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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首|发.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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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齐弈钰没走远，就在公司楼下等灵芷萩。
当初共同出道的男女主角，灵芷萩裹足不前，他倒如鱼得水，名利双收，转型成功后已是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芷萩坐到他对面，看向桌上的速溶咖啡挑眉，“就请我喝这个？”
“现在经济不景气，多将就。”他笑了笑，举手投足都显现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抢我台词不太厚道吧。”她没多纠结咖啡的问题，随意拿起来喝掉半杯。
齐弈钰盯着她看，芷萩问：“看什么？”
“你的状态不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灵芷萩和澹台冽见面之后都不会愉快。他本以为这次也一样，没想到她精神状态竟然不错，眉眼都透着一股轻松自在。“和执行长和解了？”
“算是吧。”她点了点头，把剩下半杯咖啡一次喝光。速溶咖啡带着甜，喝完之后就觉得腻。她又喝了口白开水，才长长吐了口气，微笑着说：“我要走了。”
她和澹台冽直接早就成为死局，与其说是和他和解，不如说是她向命运投降，自己和自己达成和解。因为要放过自己，所以什么都不想再要。
齐弈钰竟没多问，对话在此停止，陷入长久的静默。他长长久久望着她，时光易逝，原来已经这么多年。曾经说永不放弃的少女，在二十三岁这一年选择了放弃。
他觉得遗憾，却也为她欣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弈钰才像松了口气一样问她：“还会回来吗？”
“这句话真耳熟。”芷萩说低垂着眉眼说：“让我想起从前。”
齐弈钰也觉得这句话很耳熟，灵芷萩走后，他仍然坐在座位上没动。过了很久终于想起，当初拍《单车时代》时，进组后第一场戏其中一句台词，和这句话一模一样。
而今识尽愁滋味，齐弈钰终于明白，剧中男主问出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
灵芷萩不会回来了。
凌双双把灵芷萩送到机场，直到登机之前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真的要走吗？”
芷萩失笑：“我是去拍戏，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还不一定能选上，落选了我就回来了。说不定到时候灰溜溜的，还要双双姐收留。”
“芷萩，你真的很优秀，如果是你，我想一定可以的。”
凌双双是业内很有名的经纪人，手上艺人很多，灵芷萩中游偏下，算不上多出彩。可是她的业务能力在凌双双心里是数一数二的，她一直都觉得芷萩很优秀。
“谢谢。”机场广播开始催促登机，灵芷萩再度看了眼机票确认航班。确认无误，才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松开的时候，凌双双看见她双眼通红，眼中似乎有泪，那两滴泪凝在眼眶里，亮得像宝石，却自始至终都没落下。
“双双姐，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凌双双在圈子里久熬多年，早已心冷如刀，听见这句话，仍然为之动容。
“芷萩，你是个很好的演员，你会有很好的未来。”
坐在窗边看着飞机渐渐升起，地面越来越远，失重感来临的那一瞬间，灵芷萩想起很多从前的事。三年前她肯定不会预料到，现在她会为了离开澹台冽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在离开之后，从短暂的伤心里品尝出轻松和愉快。
细数过去，才能回忆起，原来他们也曾那样用力地相爱过。
飞机在香城降落。
灵芷萩会如此仓促离开苏城，并且决绝离婚，不再和化蝶续约的原因，是因为导演沈皓珏通过柳眉一联系到她，希望她能参加《燕燕于飞》的试镜。
《燕燕于飞》在海选角色，这件事灵芷萩早就听说了，但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接到这根橄榄枝。当接到柳眉一的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这又是什么新型的整蛊游戏？
柳眉一在电话那端再三声明：“这是个好机会，请你务必过来试试。”
这次机会无形中促使灵芷萩下定决心离开化蝶，追寻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
