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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是颠沛流离,还是走投无路?(3)
晚上大家都走后,邸跑电话给以蓝。窗外下起了东北少有的毛毛雨,这雨跟着甜言蜜语,一起飘进了邸跑的心里。
他跟以蓝说,未来我一定娶你,你不信?
以蓝想想说,未来未来,就说明未必会来。
邸跑说这话太不吉利,扬言明天再修理她。
以蓝睡着后真被修理了,她梦见宋西哲在精神病院开灯关灯,开灯关灯,跟她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又白又瘦。后面有人拍她,原来是薛玮又把口香糖粘在她头发上了,她哭了才后悔,不对,她不该当着宋西哲的面儿哭。没等她反应过来,宋西哲就这么扑上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哭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上高中了,她白天才给她男朋友过生日,她很安全。她紧紧的抱住被子,把被子想象成邸跑,才又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除了邸跑的生日,高一的暑假还有一件值得纪念的事儿,那就是梦棋谈恋爱了。男主角就是邸跑生日那天出席的一个初中同学,叫徐凯,现在在六中。认识梦棋就闪追,弄得梦棋现在又恨不得转回六中,直到被她妈吆喊了才断了念想,“干嘛呢?玩儿跷跷板呢?这头不行换那头?我赚多少钱,经得住你这么造?”
以蓝是第一个知情的,巴巴的打电话给邸跑问徐凯的情况。邸跑知道后问以蓝这算不算勾引他小姨子?以蓝说别逗了,赶紧如实的把徐凯的情况交代了。邸跑说老娘们儿都爱八卦,我还以为你例外呢。以蓝说这是因为梦棋,她得对梦棋负责任,别人她才不问呢。邸跑最后就说了一句话,徐凯就是个王八蛋。
果然,离开学就两天,梦棋来找以蓝,说的和邸跑一样,“徐凯就是个王八蛋”,她和徐凯已经彻底分手了。以蓝还没问梦棋他怎么就王八蛋了,梦棋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都吐露了,其中一条让刘博涵差点笑尿了。有一天徐凯跟梦棋一起看电影,梦棋说想吃爆米花,徐凯说爆米花都不干净,梦棋就从自己家商店拿了一袋。电影开场后她刚吃了几颗,徐凯就顺手接过爆米花,吱嘎吱嘎都吃完了。以蓝说,那他会不会中午没吃饭?他会不会……?梦棋狠狠的说了句“呸”。
邸跑听过后平静的点了点头,以蓝再问,他就说徐凯抠门都出了名的,他不是一毛不拔,而是压根就没毛,要不怎么能叫“王八蛋”呢。
伴随着这段一直不被梦棋承认的初恋的寿终正寝,高二到来了。
梦棋说刘念念一定是嫉妒她和以蓝的亲密无间,所以才拉来了帮手,才有了夏晓凡这个妖孽的横空出世。梦棋对于刘念念只是看不惯,但对夏晓凡却是深恶痛绝,问她讨厌什么?梦棋就只有一个字,装。以蓝让她别去特别注意夏晓凡,梦棋说这就跟听鬼故事一样,越害怕越想听。她遇到的就是个女妖精,越厌恶越想刺探她点什么,看看她到底能多让人膈应。
夏晓凡和刘念念差不多高,邹轶175的身高在她们面前也占不到半点优势。刘念念带她来篮球队的第一天,刘博涵和邸跑都私下一致认为,夏晓凡细看没一个地方长得好看,但却是天生的一股妖气,不好招惹。
那个时代,港台腔伴随着港台电视剧的普及,慢慢的开始入侵校园。夏晓凡就会经常的冒出两句港台味儿十足的对白。她经常不惜挤出抬头纹而拼命瞪大她那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问刘博涵或者邸跑,“真的是这样吗?”,“那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年后梦棋依然津津乐道的就是她的“嗯”。她的“嗯”可以根据时间地点场合的变化发出不同的声调,代表不同的意思,最经典的就属她每次撒娇的“嗯”,会伴随着她身体的抖动有节奏的变调,足足可以持续10秒钟。
除了这个以外,她还喜欢随意的拍打人。尤其面对刘博涵和邸跑的时候,说到什么心花怒放的就会一跺脚,然后用小胳膊抡上去拍两下,一边嘴里还娇滴滴的说,“干嘛啊~”。她每拍刘博涵一下,刘博涵就会不失时机的拍她一下,她和刘博涵乐,刘博涵就比她还嬉皮笑脸,久而久之她就觉得自己吃亏,所以不怎么跟刘博涵来回拍打了。梦棋经常说刘博涵虽然大大咧咧,但不失为是个靠谱的爷们。
