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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
“合约金自是要给的。”陆致远点头笑道,朝她招招手:不过我还另有要事跟你说,过来。”
苏浅放下包,坐近他床边,看着他:“你眼睛真的没事了?”
陆致远突然倾近她,将纱布微微掀开:“看你看得很清楚,不过气色这么差,最近没休息好吗?”
苏浅下意识地往后倾了倾身体,避开他的视线,掩饰不住尴尬,但嘴上却不服道:“你见过几个整天对着电脑还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啊。”
更别说她最近还在加班!
陆致远重新整好纱布,似叹了声,又似心疼道:“辛苦你了。”
然后他手就伸过来了!握住了苏浅的手!!!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情况?!她想抽回手,但陆致远比她更快一步,松开。
像个没事人一样,摸到桌旁的水杯拿起来喝,对苏浅道:“你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有关陆家的事,你可能还不太了解。”
“但如今你我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提早告诉你比较好。”
苏浅怔了一瞬,很快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说。”
“陆家的背景比较复杂。”陆致远道完这句,又默了会儿才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陆家老一辈中,很多人都是出身军旅,我爷爷也不例外,他甚至曾经一度坐到了团长的位置,但后来他娶妻生子,慢慢也就转业了,开始下海经商,打拼了近三十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陆山集团。”
“陆山集团?”苏浅瞪大了眼,这个公司她知道。
一家超牛掰的跨国集团,其贸易覆盖全球,业务涵盖金融,地产,文化,科技,旅游,影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苏浅难以置信,然下一秒,她又脑子一抽,说道:“那你的眼睛就只值三十万?”
陆致远嘴角抽了抽:“你听我说完。”
苏浅乖乖地闭了嘴,其实在这个世界里,金钱和地位又有什么意义呢,全都是过眼云烟。
“陆山集团虽冠以陆姓,但却并非家族企业,而且爷爷早就已经退居幕后,不理经营之事了,如今集团当家的,是早年跟着爷爷打拼的张坤首。”
“他面上还敬着爷爷,但实际上…”陆致远顿了顿,又道:“也在盘算着陆山集团的股份,我这边手术结束,恐怕以后也很难再过安生日子了。”
他是陆敬山唯一的孙子,也就是陆山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这等身份一旦公开,势必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为了早日完成试炼任务,我想接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陆致远话锋一转,笑得有些轻浮:“我可能要对你发起攻势了。”
欸?
“发起什么攻势?你好好的别演什么黑化啊。”苏浅还没消化完他说的话,又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目光搞懵,吓愣。
陆致远弯唇笑,拍拍她肩膀道:“都是为了任务,你就配合一下吧。”
“可我也有任务啊,而且我就这一次机会了!”苏浅当即反驳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陆致远淡淡地问道。
又自问自答道:“是撮合楚清跟左逸。”
他则表示相当不解:“那这跟你结婚谈恋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吧?”他牵过已经懵逼呆愣住的苏浅,将她指上的魔戒摘下,又换上颗带钻的。
宽慰她道:“放心大胆的恋爱,系统管不着的。”
“可你卸我戒指干嘛啊?”苏浅猛然惊醒,抬手便要夺回戒指,也顾不得欺负他一个病人了,直接往他身上扑。
陆致远不躲,反而张开双臂去接,嘴上调侃道:“浅浅,你太热情了,这样可不大好,会抢我戏份的。”
“你!”苏浅气得不行,从他怀里挣出,恼道:“你手术动错地方了吧?哪根脑筋搭错了?”
陆致远置若罔闻地将她的戒指收放进了盒子里,抬头见她还在生气,只好开口解释道:“从现在起,你就什么都别做了,楚清这个变数,不是你能掌控的,交由我来吧。”
“你来?你是嫌我死得还不够快,想我分分钟被系统判作弊吗?”苏浅气结。
陆致远笑:“试炼中的违规操作,是只针对宿主的,外因不受约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浅这次反应快,闻言震惊地望着他:“难道你是要……”
难道你是要……对楚清进行什么违规操作了吗?!
陆致远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现在,霸占着我女朋友呢。”
“夺妻之仇,我怎么做都不过分吧?”