灵芷萩下飞机后拨通了联系人的电话，对方是个年轻女孩，接通后让她站在原地别动。她很快找到芷萩，笑着去接她手里的行李：“灵芷萩小姐你好，我叫关莞，是柳姐的助理。”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不是很重。”
“远来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关莞看着是个弱不禁风的白领丽人，提着箱子往前走的架势却很足，一边走一边说：“酒店已经订好，接送机直达。之前柳姐和您合作的时候就对您印象深刻，这次沈导找女主角，海选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合心意的女演员，柳姐觉得您很合适，就向沈导推荐了您。”
灵芷萩听得难受，忙说：“叫我芷萩就好，您啊您的听得很难受。”
“好，芷萩。”关莞从善如流，领着灵芷萩坐上车子。“沈导那是出了名的挑剔，在片场的时候经常把演员骂哭。《燕燕于飞》原定于今年三月开机，因为女主演没选好，拖到九月还没动静。沈导也发愁，发际线都往后移了不少。柳姐之前其实已经和化蝶交涉过了，但是化蝶没同意。实在没办法，还是打了私人电话给你……”
关莞很能活跃气氛，即使灵芷萩不说话，她也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听到她说之前柳眉一已经联系过公司，灵芷萩着实一愣。她从没接到过任何关于《燕燕于飞》剧组的邀约。旋即苦笑，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被谁截胡。
如果不是离婚了，灵芷萩真想提着澹台冽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真那么喜欢她。
进入酒店的时候，沈皓珏和柳眉一已经在大堂等。灵芷萩没想到一进酒店就会看见他们，短暂地顿了顿，才上前和柳眉一拥抱：“柳姐，好久不见。”
她和柳眉一只合作过一次，那就是出道时出演《单车时代》女主角。那是她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出演女主角，此后就坠落，在女二女三中来回颠簸。外界评价她出道即巅峰，此后一蹶不振，其实也算是实话。在此之后，她和柳眉一没太多联系。没想到这次柳眉一会推荐她来试《燕燕于飞》。
“这位是沈导。”柳眉一向灵芷萩介绍，“看过《单车时代》片段之后，沈导就决定见你一面。这次叫你过来很仓促，但是不打私人电话实在没法联系到你。”
“沈导你好，我是灵芷萩。”芷萩伸手和他相握，同时也在不经意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恶，让她有点失望。
她在观察沈皓珏的同时，对方也在仔细观察她。“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吧？”
“吃了一点飞机餐，不敢多吃。”对于女演员来说，身材和颜值一样重要。灵芷萩一直都很自律，不敢多吃东西，怕连为数不多的机会都失去。
沈皓珏点了点头：“许燕来这个角色很瘦，我需要你在原来的程度上再瘦十斤。”
这句话给了芷萩希望，她的心马上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这个角色已经近在咫尺。她几乎立刻回答：“给我一周时间。”
一周时间瘦十斤，是极其病态的减肥方法。但是为了得到许燕来这个角色，做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沈皓珏显然很满意，却也没再多说，只是让关莞送灵芷萩先回房间去休息。
灵芷萩走后，沈皓珏靠在椅背上和柳眉一说话。显然他相当无法理解，灵芷萩的形象气质这么出众，这三年怎么会在化蝶虚度时光。
“具体的情况我也清楚，当时大家都以为灵芷萩未来可期。”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灵芷萩突如其来就被可以压制。转而突出重围的是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步丽仙，一捧一压，实在令人疑惑。
沈皓珏按了按太阳穴，有点为难，“她的形象条件很不错，但是长相比不上訾茗落。”灵芷萩的风格偏向清新干净，颜值也算得上万里挑一，但是訾茗落实在太美，和她的美艳大气相比，灵芷萩并没有太大优势。
訾茗落是出了名的老天爷赏饭吃，长相美艳绝伦，气质大方，演技出众，和她合作过的导演都说，她长了一张天生的镜头脸。
《燕燕于飞》是大女主戏，本来第一个考虑的女主角就是訾茗落，但訾茗落没有档期，此刻正在好莱坞拍《精灵王》。沈皓珏只能退而求其次，郑重考虑柳眉一推荐的灵芷萩。
“灵芷萩是学评弹出声，有唱功和舞蹈功底在身上。”柳眉一提出灵芷萩的优势，“我是见过她拍戏的，这个演员身上没其他优点，就是敢拼，不怕吃苦，也不娇气，隆冬腊月让她穿泳装拍下水戏她不会皱一下眉，从没听说过她主动要求替身。”
“明天让她扮上看看效果。”沈皓珏拍板：“她的外在形象很好，就算做不成女主，也可以考虑其他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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