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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年华(1)
宋淼然原是宋家的嫡长女,宋家虽没有朝廷势力,但因为经商有方,生意越做越大,也算是名流世家,而身为宋家嫡女的宋淼然,更是从小就被重点培养,什么女训女戒,什么三从四德,大到琴棋书画,小到读书写字,不能说精通,至少懂,而这样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宋淼然,却是从小就被订了娃娃亲
据说宋淼然的父亲宋越有次去济州做生意不幸遇险,幸好被一砍柴夫所救,于是两家便约定第一个出世的孩子如果性别不同就订婚,谁知对方生了个男孩而宋家生了女孩,虽是宋家的嫡女,但宋越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还是赴约了,不幸没过多久,那砍柴夫病死了,宋越当然是要去拜一拜恩人,恰好看见对方的儿子,听说长的清俊儒雅,谈吐斯文,是个孝顺又勤奋的人,因此宋夫对他很满意
宋淼然虽然懂事,却也不满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这样决定了,可也无奈,毕竟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决定的,但宋淼然同意,不代表她会乖乖坐在家当个未婚少妇,反而更珍惜接下来出去玩耍的机会
“入画,我出去啦”一声男装打扮的宋淼然爽朗的说,男装的宋淼然眉间有一股英气,但还是遮掩不了她身为女子的娇柔
入画一脸无奈,只催促小姐要快些回来,并且注意安全,宋淼然听着入画啰啰嗦嗦的嘱咐这嘱咐那,赶紧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长安城的大街上,一副热闹的景象,大人们忙着张灯结彩,小孩提着刚做好的灯笼你追我我追你,缪菀雪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中秋节啊,那她要赶紧玩了,晚上还要回去跟父亲庆中秋呢,如果他看不到她...那画面宋淼然简直不敢想象
宋淼然在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并不多,宋越很少提及她的母亲,只说她母亲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而提及她时,宋越的眼里总带有忏悔,关于没有母亲这件事,其实宋淼然并不在乎,因为宋越把宋淼然保护的很好,也照顾的服服帖帖,令宋淼然越来越淡忘母亲的事情
宋淼然最爱去的地方便是京城第一酒楼一品楼,哪里的芙酥糕是宋淼然的心头好,甜甜的黄蓉被包在酥脆的面皮里,一口咬下去,嘴里充斥了黄蓉的香甜,每次来她都一定要去吃,简直是百吃不厌
一想,宋淼然就嘴馋了,想到上次发现了一条捷径,虽然有些阴暗但却快很多,宋淼然想都不想就去走捷径了
那条捷径是寒巷的一条小路,平时有很多地痞流氓聚集在哪里,当然,这些宋淼然都不知
走到一半,便有一个长的贼兮兮的男人走到宋淼然后面,“小美人,这一身男装真是诱人,让哥哥好好品尝品尝”宋淼然心里一阵恶寒,害怕却没有表现出来
“公子,请自重”宋淼然眼里浮现出厌恶和嫌弃,这惹起了那男人的怒火,毕竟从宋淼然衣服的料子和做工,还有她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独有的气质可以看出,她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所以那男人只是想调戏调戏她,谁知宋淼然竟露出这样的神情,这让流氓有些恼怒
“哟,性子还挺烈,不过女人嘛,到了床上不都是一个浪荡样”说完,那男人走上前去,欲扯下宋淼然的衣服
宋淼然是真的慌了,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想着怎么逃跑,最后她还是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救命啊!救命啊!”宋淼然放开了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吼,可没吼几声,嘴巴就被那男人捂住了
“唔...唔!”宋淼然强烈的挣扎,但女子的力气怎么能比男子大,流氓扣住了宋淼然后的两只手,防止她反抗
宋淼然挣扎累了,却还是不见任何人,而宋淼然的衣服已经敞开,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最里面的桃粉色肚兜,宋淼然漂亮的眸子里尽是绝望,被破了身子,不要说见人了,连回家的脸都没有,但高傲的自尊不允许她哭,所以她只是一脸倔强的看着那流氓
“住手!”在宋淼然最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道温润却威严的声音,那仿佛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说到这里,宋淼然笑了笑,那是回忆起往事,甜蜜的笑,她说,“英雄救美,被救的那个不论怎样都会爱上英雄吧,无论是出于感谢,还是仰慕,这是谁都抗拒不了的,何况是我,但我宁愿他那时没有善良的出手相救,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说不定也不会再有宋淼然这个人”