梦棋不止一次告诉以蓝要小心夏晓凡,因为受父母熏陶久了,在人情世故上她比以蓝多了不少心眼儿。她一看夏晓凡打量邸跑的眼神,就跟一个小混混打量良家妇女的眼神差不多,恨不得马上占为己有。所幸的是她每次拍邸跑一下,邸跑就会洁身自好的躲开,和她的对话也是敷衍了事的“是吗?”“呵呵”“不会吧”。
但梦棋还是为以蓝的迟钝长吁短叹,经常因为这事儿狠狠的剜夏晓凡。在她的概念里,邸跑就应该是完全属于以蓝的,除了以蓝以外,任何女的都应该和邸跑彻底的划清界限。她分不清自己是太喜欢以蓝了,还是这份恼怒里也有点暗藏的小私心,但她一直就这么操心的维护着以蓝和邸跑牢不可破的恋爱关系。
以蓝想的和梦棋不同,她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勉强不来。假如邸跑喜欢她,那他就不会和夏晓凡怎么样,如果他和夏晓凡怎么样,那他一定就不喜欢她了。如果他不喜欢她了,她还喜欢他,就应该放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如果他不喜欢她,她刚好也不喜欢他了,那就更没必要强留他在身边,何况未必留得住。
梦棋费劲的琢磨了半天,又回到自己的逻辑上了,先不提在不在一起的事儿,谁也甭想当着她的面儿把以蓝的邸跑给抢走。
以蓝的心里其实远没有这么洒脱,她注定不可能像梦棋那么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她一直认为爱情的趣味和悲哀都在于,人们只能尽量演绎过程,无法控制结果。
天气转凉了,从室内看上去仍然可能是天色湛蓝艳阳高照,出了门却发现凉意袭人。篮球队的训练服都换成了长袖上衣,下身依然是不和谐的短裤。体活课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两周一次,以蓝和邸跑见面的时间又被压缩了。所以体活课邸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休息,和以蓝一起,虽然更多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缄默的陪伴而已。
今天也一样,刘博涵搬起长满了豪放腿毛的大腿,说不知道刚才哪个孙子踹了我一脚,一边满操场的瞎瞄。以蓝和梦棋在场边,邸跑远远的走近她们,心里想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呢,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梦棋捂着肚子,以蓝直接笑得蹲下了,厚厚的头发披了一肩。
梦棋看见邸跑,拍拍以蓝说,“看你的了。”
以蓝就蹲在地上,抿着嘴抬头看邸跑,嘴唇动动像想说什么,但突然又绷不住乐了,“梦棋,我真不行。”
梦棋摇了摇头,“不行,愿赌服输。”
邸跑彻底迷糊了,不知道她们在故弄什么玄虚。他也在旁边换了个舒服的站姿,等一个像样的解释。
以蓝终于站了起来,机械的左右晃了晃,闭紧的嘴唇发出了细微的鼻音,然后认真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像谁?”
邸跑想了想,“你牙疼?”
以蓝无奈的看看梦棋,梦棋彻底放弃了,拿起自己的外套,边走边说,“你真完蛋,这都学不好,刚才不是练习的挺好的嘛……”
“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约人了。”梦棋干脆的说。
以蓝知道剩下的时间是梦棋留给她的二人世界。她跟邸跑说,她和梦棋打赌输了,梦棋让她学夏晓凡嗯嗯……邸跑说那不适合你。以蓝突然问你觉得她好吗?邸跑一本正经的逗她,还不错啊,个子高腿也细。
以蓝突然不说话了,有意的和邸跑拉开了一点距离,直到班主任从他俩中间穿过,她才慢慢的蹭回了邸跑的身边。邸跑看着以蓝心虚的样子,觉得她大可不必如此,他非常怀疑她们班主任到底认识不认识周以蓝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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