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肿瘤科

　　明天清明节了，我爱人带着小孩回来见见她的外婆，买了些吃的和一箱酸酸乳。说我妈妈喝这个是不是会觉得会舒服些呢。那天姐夫也从外地赶回来了。我小孩便坐在我妈床前的椅子上。我小孩只回来过两次，中间好像有十年没见到了。我妈妈拉着她的手爱怜地望了他半天。我哥打电话来，要我爱人他们去吃饭，因为小孩要上学，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小孩替我妈按了会摩。
　　第二天，我哥还守在医院。我爱人和小孩在嫂子那里吃完午饭，便要走了。我稍等了一会儿，等他们上车后，我便拿着我妈的饭盒，去医院换我哥回来吃饭。
　　清明节过去几天了，每次我姐在的话，我妈总在问日期。我姐好像听得懂她问日期在干吗有次，我哥在的时候，她又在问日期，我问我哥，妈妈说的3月16日，是什么日子。我哥告诉我，说是大姨妈的生日，怕是欠别人的人情太多，好教我们记得姨妈的生日，还一些人情的。
　　确实好像如此，我妈妈有一次跟我说，你姨妈3月16日生，是要送礼的，虽说是散生，也要三百才过得去的。又说让你哥去做吧，他知道怎么去做的。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然而妈妈的精神却没有我刚回来的时候好了。
　　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输了这么多天气液水，她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呢，精神却越来越不好了。我听了心酸，却不能跟她说别的，只是说；她的病太杂了，而且还有糖尿病，更不好治了，要有耐心点。她听了，也说到是啊，我血压皮肤都有问题，她的精神不好，她确信是因为她的病太杂了。
　　一天晚上，我哥还没来的时候，我妈妈以前的徒弟来看她。我妈的徒弟跟她聊一些玄灵怪异方面的事，我妈妈喜欢听这类故事。而且她讲起来，总比别人有趣味。她的徒弟说的什么故事，我没听清楚。反正我妈妈说得一个故事，我听了津津有味的。
　　我妈说；从前有一家的人，小孩总长不大，长了最大的一个是个女孩却在十八岁，不知何故，也死了。几年后，这家的女人又有了一个男孩，那家父母跟宝贝什么似的，什么都小心翼翼的。那男孩十岁的时候，有个过路的道士，路过他家，在他家要水喝。说是那天太晚了，最后在他家休息了一晚。那家的女人信佛，跟她家的男人说，如果那道士没什么更好的地方去的话，就待在他家，有他们一口吃的，也不会饿着那道士。道士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地方去，就在他家一呆就是八年。终于到了那个男孩结婚的时候。那个道士说今晚要注意一些事，要准备一盆烧得旺旺的炭火。鸡叫的时候，要把那个男孩的鞋子，用烧红的火钳夹着。那家人都很相信那道士。鸡叫的时候，那家的女人分明看见了一条很长的不知名的虫子不知爬到哪儿去了。那道士，便用烧得红红的火钳夹着那男孩的鞋子，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条足足有两迟长的蜈蚣在火钳下挣扎，道士火速把这条蜈蚣夹到寻烧得旺旺的火盆上烧，说是烧像放鞭炮似劈里啪啦得响，而且那蜈蚣流出了好多的鲜血。我妈妈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讲了很彩，我当时听得入迷，我却还想要我妈妈讲个这种类似的故事。妈妈的精神不好，困得很。我便让她睡觉了。

　　清明时节，家人都回来了，妈妈的几个妹妹回来了，爸爸也来医院了。妈妈就问爸爸家里院子里的果子长了怎么样了。爸爸笑着说，这可没给你关心果子长了怎样了。妈妈有点遗憾，不知道她的果子长了怎么样了。过了两天我在爸爸哪里睡，早上很早便起来了。便在前面院子里找果子树，可怎么也没找到果子，爸爸也本来问我在找什么我说在找妈妈说的果子树，爸爸告诉，果子树不在前院，在后面菜地那儿。我明白过来便开了厨房的后门去看果子树。我打开后门。看到一棵高高大大的果子树在哪儿，上面有拇子的小果在哪儿。满枝头都是。我看着好是喜人。青青的果子跟翠绿的叶子一样的颜色。我随便从一个枝头摘下两个，告诉妈妈，果子树上的果子长得什么样。妈妈最是可爱，家里惦记的是果子。我没见她问什么。家里的果子树她问过几遍了。我一大早便拿着果子去给她看，摘了一大点儿的，一个小一点儿的。我早上一进门，便把手上的果子给妈妈看，妈妈一看便像小孩一样往口里喂。我连忙拿开，告诉她，洗一下再给她吃，我拿下开水烫一下，再给她，她很快把果子喂到口里，可能很酸，她很快吐了出来。但妈妈吃了下果子，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别的东西，唉她吃果子，但是看她的精神却是等不到果子长大了。看着妈妈。日渐精神不振的样子很是心酸。能不能等到果子长大，能不能等到果子成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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