你肯定不是陆致远,你究竟是谁?!
……
苏浅很快,便明白陆致远所说的展开攻势是什么意思了。
早上她刚走进公司,前台姑娘便叫住了她:“苏部长,有您的花。”说着从身后捧出了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当着来来往往的众人面,递向苏浅。
一脸艳羡地赞道:“楚总对您真好!”
她百口莫辩,想挥挥手,说分给大家插花去吧。
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不是我送的。”
不用扭头也知道是谁了。
苏浅想了想,对前台姑娘一笑,接过花束:“谢谢了。”
姑娘尴尬地看看她,又看看楚Boss,空气太冷,她还是回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吧。
苏浅捧了花便往办公室走,门还未来得及合上,楚Boss便已快步闯入,钳住她手腕往上一翻,花束顿时落地。
“苏浅,你可以啊。”他目光落在她指上,那枚刺目的钻戒,出言嘲讽道:“傍上有钱人了?”
苏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指上那枚戒指已经不是她的系统了,真是犯晕。
但她还得解释,抚了抚额,苏浅抬头,换上一副真诚的表情:“老板,这……”
包里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苏浅的话。
她一手还在Boss手里攥着,便有些为难地看向楚清:“能先让我接个电话吗?”
后者面色虽沉,但最终还是丢开了她的手。
有些疼,苏浅便转了两下手腕,才去翻包找手机。
楚Boss立在她跟前,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当然苏浅也没有什么需要向他避讳,便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的面,准备接起电话——
然后屏幕上那个联系人的名字,就这么清晰,愉悦,欢快地出现在了Boss面前。
未婚夫。
苏浅也愣住了。这谁呀?
“接啊,怎么不接?”楚Boss冷得快能冻死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浅来不及经大脑思考就听从楚Boss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喂?”她试探着问道。
那边开口带着笑意:“收到我的心意了吗?”
“陆…”陆致远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苏浅连忙收住,略微有些恼道:“你心意现在在我脚边。”
“还是先解释下另外一件事吧!”苏浅咬牙切齿地唤道:“未?婚?夫?”
“哦,那个啊。”那边拖着长音应了声。
“没什么,就帮你快速入戏而已,毕竟你出场太晚,我怕你跟不上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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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七)
邕朝国都,熙攘繁华,不负盛名。
苏棠自入城之后,便收敛了气息,伪装成凡人一般,在一家客栈里落了脚。
又经几日打探,也逐渐发现了端倪。
这个邕朝帝京,的确有点问题。
文武百官,最忌惮的不是皇权,
平民百姓,最拥戴的不是帝王,
而是国师府的女主人——云奕尊师。
京都盛传,这云奕尊师,乃神女转世,其芳龄不知几何,却有国色天香之姿,且道法无边,可祈福,求雨,化厄,佑苍生…
国师府有门徒万千,道士百余,另有天师七位,深得国师真传,各个道法高强,皆乃人中龙凤。
“一派胡言!”苏棠阴沉着脸,打断了茶馆小二的滔滔不绝。
她所见,只有满街面色黑沉,气息浑浊,精气枯竭的邪修,哪来的什么人中龙凤。
小二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客官,这小的可绝没有胡说啊,咱国师府的天师们,那真的是身怀绝学……”
他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一名样貌俊秀却透着股风流浪荡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摆摆手将小二挥退。
“这位姑娘,是初到京城吧?”来人调笑着坐下,又很自来熟地给自己斟了杯茶,用一种毫不掩饰的炽烈目光打量着她。
“是又如何?”苏棠侧眸扫了他一眼,见多了京城中不伦不类的天师道长,陡然间遇上一个气息凝实的邪修,她还真有点儿意外。
可惜实力差了些。
练气七层,修真界最底层的存在,若换了曾经的苏棠,便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然如今,在这凡界帝都遇见,苏棠却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哈~那看来姑娘是真的不懂~”他说着,朝苏棠凑近,一道灵力化成的线,将她身体缠绕了起来。
苏棠不闪不避,任由他欺近跟前,在她耳边轻吐道:“什么叫国师天威~什么叫委身于人~”
男子说罢便起身,又对身后几人吩咐道:“带她回府~”
这男子一看便是个采阴补阳的主儿,苏浅并未反抗,任由这些人将她带进了一座府邸。
夜晚,她房门外的锁被人打开,又是白日那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见苏棠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他便笑问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苏棠淡淡地回眼,不疾不徐道:“在想我究竟是该杀了你,还是先留你一条性命。”
男子听罢,正待放声大笑,却不料突然一股雄厚的威压如山一般朝他身上碾了过来,男子瞬间跪倒在地,莫说抬头了,便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只瞬间,他便满头大汗。
“前,前辈,饶命。”踢到硬板了,他心底悔不当初。
“饶你并非不可。”苏棠淡淡地说道,“但需要你先告诉我,何为国师天威?”
