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

作者:小小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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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如果只有我和你,还会不会在乎那些阻力(4)


      酒过三巡,大家喝乱了,三三两两的相互敬酒。梦棋更是喝大了,不顾以蓝的拉扯,晃晃悠悠跑去和大家拼酒。
      好多人跑来敬酒,以蓝都喝了。刘博涵从以蓝手里抢过酒杯,嚷嚷着,我替她喝,我替她喝。
      一会儿有人去敬刘念念,他又跑去替刘念念挡酒,最后喝得手一点准头都没有了。
      以蓝给刘博涵夹了点菜,听他颠三倒四的重复,“你放心,放心,放心啊……放心……”。

      以蓝一直盯着邸跑,她看见梦棋拉着邸跑在那儿低语,不时用眼角瞄着自己,“你知道吗,邸跑,我从高一开始,就一心一意的希望你和周以蓝在一起,但我做梦也想不到是今天的样子,我看你们俩,都觉得特别特别的难过。”
      “还好吧”,邸跑说,“我看她挺好的。”
      “那你呢?”
      “我?”邸跑笑了,“我也不差。来,走一个。”

      邸跑终于做好准备抬头正视一眼周以蓝,发现以蓝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周以蓝这个人,是真实的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吗?
      他突然被这个傻的透顶的想法弄得热泪盈眶,他这么多年坚持的,到底是不是一场虚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以蓝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给他们倒上了两杯热茶,轻声的说,“都别喝了,醒醒酒,咱们回去吧。”
      梦棋醉态毕现的傻笑,“你不懂,以蓝,现在不清醒的感觉有多好。我特别理解那些吸毒的人。”
      “你倒是一直挺清醒的,可惜我们没办法像你一样。”邸跑说。
      以蓝老实的坐到梦棋旁边,她知道邸跑是用“我们”,把她彻底的划在了外面。
      “那我陪你们喝”,以蓝端起杯子,倒上半杯白酒。
      邸跑瞬间又想起以蓝为他喝过一瓶白酒的事儿。他挠挠头,她怎么就那么能耐,可以不厌其烦的出现在他人生中值得回忆的每个片段里?
      他缴械一样放下酒杯,“算了,算了,算你狠。”

      邸跑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就出去把单买了,准备在大堂里吹吹风清醒清醒。
      他看见以蓝快步的追过来,在大堂里左顾右盼,就是没发现窝在角落沙发里的他。
      他一直没做声,直到看着她穿着单衣就准备到外面找他,他才忍不住在角落里发了声,“喂”。
      以蓝看见他,果然慌忙收起了刚起的焦灼和慌乱,“梦棋也要走,你打车送我们回家吧。”
      邸跑意外的点点头,补充了句,“我开车了。”
      以蓝才为难的道出实情,“我是看你喝这么多酒,就别开车了。行吗?”
      最后那两个字,邸跑没听清,他是凭着直觉猜的,所以下意识的回答了她,“行。”
      梦棋在出租车上就折腾了个痛快,她一会儿要脱鞋,一会儿要打电话,浑身没一块儿老实的地方。她明明是叫邸跑,嘴里出来的却是朱凯的名字。到家了之后,她还拉着以蓝说,“这辈子,不会有人像朱凯一样,对我那么好了。”

      刘博涵又一次做了刘念念的护花使者,刘念念问你想我吗?
      他就依旧嬉皮笑脸避重就轻的说,那必须的。
      他记得刘念念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说要在三九严冬里逛逛中心广场,他也懵头懵脑跟在后面。
      他出乎意料的听着刘念念掏心掏肺的说,“你知道吗?当时咱俩在一起,我总做同一个梦,就是等船,后来发现自己是在飞机场,就醒了。”刘博涵木然的看着地面上的积雪,刘念念的定调让他没法再耍嘴皮子,只能正儿八经的听着。

      你知道吗?我从很早就喜欢你了,大概就是在军训的车上见到。之后我接管了只有二分之一的你,我还希望有一天我能拥有整个儿的。直到你像疯了一样冲上去保护周以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二分之一你早就交出去了。我们都太像了,太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太理智了,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受伤,也没有像以蓝和梦棋那样接近过幸福。

      刘博涵踩到无人问津的初雪上,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他这么多年都活得没心没肺,却被刘念念的一番话弄得体无完肤。以往的种种都如皇帝的新装,最终被残忍的剥落,只露出里面赤裸裸的真相。你一定要幸福!那你呢?等她找到幸福,我就找我自己的幸福,刘博涵说。

      晚上以蓝接到了刘博涵的电话,约好年初六一起回北京。
      电话刚挂,以蓝家的座机就响了。她看着她爸一脸迷茫的把电话递给她,谨慎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却是紧张的喂了好几声,直到确认接电话的是以蓝,才慢慢的说,“蓝蓝吗?我是邸跑的爸爸。”
      以蓝说,“叔叔,怎么了?”
      “啊,那个,蓝蓝,能不能麻烦你出来一趟?”
      “有事儿吗?”
      “啊,是邸跑……”
      “他怎么了?”以蓝本想拒绝,但听到邸跑两个字还是心软了,她问清楚去哪儿,打电话给刘博涵,然后就赶紧换上衣服出去了。

      她妈从厨房忙不迭的出来,跟进卧室,又跟出客厅,不停的告诫女儿,“干嘛去啊?周以蓝,你可得想清楚,邸跑可都结婚了,还结了两次,你可别做傻事儿。”以蓝嗯嗯的答应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夺门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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