱反正。澹台冽，如果你给出的是真心，为什么从不愿意和我说起你的从前？”
他在回到澹台家前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认识过什么人，这些他都不愿说。甚至就连他和澹台远并非亲生，他是澹台家的私生子这种私|密事，都不是亲耳从他嘴里听闻。反而要步丽仙一个外人来告诉她。步丽仙为什么知道这些，她从前不知道。见到步曦希之后，她想她知道了。
澹台冽面色稍变，芷萩很少问他这种事，当初问过一次，他不愿说，她就不再问。在这种问题上她始终是懂事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的过去很普通，过得很贫苦，你不会喜欢听。”
芷萩抬手示意他住口，低了低头，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心底有深深的无奈，自嘲道：“别再说了。我现在相信，世上真有轮回这个说法。我靠近你的原因不纯粹，同样得到的感情也不会毫无瑕疵。别再继续了，我们就到底为止吧。”
“我……”
手机铃声及时响起，打断两人的交谈。看到是卓钦越的号码，她看了眼澹台冽，侧身接了：“什么事？”
“李里说你和澹台冽出去了？”卓钦越在加班，抽空签了份文件，才换了只手，认真和她说话：“去哪里了？”
芷萩不愿和他说太多，扣着门框道：“处理点个人的私事。”
“现在是风头浪尖，你和澹台冽的绯闻已经传过很多次。虽然大多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但还是应该注意。前段时间才卷入梁佳烨事件，就算要出去，也要尽量低调，不要被人认出来。你不是新人，这些事想必不用我说得太透彻。”
卓钦越最早的时候带的就是芷萩，对她有知遇之恩。他对她期望重大，觉得她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结果她谈了一场恋爱，就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了。卓钦越简直恨铁不成钢，连带着也厌恶澹台冽，认识是他毁掉了芷萩。
这些话卓钦越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芷萩几乎听到厌烦，却还是耐着性子说：“知道了，我会注意。”
“还有件事要问你，有个叫陈汝佳的女艺人，认识吗？”
芷萩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有点熟悉，应该打过照面。”
“下次见面的时候注意点，这次梁佳烨事件里也有她一份。”据卓钦越的情报来看，陈汝佳是网红出身，凭借校花名头出道，平时接接广告，卖点三无化妆品。能踏足娱乐圈已经很意外，实在想不通她和芷萩有什么嫌隙。究竟是主观行为还是受人指使，暂时还不清楚。
芷萩没放在心上，随意和卓钦越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谈话被打断，芷萩精疲力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愿。三国城开始放烟花，多姿多彩，却在示意今天的游园至此结束。她抬起头认真观赏，烟花渐渐散去的时候，不免有种曲终人散的寂寥。
“烟花是最短暂的花，注定无法长久留存。但那有什么关系？”她对着风轻轻诉说，不为任何人的回应：“只要开过就好了。就像黎耀辉和何宝荣，最后没在一起也并不值得伤心，拥有过就足够。”
说出“不如我们重头来过”的人，最终还是没能重头来过。
“生活不是电影。”澹台冽站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肩膀：“喜欢就是喜欢，我想要的，就会握在手心里。”
她瞥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将他手臂挥落：“总有一天小孩子哭泣了，欲望也不会被满足。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至于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连夜从苏城奔赴至锡城，不过是为了一场迟来的狂欢。芷萩借此告诉澹台冽，他们早已无法回到当初。烟花熄灭，大家也就该离开三国城，各奔西东了。
澹台冽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他心里痛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假装不知道，努力挤出绅士优雅的笑意：“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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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回答之前读者的提问：我所有现代文里的角色不是同名同姓，而是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是系列文，这本书里的女主，是另一本书的女配。因为我认为这样比较容易塑造真实感，整理起时间线也更容易。我也觉得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故事，他们都是自己生命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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