男子额间汗如瀑下,艰难地抬头,求道:“前辈息怒,是晚辈有眼无珠,口出狂言,还请您看在家师云奕真人的面上,饶晚辈一条性命。”
唯有金丹修士,才能以真人相称。
苏棠秀眉微蹙了下,邪修功法不正,能修至金丹少之又少,若这云奕当真是名金丹修士……
那她必定是,踩着无数人的血骨,一点点攀爬上去的。
这样的人,在云霄大陆,不可能籍籍无名。
苏棠撤了威压,对那男子问道:“云奕何在?”
男子顿觉浑身一轻,连忙回道:“家师尚在闭关。”
苏棠沉凉的目光瞥过来,男子连忙补充道:“就在国师府内。”
转日起,苏棠便摇身一变,成了国师府中的一名婢女。
而保举她的人,正是那位国师高徒,庄全。
“前辈,明日我方师弟归京,师父也许就要出关了,你看能不能……”庄全围在苏棠身边,想求收回打在自己识海中的那缕神念。
“你放心。”苏棠扫着落叶,淡淡回道:“此间事了,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庄全固然为恶,但总算还没有人性尽丧,对他府上那些女子尚存了几分宽恕。
苏棠对替天行道不感兴趣,毕竟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
庄全又一次失望的离开,却在即将拐过庭门时,被苏棠叫住:“等等。”
“你说的方师弟,是不是叫方白阖?”苏棠抬眸问道。
“正是,前辈认识?”庄全惊问。
认识或者不认识,结果总都是要见面的。
次日,苏棠照常出来打扫庭院。
没多久,国师府里就热闹了起来——但不是因为方白阖归京,而是因为云奕出关了。
方白阖携妻,又带着朱世壕,一同入了国师府,匆匆将安置任务交布出去之后,他便径自前往大殿,去拜见师尊。
“弟子幸不辱命,还乡数月,终于寻得一名五阴之时出生的女子,且已求娶为妻,带至京城。”方白阖跪在殿中,一一回道。
高座上的女子闻言笑道:“你做的不错~”
“这丹药和功法,便赐与你了,回去好好修炼,退下吧~”
但方白阖却犹豫了下,问道:“弟子不知,师尊寻这女子,究竟是为何故?”
他问罢,堂上方才还在笑的云奕瞬间冷了脸,一甩袖便将他震飞了极远:“多事!滚!”
方白阖咳着血从殿中走了出来,抬眸便见一女子,立于树下,手握着扫帚,正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久居京都,他见过无数美人,但如这般清冷的,他第一次遇见。
方白阖有片刻的失神。
反应过来后,对她说道:“这里不用打扫,你到外院去吧。”
想了下又补充道:“以后也别靠近这里。”
说罢他便掩了袖上血迹,反将师尊所赠之物握在了手里,只要他走出这里,立马就会有众弟子来向他讨要,方白阖从不吝啬。
欲出庭门之间,苏棠拦住了他去路:“知你手上是何物吗?”
这些丹药和功法,皆是害人之物,虽能让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也在透支他的生命。
方白阖未答。
事实上国师所赠之物,他从不敢用。
他跟随国师的时候较早,对一些事也隐有猜测。
只是他力量太弱。
许多事不敢问,也不敢深猜,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朱世壕的剑,也是你给的吧?”苏棠一句话,惊得他瞠目。
“你?”他不笨,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朱世壕说,他娘子美若谪仙,性情冷淡……
总结得很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