我不认同的说道,“爱情不是这样的,不悔相识,不怨结果,相遇已是一种美好,爱之切,恨之深,宋姑娘何必用恨蒙蔽了当初的爱”
她眼神带着淡淡的悲切,目光缥缈的看着远方,远方的一片白雾笼罩了大地或鲜活或柔和的景物,令所有的一切带了一丝神秘,就好似此刻她的内心,被一片怨恨笼罩,拒绝一切曾经的美好,她只是固执的说,“你不会懂的,你不懂我这几年是怀着怎样的期望等下去,当初我怀着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绝望,他白寄年,得到了一切–名声,权利,我宋淼然却因他而失去了亲人,我对不起宋家”她说,声音一阵哽咽
宋淼然形容,那名男子是世上最俊美的男子,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也有一张凉薄的唇,三千发丝用白色丝带微微系好,白哲的皮肤有着属于男人的英气
我微微耸肩,样貌这种东西,你喜欢,那便是最好的
那谪仙般的男子出现时,宋淼然第一想法不是要他来救她,而是希望他没有看到这般狼狈的她,这样的念头,连宋淼然自己都吓到了
“哟,公子,看你身上也没几两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地头流氓轻繆的说,在他眼里,眼前这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毫无威胁力,而他只想快些跟宋淼然办那些事儿
男子像是下定决心般,拿起地上的石头便向地头流氓砸去,这举动或许不潇洒,也没有话本里的英雄帅气,却像一只手,轻轻的拨动了宋淼然心里的弦,奏出了世上最美妙的乐声,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处境
地头流氓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很快那男子便跟地头流氓扭打起来,但一副书生样的男子怎么能比地头流氓大力,地头流氓随便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就往男子头上打去,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竟敢打我”
只见那男子头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一刻,宋淼然忘了恐惧,只觉得愤怒,她拿出怀里本是用来卖出去换银两的钗子,小步走向地头流氓,而地头流氓还顾着打那男子,根本没注意,缪菀雪就趁这个时候把钗子狠狠的插进了流氓的后背,然后大力踹开流氓,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背起那男子跑出小巷
“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勇气干这种血腥的事,现在想起来,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冲动,只有惊险和害怕,但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还是会这样做,因为那时候我对他,只有满满的爱意”她淡淡的说
“你现在何尝又不是只有满满的爱意”我说,在讲起他的时候,她的眼神或怨恨或痴迷,但最深处总能看见爱的影子,人们说由爱生痴,由爱生恨,我想这句话,便是用来形容宋淼然的了
终于到了长安大街,那位公子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宋淼然终于哭了,就算是面对地痞流氓,她都没有哭,却在看见这个为了救自己而换的满头血迹的男子面前哭了,她逼自己清醒,忍着身体的不适,用理智思考着自己知道的医馆在那里,她一个弱女子,背着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已是黄昏,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庆团圆,唯有宋淼然一人,步伐沉重的走在冷清的街上,过了许久,她终于找到了从小便去她家给她请平安脉的药铺
“柳医师,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因为疲劳过度,宋淼然的声音满是疲倦,但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一句,随即便因为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以至于她没能听到柳医师后来的那一句,“宋小姐?白公子?言儿,快来扶他们两人上床”
剪不断的是缘,救宋淼然的,正是跟她有娃娃亲的白家公子白寄年,缘,他们有了,却唯独缺了分,从相遇的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纠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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